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召唤猛将:开局觉醒神将系统 > 第13章:玄奘的渡人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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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行把玉牌从典韦的酒葫芦里抠出来时,那“景”字边缘还沾着酒渍,泛着微光。他没说话,只是用袖角慢条斯理地擦了擦,然后塞进怀里。典韦还想嚷嚷什么,被赵云一个眼神摁了回去。

三人连夜出城,沿着城郊小道往北走。天刚亮,雨停了,地上泥泞未干,踩上去像踩在谁的肺叶上,闷声闷气。

“主公,咱不去西院?”典韦边走边晃酒葫芦,裂口处黑气忽隐忽现,“那帮毒修可还在等着我送温暖呢。”

“等。”萧景行脚步没停,“先去破庙。”

“破庙?”典韦挠头,“那地儿连耗子都嫌阴,昨夜我路过还听见小孩哭,吓得我差点把酒泼了。”

赵云冷笑:“你不是说听见菩萨在念经吗?”

“那是幻觉!”典韦梗脖子,“再说了,菩萨念经能夹着哭腔?”

萧景行忽然停步。他从怀中取出那块烧焦的布片,指尖一弹,布片飘进路边香炉残骸。炉底积着雨水,布片浮在水上,纹路竟开始蠕动,像活过来的蚯蚓。几息后,整块布自燃,火苗幽蓝,燃尽时灰烬拼出一道残符,指向庙后乱坟岗。

“走。”萧景行转身就走。

破庙比传闻还破,屋顶塌了半边,供桌裂成两截,地上散落几双孩童的小鞋,鞋面绣着“平安”二字,针脚歪歪扭扭,像是母亲临终前赶工缝的。

典韦一脚踢开香炉,酒葫芦对准地面一喷,黑气如蛇缠绕,压住四起的阴风。赵云枪尖点地,划出一道弧线,泥地应声裂开,露出半块血咒符文。

“血引咒。”赵云皱眉,“跟林家毒修用的一模一样。”

萧景行蹲下,手指抚过符文边缘。左臂战甲纹路突然发烫,像被烙铁贴了一下。他没吭声,只把玄冰髓耳坠摘下,轻轻放在供桌残角。

桌下阴影里,一尊泥塑僧人缓缓浮现。它原本藏在瓦砾堆里,没人注意。此刻却端坐如生,手持禅杖,双目嵌着两枚金属片,纹路竟与萧家族徽残片一致。

“这玩意儿谁捏的?”典韦啐了一口,“捏得比我喝醉后画的符还丑。”

“不是捏的。”赵云枪尖一挑,泥塑袈裟掀开一角,露出内缝的机关算盘,“是拼的。”

萧景行盯着算盘,忽然伸手去拨。算盘珠纹丝不动。他正要发力,算盘自己动了——三颗珠子跳起又落下,发出清脆“咔嗒”声。

“子时三刻。”他低声道,“月光照进来的时候,它也动过。”

“这庙百年前是萧家义庄。”赵云补充,“专收无名尸骨。”

“所以有人把线索埋在这儿。”萧景行站起身,“不是为了藏,是为了等我来。”

话音未落,泥塑双眼突然亮起红光。它缓缓抬头,嘴没动,却有声音从腹中传出:“小施主,你踩着归魂位来了。”

三人同时后退半步。

典韦双戟一横:“老和尚,装神弄鬼是吧?”

泥塑不动,红光渐散。下一瞬,它轰然碎裂,灰烬腾空而起,在半空凝聚成一枯瘦僧人。他披着破袈裟,手持禅杖,金瞳微闪,周身黑气缭绕,却一口一口将黑气吞入腹中。

“好家伙,吃阴气当早点?”典韦咧嘴,“我酒葫芦都馋得发抖。”

僧人不理他,只看向萧景行,目光落在他耳坠上。

“玄冰髓。”僧人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磨铁,“镇魂之器,亦引魂之引。小施主,你可知它为何能镇住典韦的邪灵?”

萧景行眯眼:“你认识它?”

