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欺月那句“启动应急方案”如同炸雷在庄子航脑海轰鸣!胸口龟甲碎片传来的冰冷刺痛瞬间蔓延全身,仿佛被无形的毒蛇缠住咽喉!阴司巡逻队!锁定这里!
“雷子!关门!拉闸!一级战备!”庄子航嘶吼一声,声音都变了调!
李雷正对着电脑屏幕调试他的“阴频接收器”,被这一嗓子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他扭头看到庄子航惨白的脸色和额角的冷汗,瞬间意识到出大事了!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哐当”一声关上店门,反锁!又冲回后院,“啪”地拉下电闸!整个店铺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后院窗户透进些许惨淡的天光。
“航子!怎么回事?!”李雷压低声音,紧张地凑过来。
“阴差!阴司巡逻队!冲我们来的!”庄子航语速飞快,心脏狂跳,“刚才那份报告泄露了通缉犯坐标!他们顺着‘谛听’的标记找上门了!师尊说最多十分钟!”
“卧槽!”李雷脸都绿了,“那…那怎么办?跑?还是…跟他们拼了?”他下意识地抄起旁边一根用来固定纸扎的竹竿。
“拼个屁!那是阴差!正规军!”庄子航急得团团转,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跑?往哪跑?对方能锁定位置!硬刚?找死!投降?那更完蛋!非法金融、泄露阴司机密、包庇通缉犯(虽然是间接)…数罪并罚,油锅起步!
“师尊!应急方案!您说的应急方案是什么?!”他在心底狂吼。
白欺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虚弱:“听好!没时间解释了!你手里那块龟甲碎片,是上古灵龟‘负岳’的残骸!它蕴含一丝‘空间’与‘推演’法则!现在,立刻!把它按在你那台破烂接收器的主板上!让李雷把他所有算力集中,运行一个‘混沌算法’!快!”
庄子航来不及细想,一把扯下胸口的龟甲碎片,冲到那台由各种电子垃圾拼凑、贴满符纸的“阴阳通”原型机前,也顾不上什么精密操作,直接用蛮力将龟甲碎片狠狠按在了裸露的主板核心位置!
“雷子!别愣着!把你电脑上那个什么‘混沌算法’给我跑起来!最大功率!怼到这台机器上!”庄子航对着李雷吼道。
李雷虽然完全懵逼,但对庄子的信任(以及求生本能)让他瞬间执行!他扑到自己的高性能笔记本电脑前,十指如飞,调出一个他自己编写的、用于模拟宇宙混沌初开能量扰动的复杂算法程序,然后通过数据线,强行将算力输出导向那台破烂的“阴阳通”!
“嗡——滋滋滋!”
龟甲碎片接触到主板电路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幽蓝色光芒!整台破烂机器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和电流短路般的滋滋声!屏幕上疯狂滚动着乱码和雪花点!一股混乱、无序、仿佛能吞噬一切信息的能量波动,如同风暴般从机器中扩散开来!
“这…这是在干什么?”李雷看着自己电脑CPU瞬间飙到100%,风扇狂转如同直升机,心疼得直咧嘴。
“干扰!制造一个巨大的、混乱的信息黑洞!”庄子航死死盯着那台快要散架的机器,额头青筋暴起,“把‘谛听’的标记信号,还有我们店里所有涉及阴阳交易的能量残留,全部搅乱!掩盖掉!”
就在这时,一股阴冷刺骨、带着肃杀之意的寒风,毫无征兆地席卷了整个后院!温度骤降!空气中弥漫开铁锈和腐朽泥土的气息!
“来了!”白欺月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后院那扇紧闭的木门,“吱呀”一声,无风自动,缓缓打开!
门外,并非熟悉的巷子景象,而是一片翻滚的、灰黑色的浓雾!浓雾中,三个高大、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们穿着漆黑的、样式古朴的铠甲,手持缠绕着幽光的锁链和长戈,头盔下是两点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猩红光芒!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碾压过来!
阴司巡逻队!真正的阴差精锐!
李雷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牙齿咯咯作响。
庄子航也是头皮发麻,但强自镇定,一步挡在李雷身前,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三…三位阴差大人…光临小店…有何贵干?”
为首的一名阴差,头盔下发出沉闷如金铁摩擦的声音:“庄子航?李雷?‘往生缘香烛贡品店’?我等奉缉查司之命,前来核查!你店涉嫌非法进行大规模跨界信息传递,干扰阴司缉捕,泄露阴司机密!立刻交出所有非法设备及涉事人员魂魄,随我等回阴司受审!”
