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升职加薪无忧理财计划”的广告如同病毒般在各大孝子论坛和神秘学社群炸开。庄子航用剩下的六万多块，精准投放，配上爷爷“环卫科副科长”骑着崭新“幽冥小电驴”的“工作照”（其实是AI生成的阴间街景PS图），文案极具煽动力：
“还在为祖宗在下面啃馒头心酸？庄神金融，助您祖宗逆袭阴间职场！专业团队，阴司人脉，让祖宗端上铁饭碗！名额有限，速抢！”
广告效果远超预期。
庄子航新注册的工作手机瞬间被打爆！微信好友申请像雪片一样飞来。他临时租了个共享办公室，化身金牌理财顾问“庄老师”，唾沫横飞地忽悠着电话那端焦虑的孝子贤孙。
“张先生您好！您父亲生前是木匠？巧了！我们阴司城建局绿化科正缺懂园艺修剪的人才！VIP尊享版，1000块，包疏通关系，争取个‘临时工’岗位，表现好三年内转正！”
“李女士放心！您奶奶生前爱跳广场舞？我们阴司文工团老年艺术团正在扩招！基础版300块，先提升奶奶在下面的艺术修养形象！”
“王总大气！直接上至尊VVIP！3000块！包令尊三年内晋升副科实职！对，就跟我们成功案例庄铁柱副科长一样！幽冥小电驴标配！”
庄子航舌灿莲花，把阴司描绘成一个急需各类人才、晋升通道畅通的“朝阳企业”，而他，就是手握内部推荐名额的“猎头”。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疯狂在电脑上记录订单，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短短半天，账户余额如同坐了火箭般飙升！
基础版卖出87份！VIP尊享版42份！至尊VVIP更是被几个不差钱的“孝子”抢购了18份！
累计入账：87300 421000 18*3000=26,100 42,000 54,000=122,100元！
十二万！半天狂赚十二万！加上之前的八万多，他手头现金直接突破二十万大关！
庄子航看着后台不断跳动的数字，兴奋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这钱来得太快了！快得让他心慌，更让他贪婪！
“师尊！您看到没！爆了！彻底爆了！”他忍不住在心里狂呼。
“哼。”白欺月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在他脑海响起，“业力缠身而不自知，火烧眉毛还数钱。你胸口符纸的效力，还剩不到三成。”
庄子航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张“龟息养魂符”原本温润的光泽确实黯淡了许多，甚至边缘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纹。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间歇性地涌上来，提醒着他透支生命的代价。
但他看着屏幕上那串鲜红的数字，贪婪瞬间压倒了恐惧。“师尊放心！等这波钱到手，我立刻去买最好的补品！人参、灵芝、冬虫夏草！管够！”他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谄媚，“那个…师尊，您看，这么多‘客户’的祖宗要打点，光靠赵队长和我爷爷那条线，怕是周转不过来啊…您老人家在下面，有没有更…更硬一点的关系？比如判官？阎王什么的？”
白欺月沉默了片刻，声音冷得像冰：“贪心不足蛇吞象。你真当阴司是你家开的杂货铺？判官阎王也是你能贿赂的？再胡闹，不用阴差动手，我先清理门户。”
庄子航脖子一缩，不敢再问。但眼珠一转，又有了新主意。
“师尊教训的是！是弟子孟浪了！”他话锋一转，“那…弟子换个思路？这么多‘理财资金’进来，总得给客户点‘短期收益’看看，稳住他们，也方便后续…呃，持续经营嘛！您看，搞个‘阴间双十一预热直播’怎么样？就在今晚！我现场演示如何给祖宗烧‘第一笔分红’！顺便…顺便再卖点‘阴间刚需爆款’？”
白欺月没有立刻反对，算是默许。
庄子航大喜！立刻行动！
他火速在最大的灵异直播平台注册账号——“庄神金融·阴阳理财首席顾问”。标题极其吸睛：【阴间双十一预热！庄神带你直击祖宗收钱现场！限时秒杀“通灵手机”，托梦打八折！】
开播瞬间，流量爆炸！
无数被广告吸引来的“孝子贤孙”和纯粹看热闹的网友涌入直播间。弹幕瞬间刷屏：
“庄神牛逼！真能看见祖宗收钱？”
“主播，我买了至尊VVIP，我爹啥时候能当上副科长？”
“通灵手机？真能加阴间好友？多少钱？”
“拒绝玻璃薪！庄神带飞！（狗头）”
