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朱标看着脚下那精美的地面,眼中充满了痴迷。
他自幼饱读诗书,对艺术有着独特的鉴赏力,此刻,他完全被这地面的美轮美奂所吸引。
燕王殿下朱棣则更为实际,他蹲下身子,用手触摸着地面,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惊叹道。
“父皇,母后,大哥!
这……这地面,竟然是陶瓷铺就的!
这等奢华程度,远超南京的王公府邸,便是皇宫,也未必能有这般精美的地面啊!”
他心中暗想,这林辞,究竟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陶瓷,又请了何等巧匠,才能铺设出这般精美的地面?
朱元璋的目光扫过脚下那精美的陶瓷地面,又看向道路两侧。道路两侧,矗立着一排排金光闪闪的栏杆,那栏杆并非寻常的木制或铁制,而是由纯金打造,上面镶嵌着一颗颗璀璨夺目的宝石,在阳光下带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这些金栏杆,围起了数个种植珍稀花木的小花园,花园内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散发着阵阵幽香。
更令人震惊的是,每隔数米,便有一根银杆高高竖起,银杆的顶端,悬挂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那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即便在白天,也显得格外醒目。
这般奢靡的景象,让素来崇尚节俭的朱元璋都呼吸急促,面色潮红。
要知道,朱元璋身为布衣皇帝,自幼饱受贫困之苦,对奢靡之风深恶痛绝。
他向来将节俭挂在嘴边,并且身体力行。
他曾言。
“珠玉非宝,节约是宝!”
他要求宫中设施以铜器替代金器,避免浪费,甚至连自己的龙袍,也要求缝补再穿。
此刻,他亲眼见到这县衙的奢靡程度,其心情可想而知,简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林辞碎尸万段!
朱元璋的目光再次扫过整个内院。
他发现,县衙的主殿,已被改造成了一栋三层高的楼阁。
楼阁的表面,贴满了精美的陶瓷,窗户则用琉璃制成,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带着七彩的光芒。
这般改造,耗资之巨,显而易见!朱元璋心中怒火翻腾,他甚至动了斩杀林辞,并清点其所有财物的念头。
他心中暗想,这林辞的财富,只怕连那传说中的江南首富沈万三,与之相比也要相形见绌了!
就在朱元璋怒火中烧,心中盘算着如何处置林辞时,一位管家模样的老叟,缓步走上前来。
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袍,面容慈祥,举止恭敬。
他走到朱元璋一行人面前,躬身,声音温和地说道。
“各位贵客远道而来,老朽乃是县令府的管家。
县令大人已在后院等候多时,请各位随老朽入内。”
老叟说完,便转身,引着朱元璋一家穿过主殿,前往后院。
朱元璋一行人虽然心中震惊,但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情绪,跟随老叟前行。
后院的景象,虽然比前院略显平淡,没有那般金碧辉煌,但从其间种植的名贵草木、巨大的假山,以及那波光粼粼的人工湖泊来看,投入的资金,却并不比前院少。
这里更注重自然之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奇石,错落有致,仿佛一幅精美的山水画卷。
老叟引着朱元璋一家,沿着湖边的小道,行至湖心凉亭。
凉亭内,一位身着休闲服装的青年,正悠闲地躺在摇椅上,身旁放着一根鱼竿,显然是在垂钓。
那青年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慵懒与惬意,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林辞!
管家老叟正欲上前通报,却见湖心凉亭内的青年,也就是开平县令林辞,摆了摆手,示意他噤声。
林辞的目光仍旧落在湖面上,神色专注,仿佛那湖中藏着什么稀世珍宝。
他轻声说道。
“老管家,莫急。我这鱼竿,多日未曾有所获了,今日心头却隐隐有感,似有大鱼上钩。诸位贵客远道而来,想必也不急于一时,便请稍候片刻,待我钓得此鱼,再行相见不迟。”
他这番话,说得是那般随意,仿佛眼前这几位气度不凡的“商人”,不过是寻常的访客,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毛骧站在朱元璋身后,听得此言,心中怒火再也按捺不住。
他紧紧握住腰间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若非朱元璋在此,他早已冲上前去,将这狂妄的县令拿下。
他跟随陛下多年,何曾见过如此怠慢君王的官员?
这林辞,简直是目无王法,狂妄至极!
太子朱标则看着林辞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既有不解,又有几分无奈。
他本以为,林辞会立刻上前请罪,至少也会表现出对贵客的恭敬。可如今看来,这林辞不仅没有悔意,反而将他们晾在此处,只为钓鱼。
朱标心中暗自思忖,待会儿见到林辞,定要好好劝他一番,让他明白为官之道,切莫再如此胡作非为,以免自误前程。
燕王朱棣却与兄长和毛骧不同,他看着林辞那副洒脱不羁的模样,眼中竟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兴味。
他觉得这林辞颇为有趣,与他平日里见到的那些循规蹈矩、谨小慎微的官员截然不同。
他甚至有些好奇,这林辞究竟是真有大才,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朱元璋此刻的心态,早已与方才在县衙门口时截然不同。
他心中的怒火,在见到这奢靡至极的县衙后,反而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审判的平静。
他已然认定,这林辞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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