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玉龙劫:九掌焚天录 > 第五十章 商队藏暗桩,沙狐是血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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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的黄昏来得早。

丰从高裹紧狐皮大氅,望着远处连绵的沙丘,喉结动了动。他们已经在沙漠里走了七日,水囊见底,骆驼也瘦得只剩副骨架。苏挽月蹲在骆驼旁,正用枯树枝拨弄着沙堆里的蜥蜴蛋,发间的野菊早被风沙吹得只剩根茎,却仍固执地别在鬓角。

“阿高,”酒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拎着半人高的酒坛,坛身的裂痕里渗出最后一丝酒液,“前面有商队。”

丰从高抬头。

沙丘尽头,一支商队正缓缓移动。二十余峰骆驼驮着油布包裹的货物,驼铃叮咚作响。最前面的骑马者举着面褪色的杏黄旗,旗上绣着只振翅的凤凰——这是漠北“金凤商队”的标记。

“金凤商队?”苏挽月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我听陈叔说过,他们是漠北最大的药材商,专门往中原运雪莲、苁蓉。”

丰从高眯起眼。他注意到商队的骆驼脖颈上都系着红绳,绳结是血红色的,与萧九寒蛇窟里的蛇鳞甲颜色如出一辙。更蹊跷的是,商队里没有孩童,没有老人,连伙夫都是精壮的汉子——这不像是正常的商队。

“我去看看。”他拽了拽苏挽月的衣袖,“你和酒娘守着骆驼,别乱跑。”

“阿高!”苏挽月急得跺脚,“沙狐最会伪装,你小心…”

话音未落,丰从高已策马冲了出去。

金凤商队的首领是个穿玄色锦袍的中年男人,见丰从高过来,立刻翻身下马,拱手作揖:“小兄弟可是玉髓阁的人?”他指了指丰从高腰间的玉魂剑,“我这商队遇了沙狐,正愁没法脱身。”

丰从高盯着他的眼睛。男人的瞳孔泛着浅褐色,像极了沙漠里的沙粒,却藏着股说不出的阴鸷。他能感觉到,双魂玉在怀中发烫,与男人的气息产生共鸣——这是血蛇的邪念。

“沙狐?”丰从高不动声色,“我听说漠北的沙狐最是狡猾,专咬骆驼的脚踝。”

“可不是!”首领叹了口气,“昨夜我丢了三峰骆驼,今早又死了个伙夫。这沙狐…怕不是成精了!”他压低声音,“小兄弟若能帮我赶走沙狐,我金凤商队必有重谢。”

丰从高扫了眼商队的货物。最中央的骆驼驮着口黑漆木箱,箱盖上刻着蛇形纹路——与萧九寒蛇窟里的棺盖如出一辙。他的指尖颤抖,能感觉到,木箱里传来阴冷的蛇魂气息。

“重谢就不必了。”他翻身下马,“我帮你赶沙狐,但得先看看你的货物。”

首领的脸色变了变,却很快堆起笑:“小兄弟说笑了,我这货物是给漠北王的药材,金贵得很…”

“是吗?”丰从高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男人的腕间有道淡青色的鳞片印记,与萧九寒影魂的竖瞳颜色分毫不差。“这是…血蛇的鳞?”

首领猛地甩开他的手,腰间的短刀“唰”地出鞘:“小杂种!找死!”

沙狐来得比预想中更快。

首领的短刀划破丰从高的衣袖,他却像没知觉般,反手扣住对方手腕。玉魂剑出鞘,金光裹着剑气直刺首领咽喉。首领偏头避开,却被剑气削去半片耳朵。他发出凄厉的尖叫,短刀上的蛇形纹路突然泛起幽蓝的光。

“沙狐!是沙狐!”商队里传来伙夫的尖叫。

丰从高转头,只见沙丘后窜出七八只沙狐。这些沙狐比寻常沙狐大出一倍,皮毛泛着青灰色,眼睛是血红色的,嘴角滴着涎水——分明是血蛇的化身。

“阿高!”苏挽月的尖叫刺破风声。

丰从高转头,正看见苏挽月被两只沙狐扑倒在地。她的野菊簪子掉在地上,发间的碎发被沙狐的爪子撕得凌乱。一只沙狐咬住她的脚踝,毒液顺着伤口渗进皮肤,她的脸瞬间白得像雪。

