衙役面对朱元璋的怒火,却不惧。
他直言不讳,语气平静而坚毅。
“回这位老爷的话,不交入门费,便不得入内。这是我们县令大人林辞亲自定下的规矩。县令大人曾言,连入门费都不舍得交的人,若非寻常百姓,便是难成大器之辈,不值得他浪费时间相见。”
朱元璋听着衙役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他从未见过如此嚣张、如此理直气壮的敛财手段!
这林辞,简直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朱标与朱棣也同样震惊于林辞敛财手段的直白与理直气壮。
他们眼中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林辞,当真是将“贪”字写在了脸上,却又如此光明正大,毫不遮掩!
毛骧及众侍卫见朱元璋怒不可遏,皆是严阵以待,手按刀柄,只待朱元璋一声令下,便会冲入县衙,将那林辞捉拿归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皇后再次出面了。
她缓步走到朱元璋身旁,轻声问道。
“这位官爷,敢问这入门费,究竟需要多少银两?”
衙役的目光落在马皇后身上,见她气度不凡,便恭敬地回应道。
“回夫人,这入门费,需一千两银子。”
“什么!”
马皇后也同样感到惊讶。
一千两银子!
这可不是小数目!寻常百姓,一辈子也未必能攒到这么多钱!
燕王殿下朱棣忍不住驳斥道。
“一千两银子!你们这简直是抢钱!
这等行径,与强盗何异!”
衙役却是不屑地笑了笑。
他看向朱棣,反问道。
“这位公子,您此言差矣。我们光明正大在此收钱,合乎规矩,有何不可?抢劫,那才是触犯大明律法,罪至斩首!我们县令大人说了,我们收的是富商的钱,又不是百姓的钱。大明律中,可并无禁止向富商收钱的条文!”
他语气中带着鄙夷。
“若是各位没钱,便不必效仿他人经商,更不必试图走后门。
这开平县,不欢迎那些没有真本事,又想投机取巧之人!”
开平县衙役言辞犀利,句句直指朱元璋一行人的“痛处”,连曾在战场与朝堂上言辞交锋,素来以言语犀利著称的朱元璋,此刻都被其阻拦得哑口无言。
朱元璋怒目圆睁,胸口剧烈起伏,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似有拔刀之意,那份帝王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
毛骧亦是手按刀柄,做好了随时行动的准备。
朱标与朱棣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僵持吓得不敢上前劝阻,生怕一个不慎,便会引爆父皇的怒火。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马皇后适时地拉住了朱元璋的衣袖。
她的手虽然轻柔,却带着一股带着力量。
她凑到朱元璋耳边,轻声提醒道。
“重八,莫要忘了此行目的。我们是来探望安庆那孩子,不是来与这些衙役争执的。”
她的话语,如同清泉般,地浇灭了朱元璋心中的怒火,方才遏制住他那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
朱元璋强压下心中的怒气。
马皇后说得有理。
此刻若是与这些衙役动手,不仅会暴露身份,更会打草惊蛇,让林辞有所防备。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转头看向朱标,沉声说道。
“标儿,付钱!”
语气中带着不甘与无奈。
朱标立刻会意,他从怀中取出两块金条,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那名衙役。
这两块金条,足足有二十两黄金,折合白银便是二十两,远超一千两银子的入门费。
朱标此举,既是为了显示他们的“财力”,也是为了避免再与衙役纠缠。
衙役接过金条,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收起金条,语气也变得客气了许多。
“这位老爷,夫人,两位公子,请随我入内。今日算你们运气好,县令夫人恰好外出祈福,县令大人正好得闲,否则,即便你们交了钱,也未必能见到县令大人。”
他又告诫道。
“不过,小人丑话说在前头。进入县衙之后,无论各位见闻如何,都不可大惊小怪,更不可喧哗吵闹。我们县衙规矩森严,若是触犯了规矩,即便有钱,也难逃惩罚!”
朱元璋心中冷哼一声,对此嗤之以鼻。
他堂堂大明皇帝,见多识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区区一个县衙,还能有什么能让他大惊小怪的?
他倒要看看,这林辞的县衙,究竟能奢靡到何等程度!
一行人步入县衙大门。初始的布局,与寻常县衙并无二致。
他们穿过仪门,进入大堂,再经过月台、二堂。
这些地方,虽然也显得比寻常县衙更加宽敞整洁,但并未有何特别之处,与朱元璋心中的预期相符。
当他们抵达内堂之后,眼前的景象,却让朱元璋一家人彻底震惊了。
内堂的楼顶,赫然铺设着金光璀璨的琉璃瓦!
在阳光的照耀下,琉璃瓦反射着耀眼的光芒,金光璀璨,尽显奢靡。
这等琉璃瓦,在大明,乃是皇宫专属,寻常官员,即便是亲王府邸,也绝不允许使用!
朱元璋心中怒火再次升腾,他暗骂林辞腐败堕落,胆大包天,竟敢公然越制!
他们踏入内院,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们皆感震惊。
内院的地面,并非寻常的青石板,而是铺设着一块块素雅的方砖。
这些方砖,颜色各异,却又搭配得恰到好处,拼凑出精美绝伦的图案。
那些图案,线条清晰,表面光滑,宛如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铺展在他们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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