“我不认识物。”僧人抬手轻抚禅杖,“我认识命。”

典韦怒吼一声,双戟横扫:“少废话!”

禅杖轻点地面,竟“咔”地一声裂开,金属接缝处齿轮转动,瞬间化作一杆丈八蛇矛!矛尖寒光一闪,直刺萧景行心口,速度快得连赵云都只看清残影。

萧景行本能后仰,左臂战甲“嗡”地一震,晶纹裂开一丝细缝,剧痛如针扎进骨髓。他还没落地,赵云枪已横出,龙胆亮银枪与蛇矛相撞,轰然炸开的气浪掀翻庙顶残瓦,碎石如雨。

僧人收矛,后退三步,金瞳渐隐,忽然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出,血中浮现金色经文,转瞬自燃成灰。

“你……”萧景行捂住左臂,战甲裂纹处渗出一丝血线,“你刚才那一击,是冲着战魄点来的。”

僧人抹去嘴角血迹,盯着他:“战魄点是杀念凝成,是百战之魂的残渣,是人间最不该被凡人握在手中的东西。你用它召将,它也在吃你。”

“吃我?”萧景行冷笑,“我倒不知道,我这身本事,还欠了阎王利息。”

“不是阎王。”僧人摇头,“是因果。你每召一将,便积一分杀业;每破一阵,便添一道血债。战魄点越纯,你离‘人’就越远。”

他顿了顿,金瞳再闪:“你左臂晶化,非系统反噬,是战魄点在改写你的血肉。再召三将,你整条手臂都会变成兵器。”

典韦怒吼:“放屁!老子的酒葫芦也吞邪灵,怎么没见我变葫芦精?”

“因为你喝的是酒。”僧人淡淡道,“他喝的是命。”

萧景行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你在这儿等我?超度亡魂是假,等我上钩是真?”

“我是渡人。”僧人合十,“可渡人者,未必是善人。”

“那你叫什么?”赵云枪尖未收,“总不能一直叫‘疯和尚’吧。”

僧人抬头,望向庙外灰蒙蒙的天。

“玄奘。”

“灵山佛子,叛逃者。”

典韦瞪眼:“你不是念经的?你是逃犯?”

“佛门不容我。”玄奘轻抚禅杖,蛇矛缓缓缩回,变回禅杖,“因我入了魔道。”

“那你刚才那一矛——”赵云皱眉。

“是魔。”玄奘点头,“但也是佛。”

萧景行忽然抬手,将玄冰髓按进左臂战甲裂纹处。寒气瞬间蔓延,晶纹停止扩张,但耳坠内部传来一声低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

玄奘金瞳一缩:“它醒了。”

“谁?”萧景行问。

“你召不来的人。”玄奘盯着他耳坠,“但早晚会出现。”

“那你呢?”萧景行冷笑,“你是来帮我,还是来杀我?”

“我是来提醒你。”玄奘后退一步,身影渐淡,“战魄点能净化,但代价是使用者魔化。我能帮你提纯,但每用一次,我离佛门就越远。”

他转身欲走。

“等等。”萧景行喊住他,“你为何选在这儿等我?”

玄奘停下,没回头。

“因为百年前,萧家先祖曾在此地埋下九宫阵眼之一。而你耳坠里的东西,正是钥匙。”

他抬起手,袈裟内缝的机关算盘发出轻微“咔嗒”声。

“下次见面,我会用矛,还是用禅杖,取决于你。”

话音落,人已消失。

庙外风起,卷着灰烬打旋。萧景行低头看左臂,战甲裂纹处,晶化正缓缓蔓延。

典韦晃了晃酒葫芦:“主公,这和尚脑子有病吧?一会儿要渡你,一会儿又要杀你。”

“他没病。”赵云收枪,“他比谁都清醒。”

萧景行把玄冰髓重新戴上,耳坠微烫。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那张“勿信西院”的纸条。

纸条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墨迹未干:

“西院有毒,破庙有佛,信谁?”

他盯着那行字,指尖用力,纸条边缘被战甲纹路割裂。

庙外远处,一缕银铃轻响,旋即被风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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