庄子航西装革履（地摊货），头发梳得油亮，站在布置好的“专业法坛”前——其实就是一张铺着黄布、摆着香炉蜡烛的桌子，背景是投影的阴森古宅画面。
他拿起一部崭新的、贴满符纸的智能手机（华强北山寨机改装，成本200块），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家人们！欢迎来到庄神直播间！看到我手里这部‘阴灵通ProMax’了吗？米北庄冥币厂最新黑科技！采用千年槐木粉混合阴灵石粉末打造机身，内置‘通幽4.0’芯片，搭载‘托梦OS’系统！只需轻轻一扫！”他拿起一张写着复杂符文的二维码打印纸，“就能添加阴间好友！实时托梦，清晰流畅！原价8888！今天直播间，阴间双十一预热福利！只要888！只要888！限量100台！手慢无！”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真能加好友？”
“888？买给爷爷，让他别老吓唬我了，直接发微信！”
“庄神，我买了理财套餐，能优先抢吗？”
“已下单至尊VVIP！坐等老爹升职！”
庄子航看着后台瞬间被秒光的100台“通灵手机”订单（入账88,800元），和仍在疯狂滚动的VIP咨询，笑得合不拢嘴。
“感谢家人们的支持！接下来，是今晚的重头戏！”庄子航神情一肃，走到法坛前，拿起厚厚一沓打印好的“分红凭证”——上面写着某某祖宗收到冥币多少亿，并盖着“庄神金融”的电子章。
“现在，我将为今天下单至尊VVIP的十八位客户的祖宗，现场焚烧‘首期分红’——每人一亿冥币！”他拿起一沓印着“天地银行”、面额一亿的普通冥币（批发价一沓10块钱），神情庄重地放入火盆。
火焰燃起，纸灰飞舞。
庄子航暗中催动胸口那枚越来越黯淡的龟甲符，一丝微弱得几乎不可查的灵力溢出，混合着燃烧的烟火气，在镜头前形成一片朦胧的、仿佛有模糊人影晃动的光影区域。
“快看！有影子！是我爷爷吗？”
“好像真的有人影在拿钱！”
“庄神牛逼！特效都省了！”
“泪目了！爹，儿子给您打钱了！”
弹幕彻底疯狂！礼物刷屏！直播间人数冲破十万大关！
庄子航心中得意，正准备趁热打铁再推销一波“孟婆汤分期理财”，异变陡生！
他胸口那枚龟息养魂符，在强行催动最后一丝灵力制造“祖宗显灵”幻象后，“咔嚓”一声轻响，裂开了一道明显的缝隙！一股钻心的剧痛和强烈的虚弱感猛地袭来！他眼前一黑，踉跄一步，差点栽倒在地！
“师尊！”他在心中惊骇呼唤。
“蠢货！”白欺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虚弱？“玩脱了！阴司的‘谛听’被惊动了！它在锁定这个直播间！立刻下播！收拾东西！跑！”
庄子航魂飞魄散！谛听？传说中地藏菩萨座下那个能听辨三界一切声音的神兽？它盯上我了？
就在这时，直播画面突然剧烈地卡顿、扭曲！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合成音，强行切入直播间，盖过了所有声音：
“用户‘庄神金融’，你涉嫌非法进行大规模跨界金融活动，违规操作阴阳汇率，传播封建迷信，扰乱社会经济秩序……你的直播已被强制中断。请保持通讯畅通，配合有关部门调查。”
直播间瞬间黑屏！“该直播间涉嫌违规，已被封禁”的猩红大字触目惊心！
庄子航看着黑掉的屏幕，听着门外隐约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可能是平台工作人员或闻风而来的记者？），再感受着胸口龟甲符彻底碎裂带来的生命流逝的冰冷恐惧，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跑！”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字！
他一把抓起桌上还没捂热的银行卡（里面躺着二十多万），将笔记本电脑和那堆“理财合同”胡乱塞进背包，连“法坛”都顾不上收拾，拉开共享办公室的后窗（幸好是一楼），如同丧家之犬般翻窗而出，一头扎进外面沉沉的夜色里！
夜风吹在他冷汗涔涔的脸上，胸口碎裂的符纸如同冰片，刺痛着他的心脏。他一边没命地狂奔，一边在心底绝望哀嚎：
“师尊！救命啊！这下真玩大了！我们往哪跑？！”
白欺月沉寂了片刻，一个带着咬牙切齿意味的声音才在他脑海响起，虚弱却斩钉截铁：
“去城隍庙！后巷第三棵老槐树下！挖！下面有为师当年埋的……跑路经费！还有一张去‘下面’的单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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