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眼皮开始打架,小脑袋一歪,靠着阿九就睡着了。眉头微蹙,好像进入了一个不好的梦魇。
紧接着阿九也感到一阵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困意袭来,眼前八戒师傅的笑脸开始模糊,扭曲,仿佛隔了一层晃动的水波:
“师傅……我好困……”话音未落,也软软倒了下去。
敖丑猛地站起,只觉一股蛮横的昏沉之力直冲大脑,试图压倒他的意志。
“肉有问题!”
他低吼一声,双钳化爪,硬生生想要逼出毒素。
但那感觉并非中毒,更像是……灵魂被强行拖拽!
敖丑周身龙炎爆燃,与那无形的力量对抗,可身体摇摇晃晃,一时竟也无法动弹。
“这肉……劲头够足啊……”八戒嘟囔着,话没说完,仰面倒下,已是震天价的打起了呼噜……面色潮红,眼皮下的眼珠在转动,嘴角时而裂开,时而抽搐,陷入极深的梦境中。
整个团队,竟在顷刻间被“团灭”!
河滩上只剩下篝火噼啪声、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那头老驴无聊的响鼻声。
本该早已离去的老农,此刻从下游的树林阴影里缓缓走了出来。
他脸上那憨厚朴实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冰冷,眼神空洞。一步步走向横七竖八躺倒的团队。
目光扫过,最终停在八戒身边,缓缓伸出手,摸向八戒的怀中——那里放着导航水幕的操控符石。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符石的刹那——
“咔哧…哧溜…”仰面躺着的八戒忽然咂咂嘴,发出巨大的磨牙和吸口水声,梦呓道:“……嗯……这波……这波红烧肉爆炸……轰……”
那人动作猛地一僵,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梦话打断了指令。
“吼!—”
原本摇摇欲坠的敖丑,凭着强大的意志力猛地挣脱了一丝束缚,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一道灼热的龙息擦着那人的脚尖打在地上,烧焦一片草地。
小乌龟似乎意识到什么,探出小脑袋碰了碰狗娃的胳膊,金痕猛地爆亮了一瞬,一股清凉平和的气息骤然扩散,阿九和狗娃的眉头竟舒展开来。
那人受此一惊,猛地后退两步,空洞的眼中闪过一丝程序被打乱般的困惑。
他看了看勉强站稳,眼中赤芒燃烧的敖丑,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不再犹豫,猛地转身,欲窜入林中。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在梦境挣扎的阿九,借着小龟清凉平和之力,指尖中骤然射出数道糖丝,如同粘性极强的蛛网,瞬间将老农的双腿牢牢缠住!
那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不等他反应——
“吃俺老猪一记——梦中捉鳖耙—!”
本该睡死的八戒,竟闭着眼,凭借战斗本能胡乱抡起九齿钉耙!耙子带着风声,“哐当”一声,精准地钩住了树林中驴车的车轴,猛地一拉!
整辆驴车倾斜,车上的山货,腊肉……稀里哗啦翻倒下来,劈头盖脸地砸了老农一身!
那头受惊的驴子也“—呃啊—”地叫起来,胡乱蹬踏,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敖丑已彻底挣脱束缚,一步踏前,冰冷的手腕精准地扼住老农的后颈,将其死死按在地上。双目赤红:
“说!你是谁!”
老农被吓得魂飞魄散,那空洞的眼神消失了,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涕泪横流:
“饶…饶命!好汉饶命!是……是山那边破庙里的和尚……说这肉好卖……俺不知道……俺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眼神慌乱,根本不像撒谎,更像是个被利用了的老实人。
检查翻倒的驴车,果然在底层发现了几条色泽更深、香气更诡异的“特制”腊肉。敖丑拿起一条,面色凝重:“此毒,专攻神魂!”
凌厉的眼神瞪着老农,从他怀里摸出了一个灰布缝的,画着扭曲无面佛的“平安符”。
老农一见那符,磕头如捣蒜:
“好汉爷饶命……这是庙里师父给的!说能保买卖兴隆!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八戒也晃晃悠悠坐起来,望着那锅还剩不少的腊肉汤,揉着脑袋:
“好家伙……吃个饭差点被黑了!……”
敖丑面色阴沉得可怕,走到那锅汤前,猛地飞起一脚。汤锅连同汤汁飞入河中,发出“嗤”地一声响,一股不易察觉的,浅灰色的烟气从汤中逸散开来。
“那肉里……藏着东西。”敖丑声音冰冷,“不是毒,是……梦魇!”
看着因恐惧瑟缩一团的老农,显然,这老农只是个被利用的傀儡。
敖丑阴沉的将特制腊肉全部没收,又把老农那些普通的山货和换来的盐和面粉扔还给他,厉声道:“滚!”
那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扶起驴车,东西都顾不得捡全,哭爹喊娘地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危机解除。八戒看着那几条“毒腊肉”,咂咂嘴:“这病毒,怎么处理?”
敖丑冷哼一声,手里掂量着腊肉,陷入沉思:“或许,能把它反向操作,净化成一味……安神良药。”
“好家伙!”八戒一拍大腿:“这玩意儿一点儿没糟践!真带劲!”
团队妥善处理了残局之后。历经此番波折,众人表情复杂,哭笑难分,同时防范意识也提高到了顶点。
八戒啃着备用干粮,望着老农消失的方向,小眼睛里没了平时的嬉笑:
“看来,对面开始玩阴的了……”
云帆舸再次升空,融入夜色。河滩恢复寂静,只留下篝火的余烬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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