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混合着血雨的铁锈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林默握着简易长矛，金属杆身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些。系统面板上的提示还在闪烁，【剩余变异体2只】的字样像悬在头顶的倒计时。
“吼——”
二楼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吼，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正顺着楼梯向上蔓延。林默屏住呼吸，贴着墙壁挪动，目光死死盯着楼梯拐角。长矛的尖端还在滴着血，在昏暗的楼道里划出一道暗红色的轨迹。
第一个出现的是住在二楼的李姐。她穿着睡衣，原本和善的脸上此刻布满血污，一只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骨折了，却丝毫没影响她的速度。看到林默时，她喉咙里发出兴奋的低吼，像一头受伤的母兽般扑了过来。
林默心脏一紧，下意识地举起长矛。他记得李姐总爱在楼下跳广场舞，还送过他自己做的饼干。可眼前这张淌着涎水的脸，早已没有半分人形。
“对不起了。”他低声说了一句，侧身避开李姐的扑击，长矛顺着她的侧身划了过去。
“噗嗤”一声，锋利的玻璃碎片在她胳膊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暗红色的血喷涌而出。但李姐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转身又是一扑，指甲几乎要刮到林默的脸。
林默猛地后退，后背撞到冰冷的墙壁。他发现这些变异体虽然速度快，却毫无章法，完全依靠本能行动。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当李姐再次扑来时，他猛地矮身，长矛从下往上刺出，精准地刺入她的胸口。
【击中要害！造成额外伤害！】
系统提示音刚落，李姐的动作就僵住了，血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林默喘着粗气拔出长矛，胸口的肌肉因为用力而酸痛。他看着地上李姐的尸体，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但这次他强忍住了。
还有一个。
他握紧长矛，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楼梯上布满了血渍和杂物，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刚走到二楼平台，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正是李姐的儿子，小宝。
小宝只有七八岁，此刻正背对着他，身体微微颤抖着。林默的心猛地一沉，他记得小宝还在上小学，平时总是叔叔长叔叔短地叫他。
“小宝？”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小宝猛地转过身来。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小宝的眼睛同样是血红的，但脸上没有腐烂，只是嘴角淌着涎水，手里还攥着半块啃了一半的面包——那是林默早上落在楼道里的。
“叔…叔…”小宝的声音嘶哑，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林默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握紧长矛，却迟迟下不去手。
“吼！”小宝突然低吼一声，扑了过来。他的速度比李姐还要快，像一只灵活的小野兽。
林默下意识地侧身避开，长矛却迟迟没有刺出。小宝扑了个空，转身又是一扑，这次直接抱住了林默的腿，张开嘴就咬了下去。
“嘶——”林默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裤子被咬破，小腿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小宝的牙齿深深嵌在他的肉里，嘴角还沾着他的血。
【检测到宿主受伤，失血速度1ml/秒】
系统提示音让林默猛地清醒过来。他不能再犹豫了，这些变异体已经不是人了，就算是孩子也一样。
他闭上眼睛，举起长矛，狠狠地刺了下去。
“噗嗤！”
长矛刺入小宝的后背，贯穿了他的身体。小宝的动作瞬间停住，咬着他小腿的嘴也松开了，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林默瘫坐在地上，看着小腿上的伤口，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流。他没有感觉到疼，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新手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基础合成配方×3，体力恢复剂×1】
【基础合成配方已存入系统仓库，可随时查看】
【体力恢复剂：使用后恢复50点体力，消除轻微疲劳】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但林默却没什么感觉。他从背包里翻出体力恢复剂，那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他拧开瓶盖喝了下去，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流遍全身，小腿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体力也恢复了一些。
他挣扎着站起身，看着地上小宝的尸体，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但那种亲手杀死一个孩子的罪恶感，却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他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情绪甩出去。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他转身想走，却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了一下。他低头看去，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旁边还有一根断掉的木棍。
【检测到可合成材料：石块（1块），木棍（1根）】
【是否合成简易短棍？】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林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新手任务奖励的基础合成配方之一。
他看了看手里的长矛，耐久度已经变成了15/20，显然不能长时间使用。他点了点头，在心里默念：“是。”
淡蓝色的光芒闪过，石块和木棍被包裹其中。几秒钟后，光芒散去，一根简易短棍出现在他手中。短棍的一端镶嵌着打磨过的石块，虽然简陋，却比单纯的木棍要结实得多。
【合成成功：简易短棍（攻击力 5，耐久度30/30）】
林默掂了掂手里的短棍，又看了看长矛，心里稍微踏实了些。有了这两样武器，他活下去的希望又大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短棍和长矛，转身向楼下走去。楼道里一片寂静，只有血雨敲打窗户的声音，像是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
林默知道，这只是开始。在这个末世里，他还会遇到更多的危险，更多的抉择。但他别无选择，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他走出单元楼，外面的血雨还在下，街道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和燃烧的汽车。远处传来阵阵嘶吼声，像是在宣告着这个世界的终结。
林默抬头看了看血色的天空，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活下去。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活下去。
他握紧手中的武器，毅然决然地走进了血雨之中。新的征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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