他手中的锁链哗啦作响,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大人!冤枉啊!”庄子航噗通一声(半真半假)跪倒在地,指着那台还在疯狂嗡鸣、蓝光乱闪、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的破烂机器,声泪俱下地开始表演:
“小店…小店做的都是正经香烛生意啊!这…这台机器!它不是非法设备!它是…它是我们最新研发的‘阴间区块链分布式算力矿机’!正在进行内测挖矿啊!”
“区块链?挖矿?”为首的阴差猩红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这词有点耳熟,好像是阳间最近流行的某种金融骗局?
“对对对!”庄子航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飞快地解释,“大人您看!这龟甲碎片!就是我们的核心‘矿机芯片’!蕴含上古空间法则!这台机器,就是利用这法则碎片,构建一个去中心化的、跨越阴阳两界的分布式算力网络!我们是在为阴司未来的‘阴德通证’发行做技术储备啊!”
他一边说,一边疯狂给李雷使眼色。
李雷福至心灵,立刻接上:“是…是啊大人!您看这能量波动!这信息流!虽然看起来混乱无序,但这正是混沌算法的精髓!我们在模拟阴司未来货币体系的底层运行环境!进行压力测试!绝对没有干扰缉捕!泄露机密更是无从谈起啊!”
他指着屏幕上疯狂滚动的乱码:“您看!这每一行乱码,都代表着一次成功的‘区块确认’!都是在为阴司的金融革新添砖加瓦!”
三个阴差面面相觑。阳间的区块链、挖矿、分布式算力…这些新词他们确实在阴司的内部通报里见过,据说是阳间搞出来割韭菜的新花样。眼前这台破烂机器散发出的混乱能量也确实惊人,虽然感觉不太对劲,但似乎…又有点道理?毕竟上古灵龟的甲壳碎片,确实蕴含法则之力…
为首的阴差沉默片刻,猩红的眸子扫过庄子航和李雷,又看了看那台快要散架的“矿机”,沉声道:“既是技术测试,为何不向阴司报备?为何与通缉犯张霸天产生信息关联?”
“报备?”庄子航一脸“委屈”,“大人!我们这是初创项目!还在概念验证阶段!本想等技术成熟,做出点成绩再向阴司献礼!至于张霸天…那纯粹是意外啊!我们测试‘征信查询’功能时,可能…可能不小心捕捉到了他在恶狗岭散发的微弱信号…这属于技术性误差!我们绝对没有主动联系通缉犯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用指甲狠掐自己大腿,疼得眼泪汪汪,看起来情真意切。
阴差们再次沉默。阴司律法森严,但对这种打着“科技创新”旗号、又涉及上古遗物的模糊地带,确实缺乏明确的界定。而且,眼前这两个活人,一个吓得面无人色,一个“委屈”得眼泪汪汪,看起来也不像是能策划泄露通缉犯坐标的主谋…
就在气氛僵持之时,那台超负荷运转的“矿机”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刺耳的爆鸣!主板上一颗电容“砰”地炸开,冒出一股黑烟!幽蓝光芒瞬间熄灭,机器彻底瘫了!
“啊!我的矿机!”庄子航“悲痛欲绝”地扑过去,“价值连城的核心芯片啊!为了阴司的金融未来!它…它光荣牺牲了!”
李雷也“痛心疾首”:“完了!几个月的努力!数据全毁了!”
三个阴差看着冒烟的破烂和两个“伤心欲绝”的活人,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看来真是技术事故。
为首的阴差冷哼一声:“哼!阳间奇技淫巧,不堪大用!念尔等初犯,且非故意,此次不予追究!但尔等需谨记!阴阳有别,莫要再行僭越之事!否则,定斩不饶!”
说完,三个阴差身影一晃,融入翻滚的灰雾之中。后院木门“砰”地一声自动关上,阴冷的气息瞬间消散。
庄子航和李雷如同虚脱般,一屁股瘫坐在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卧槽…航子…刚才…刚才那是…”李雷声音还在发抖。
“阴差…真正的阴差…”庄子航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那块龟甲碎片已经黯淡无光,布满细密的裂纹,仿佛随时会碎掉。
“我们…我们这算过关了?”李雷咽了口唾沫。
“暂时…吧…”庄子航看着那台冒烟的破烂,苦笑一声,“代价是咱们的‘矿机’和龟甲芯片…差点报废…”
就在这时,白欺月虚弱却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在他脑海响起:“反应挺快,忽悠得不错。‘区块链矿场’?亏你想得出来!”
庄子航刚想松口气,白欺月下一句话又让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你以为这就完了?刚才那混乱的信息流,虽然掩盖了我们的痕迹,但也惊动了阴司深处某个更麻烦的存在…”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感觉到…酆都帝的意志…刚刚扫过这里…他似乎…对你这‘龟甲矿机’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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