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夜晚,他曾在梦中见到过这般金灿灿的良田,麦浪滚滚,丰收在望。
那曾是他最深切的期盼,也是他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而此刻,眼前这片真实的景象,竟与他梦中的场景如出一辙,宛如梦境重现,让他感到如此的不真实。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对身旁的马皇后说道。
“皇后……皇后你快掐咱一下!快掐咱一下!咱是不是在做梦!”
马皇后看着他激动得近乎失态的模样,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欣慰。
她轻轻地伸出手,在朱元璋的手臂上,温柔而又带着一丝力道地掐了一下。
朱元璋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疼痛,那疼痛如此真实,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眼中愈发明亮,甚至隐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反复确认着眼前的一切,嘴里喃喃自语。
“是真的……是真的!这不是梦!这不是梦!”
燕王殿下朱棣见父皇眼眶发红,以为他是被风沙迷了眼,便好奇地问道。
“父皇,您怎么了?可是风沙太大,迷了眼睛?”
朱元璋连忙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嘴硬地说道。
“胡说!哪里有什么风沙!不过是……不过是这阳光太烈,晃了咱的眼睛罢了!”
他虽然嘴上不承认,但那激动得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马皇后趁此机会,再次上前劝说。
她轻声说道。
“重八,你看,这开平县能有如此长势喜人的麦田,这等丰收景象,定然与林辞脱不开关系。他虽有过错,但能为百姓带来这般富足,这功劳,也应记上一笔。况且,他还是安庆的丈夫,是我们的女婿。到了县城之后,你切不可冲动行事,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朱元璋望着眼前这一望无际的麦田,金色的麦浪在风中翻滚,仿佛在向他诉说着这片土地的富饶与生机。
他沉默了片刻,心中的怒火渐渐被这片丰收的景象所取代。
他然后转头看向毛骧,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又透着深思熟虑后的决断。
“毛骧!”
朱元璋沉声吩咐道。
“进入县城之后,暂且不去县衙。咱……咱还想再看看,再想想。”
此刻,他对这位三年未见的四女婿林辞,心中愈发感到好奇。
他坐在车厢内,目光透过车窗,凝视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心中暗忖。
功过需分明。
这林辞,若真有贪赃枉法、荼毒百姓之举,他朱元璋绝不姑息,即便他是皇亲国戚,也难逃国法制裁。
但若他真能造福一方,让百姓安居乐业,那他所犯的过错,或许……或许也能有所弥补。
他决定,要好好看看这开平县,看看林辞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车队继续沿着那条平坦宽阔的开平大道向县城进发。随着距离县城越来越近,路上的车马与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朱元璋一行人很快便发现了一件怪事。
这条大道上,车马与行人虽然都在同一条路上行走,但却始终遵循着一种奇特的规则。
前往县城的车马,都自觉地靠着道路的右边行驶;而出县城的车马,则靠着道路的左边行驶。
而行人,无论是进城还是出城,都自觉地走在道路的两边,将中间宽阔的路面留给车马。
整个交通秩序井然,极少有人打破这种默契。
朱家的车队,因为习惯了寻常官道上随意通行的规矩,起初并未留意。
第一次,他们的马车稍稍偏离了右侧,很快,便有一名骑着快马的捕快从后方疾驰而来。
那捕快身着统一的青色制服,腰间佩刀,面容严肃。
他策马靠近,语气恭敬却不失坚毅地提醒道。
“各位贵客,开平大道有规矩,进城车辆请靠右行驶,莫要偏离!”
朱元璋一行人皆是心中一凛。
朱标连忙吩咐车夫调整方向,将马车靠右行驶。
朱元璋心中暗自嘀咕,这林辞的规矩还真多。
没过多久,朱家的马车又一次不自觉地偏离了右侧。
这一次,那名捕快再次出现,他的脸色明显比上次严肃了几分。
他勒住马缰,沉声说道。
“各位贵客,方才已提醒过一次,为何又犯?开平县规矩森严,凡是两次违规者,皆需罚款一百文!”
说着,那捕快便伸出手,掌心向上,等待着朱元璋一行人缴纳罚款。
朱元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没想到这林辞的规矩竟如此严苛,连这等小事都要罚款!他心中怒火再次升腾,这分明又是林辞敛财的手段!
他将这笔账默默记在了心里,只待日后与林辞算个清楚。
朱标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一百文洪武通宝,递给了那名捕快。捕快收下钱后,才面无表情地策马离去。
尽管心中不快,但朱元璋不得不承认,这条平坦宽阔的道路,确实让他们的普通马车跑出了远超平常的速度。
起初,朱家四人还有些担心,马车跑得如此之快,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渐渐适应了这份速度,也感受到了这份前所未有的顺畅。
马车在水泥路上疾驰,几乎感受不到颠簸,耳边只有风声呼啸,以及车轮与路面摩擦的轻微声响。
他们全然沉浸在这份舒适与便捷之中,甚至忘记了旅途的疲惫。
很快,车队便抵达了开平县城门口。
“哇!”
燕王殿下朱棣突然惊呼出声,他的目光被城墙上的景象所吸引,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朱元璋、马皇后和朱标也顺着朱棣的目光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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