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捕快头领便不再理会他们,他转身回到路卡旁,与其他捕快一同,面无表情地守在那里,仿佛朱元璋一行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朱元璋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这小小的开平县,竟敢如此嚣张!面对捕快头领的油盐不进,他一时也无可奈何。
太子殿下朱标连忙上前劝说。
“父皇,儿臣以为,这过路费虽然闻所未闻,但既然这路确实方便,且他们言之凿凿,不如咱们便先交了这钱,先进县城再说。毕竟,咱们此行是为了探望安庆妹妹,若是在这路口僵持不下,岂不是耽误了行程?”
马皇后也拉了拉朱元璋的衣袖,轻声劝道。
“重八,标儿说得有理。咱们此番微服出巡,不宜在此处与他们争执。
这钱财乃身外之物,莫要因此耽误了正事。
安庆那孩子,还等着我们去探望呢。”
燕王殿下朱棣也凑了过来,他虽然被朱元璋瞪了一眼,但心中仍觉得交钱过路并无不妥。
他甚至在心中盘算着,若是日后北平也能修起这般平坦的水泥路,收取过路费定然可观,那可是一笔巨大的收入!
这林辞能想出这等法子,又能修出这等奇路,倒是个有本事的。
日后若能与他搞好关系,说不定还能从他那里学到些什么。
“父皇,儿臣也觉得,这钱交了便交了,也无甚大碍。毕竟,这路确实好走,咱们也省了不少力气。”
朱棣小心地说道。
朱元璋却固执己见,他猛地一甩袖子,怒道。
“放屁!这等私设关卡,枉法敛财之举,便是歪风邪气!若是今日咱助长了这等歪风,日后天下各县都效仿,那大明律法何在?百姓又将如何?咱绝不可助长这等歪风邪气!”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毛骧,厉声吩咐道。
“毛骧!你给咱记下!林辞私设关卡,枉法敛财,回去之后,将此事一并交由刑部查办!咱倒要看看,他这县令,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毛骧立刻躬身应道。
“是,陛下!”
他从怀中掏出纸笔,迅速地记录着朱元璋的吩咐。
众人无奈,只得跟随朱元璋,朝着捕快头领所指的山间小道走去。
那条小道,在水泥路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崎岖不平,杂草丛生,一眼望去,便知其难行。
他们刚一踏入山路,便感受到一股原始而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木茂密,遮天蔽日,阳光难以穿透,使得山路显得阴森而潮湿。
脚下的泥土松软湿滑,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走了没多远,前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密林中猛地窜出,赫然是一头吊睛白额的猛虎!
那猛虎体型硕大,目光凶狠,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直扑朱元璋一行人而来。
“有虎!”
侍卫们大惊失色,立刻拔刀出鞘,将朱元璋四人护在身后。
朱棣身手矫健,他抽出腰间佩剑,怒喝一声,率先迎了上去。
侍卫们也纷纷上前,与猛虎缠斗在一起。
刀光剑影,虎啸声声,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侍卫们配合默契,朱棣更是勇猛异常,那头猛虎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哀嚎一声,夹着尾巴逃进了密林深处。
虽然猛虎被打跑了,但侍卫中也有几人受了伤,其中一人手臂被虎爪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直流。
朱元璋看着受伤的侍卫,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心中虽然恼怒,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山路确实凶险。
他们继续前行,前方的道路却变得更加艰难。
山路越来越窄,最终变成了一条仅容半人通过的绝壁道路。
一边是陡峭的山壁,一边是万丈深渊,脚下是湿滑的碎石,稍有不慎,便会失足坠入山崖。
马皇后看着这等险境,脸色苍白,她毕竟是女子,体力有限,更何况这等绝壁,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受伤的侍卫也无法再继续前行,他们的伤势需要立刻处理。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绝境,又看了看身后的马皇后和受伤的侍卫,以及他们所携带的行李物品。
以他们目前的情况,根本不可能通过这条绝壁。若是强行通过,只怕会全军覆没。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不甘,最终只能无奈地说道。
“罢了!原路返回!”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也知道,这条山路根本无法通行。
一行人艰难地原路返回,当他们再次回到收费站时,天色已近黄昏。
捕快头领依然面无表情地守在那里。
朱元璋的脸色铁青,他一言不发地回到马车上。
朱标知道父皇虽然不甘,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百文的宝钞,又拿出十文洪武通宝,爽快地递给捕快头领。
“官爷,这是过路费,一百一十文。”
朱标语气客气地说道。
捕快头领接过钱,却只是看了一眼那张百文宝钞,然后摇了摇头,将宝钞退还给朱标,只收下了那十文洪武通宝。
“这位公子,我们开平县不收大明宝钞。”
捕快头领平静地说道。
“我们只收银子和通宝。”
此言一出,朱标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没想到,这开平县竟然不收大明宝钞!
这简直是在公然挑衅朝廷的权威!
马车内,立刻传来朱元璋的怒骂声,以及他气得跺脚的声音。
“混账!反了!反了!这林辞简直是反了天了!竟敢不收大明宝钞!他这是要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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