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咀嚼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拖着沉重的步伐向上攀爬。林默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胸口剧烈起伏，消防斧的木柄上还沾着温热的血，黏腻的触感让他胃里又一阵翻腾。
他不能坐以待毙。
这个念头像火苗一样在麻木的脑海里窜起来。林默挣扎着站起身，视线扫过一片狼藉的客厅。父母的尸体静静躺在地上，暗红色的血已经开始凝固，在地板上结成丑陋的痂。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转身冲进厨房。
菜刀插在砧板上，旁边还放着早上没吃完的面包。林默抓起菜刀别在腰间，又把面包塞进裤兜，手指触到口袋里的手机时，才想起信号早就断了。他打开橱柜，将几瓶矿泉水和半包盐巴塞进背包，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打火机和一卷铁丝上，也一并揣了进去。
“咚！咚！咚！”
沉重的撞击声突然从防盗门传来，震得门框簌簌发抖。紧接着是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伴随着野兽般的低吼。
林默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他冲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是三楼的张叔。那个平时总爱下棋的老头此刻双眼血红，半边脸颊已经腐烂，露出森白的牙齿，正用头疯狂地撞击着防盗门。
“嗬…人…肉…”张叔的喉咙里挤出模糊的音节，涎水顺着下巴滴落在楼道里。
门闩在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锁处已经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林默知道，这扇门撑不了多久。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阳台角落里的几根钢管上——那是父亲前几天修空调剩下的。
他冲过去抱起钢管，又从工具箱里翻出一把生锈的扳手。钢管太长，在客厅里根本施展不开，他急得额头冒汗，突然瞥见地上母亲摔碎的眼镜片，一个念头猛地窜出来。
“要是能把钢管弄短点就好了…”他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话音刚落，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淡蓝色的光。
【检测到可合成材料：钢管（30cm）×2，生锈扳手（1个），玻璃碎片（5g）】
【是否合成简易长矛？】
林默猛地愣住，以为是过度惊吓产生了幻觉。他眨了眨眼，那行淡蓝色的文字却依然悬浮在眼前，像游戏里的弹窗。
“谁？谁在说话？”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客厅里只有他一个活人。
撞击声越来越响，门锁处的裂缝正在扩大，张叔腐烂的手指已经能伸进来抠挖。林默顾不上多想，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在心里默念：“是。”
淡蓝色的光芒突然变得强烈，将他手里的钢管、扳手和玻璃碎片包裹起来。林默感觉手里的东西在微微发烫，像是有什么力量正在重塑它们的形态。几秒钟后，光芒散去，一把长矛出现在他手中。
长矛的杆身是截短的钢管，顶端被打磨得异常锋利，镶嵌着生锈的扳手作为加固，边缘还嵌着几片玻璃碎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虽然看起来简陋，却比单纯的钢管要致命得多。
【合成成功：简易长矛（攻击力 12，耐久度20/20）】
林默瞪大了眼睛，握着长矛的手微微颤抖。这不是幻觉！刚才那个声音，还有这把突然出现的长矛，都是真实存在的！
“咚！”
一声巨响，防盗门被撞开了一道缝隙，张叔半个脑袋探了进来，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林默，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嘶吼。
林默猛地回过神，求生的本能压过了震惊。他握紧长矛，侧身躲在门后，当张叔的身体挤进门缝的瞬间，猛地将长矛刺了出去。
“噗嗤！”
长矛精准地刺入张叔的眼眶，穿透了颅骨。张叔的身体僵住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几秒钟后软软地倒了下去，暗红色的血顺着长矛的杆身流淌下来。
林默拔出长矛，胸口剧烈起伏。他看着地上张叔的尸体，又看了看手里的长矛，心脏狂跳不止。
刚才那个声音…是系统？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
【万物合成系统已激活，新手任务发布：清理楼道内的威胁（剩余变异体2只），奖励：基础合成配方×3，体力恢复剂×1】
淡蓝色的文字再次出现，这一次，林默清晰地捕捉到了“万物合成系统”这几个字。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在这个父母变成怪物、邻居变成恶魔的末世里，这个突然出现的系统，或许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依仗。
楼道里传来新的嘶吼声，似乎是被刚才的动静吸引过来的。林默握紧手中的简易长矛，眼神变得坚定。
他不能死在这里。
他要活下去，用这把长矛，用这个突然出现的系统，在这个地狱般的世界里，杀出一条生路。
林默深吸一口气，迈过张叔的尸体，走进了弥漫着血腥味的楼道。淡蓝色的系统提示在他眼前闪烁，像是黑暗中唯一的灯塔。
新的战斗，开始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