“挽月!”丰从高挥剑斩断沙狐的脖子,玉魂剑的金光却无法穿透沙狐的皮毛。另一只沙狐跳上他的后背,利爪刺穿他的肩胛,疼得他倒抽冷气。

“阿高!”酒娘的声音从骆驼旁传来。她举着酒坛砸向沙狐,酒液溅在沙狐身上,腐蚀出阵阵青烟。沙狐吃痛,松开爪子退开,却仍用蛇信般的舌头舔着嘴唇。

丰从高扶住苏挽月,掌心的温养掌贴在她伤口上。金光缓缓渗入,苏挽月的脸色渐渐恢复,却仍在发抖:“阿高…那沙狐…不是普通的狐。”

“是血蛇。”丰从高咬牙扯下肩胛上的狐毛,“萧九寒的蛇魂,能化成任何形态。”

首领趁机溜到骆驼旁,抽出腰间的短刀,对准苏挽月的后心:“小杂种,都怪你多管闲事!”

丰从高反手甩出玉魂剑,剑气擦着首领的耳朵钉进沙地。首领吓得瘫坐在地,短刀当啷落地:“你…你是玉髓阁的人?”

“是。”丰从高揪住他的衣领,“说!这商队运的是什么?”

首领的额头渗出冷汗:“是…是蛇卵。”他从怀里掏出块染血的羊皮卷,“萧爷说,这是‘血蛇蛋’,能养出最凶的蛇兵。只要运到漠北王城,就能…”

“闭嘴!”丰从高一脚踹翻他,“陈叔,酒娘,把货物烧了!”

沙漠的夜来得很早。

丰从高坐在篝火旁,望着被烧成灰烬的黑漆木箱。苏挽月裹着他的狐皮大氅,正往伤口上涂草药。酒娘蹲在一旁,用树枝拨弄着灰烬,突然捡起片焦黑的鳞片:“这是…血蛇的鳞。”

“萧九寒的蛇兵计划。”丰从高摸出怀中的双魂玉,玉牌在篝火下泛着暖金的光,“他不仅要复活蛇魂,还要养出一支血蛇大军。”

陈守真从骆驼上取下个布包,递给丰从高:“这是我在商队帐篷里找到的。”布包里是封血书,字迹歪斜,却能辨认出是萧九寒的笔迹:“漠北王城,蛇窟之门,八月十五,血祭。”

“八月十五…”苏挽月抬头,“离现在还有七日。”

丰从高的指尖颤抖。他能感觉到,双魂玉里的母亲善魂在呐喊:“阿高,不能让他得逞。”

“走。”他站起身,“去漠北王城。我要在八月十五前,毁了那座蛇窟。”

苏挽月拽住他的衣袖:“我和你一起去。”

酒娘笑了,从怀里掏出半块酒葫芦:“我也去。当年你娘救过我,现在换我护着你。”

陈守真拄着竹杖,望着远处的沙丘:“你们去,我守着玉髓阁。若有变故…用这玉牌传信。”他将玉牌塞进丰从高手里。

丰从高接过玉牌,掌心的双魂玉与玉牌共鸣,发出清越的鸣响。他能感觉到,母亲的善念、父亲的守护、酒娘的忠诚、苏挽月的纯粹…所有温暖的力量在他心中凝聚,化作道金色的光。

“出发。”他对三人说,“八月十五前,我们一定能到。”

篝火映着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远处,沙狐的嚎叫声渐渐远去,只余下驼铃叮咚,在寂静的沙漠里回响。

而在漠北王城的地下,一座被鲜血染红的蛇窟正在苏醒。萧九寒的真魂盘坐在蛇窟中央,面前摆着七具血蛇蛋,每颗蛋上都刻着“丰承烈”的名字。他的声音像刮过砂纸:“丰家的种,八月十五…该回家了。”

(第五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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