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句,充满了恶意与贪婪的揣测,像一滴滴剧毒,瞬间污染了整个醉仙楼的空气。
人心,在这一刻,变得无比丑陋。
“哼!说得对!”
一个魔门长老,猛地一拍桌子,眼中凶光毕露!
“他若是不肯说,咱们便……”
他做了一个“抓”的手势,声音阴冷无比。
“将他擒下,带回圣门,用尽千般手段,还怕他不开口吗?!”
“没错!”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声音里充满了嗜血的兴奋。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说书人罢了!也敢在我等面前,故弄玄虚!”
“大家一拥而上!”
一个粗豪的汉子,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振臂高呼。
“逼他把战神殿的位置,给老子吐出来!”
“上!”
“抓住他!”
一时间,杀意沸腾!
数十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座位上弹射而起,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绿光,就要朝着那道珠帘,扑杀而去!
整个醉仙楼,瞬间,化作了修罗场!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至极的恐怖气息,如同九幽之下的万载寒潮,骤然降临!
整个醉仙楼的温度,瞬间,仿佛下降到了冰点!
那些刚刚跃起的魔道高手,身在半空,便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僵,竟被那股无形的寒意,硬生生地,逼停在了原地!
“谁敢,动他一下试试?”
一道清冷如冰,高傲如月的娇喝声,骤然响起!
那声音,不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君临天下的无上威严!
所有人,都骇然地,循声望去。
只见大明移花宫的雅间内,宫主邀月,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
她一袭白衣,风华绝代,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足以冻结灵魂的寒霜!
她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全场。
凡是被她目光所及之人,无不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柄最锋利的冰刀,抵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叶先生,乃我移花宫的贵客!”
邀月的声音,一字一顿,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谁敢对他不敬,便是与我移花宫……”
“为敌!”
轰!
这最后两个字,像两座万古冰山,狠狠砸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移花宫!
那可是能与整个武林为敌的,恐怖存在!
而邀月宫主,更是早已踏入逍遥天境巅峰,实力深不可测的绝世强者!
没人敢怀疑,她这句话的份量!
众人不解,为何邀月,会为了一个说书先生,不惜与整个江湖为敌?
但邀月自己清楚!
二十年!
她被一个谜团,困扰了整整二十年!
而今日,叶长风,让她看到了,解开这个心结的……希望!
这个希望,她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就在众人,被邀月那霸道绝伦的气势,镇得心神摇曳,不敢妄动之时。
“咯咯咯……”
一声银铃般的娇笑,再次,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那笑声,媚骨天成,带着一种,能将百炼钢都化作绕指柔的魔力。
瞬间,便将那冰冷到极致的紧张气氛,冲淡了几分。
阴癸派的雅间内,绾绾掩唇轻笑,一双勾魂夺魄的眸子,饶有兴致地,扫过那些,进退两难的魔道众人。
“诸位同道,何必如此心急呢?”
她身旁的祝玉妍,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身为魔门两派六道之首的,无形威仪。
“叶先生,同样,也是我阴癸派的……贵客。”
她的话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再次,狠狠砸在了众人的心上!
阴癸派!
又是一个,魔门之中,谁也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祝玉妍的目光,淡淡地,从那些面色涨红的魔门长老脸上一一扫过,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讽。
“《战神图录》?”
“就凭你们,也配觊觎?”
她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长生诀》,不过是区区甲骨文,便已让尔等,束手无策。”
“那《战神图录》,乃是上古神魔所留,其上的文字,怕是真正的‘神魔之语’!”
“连广成子那等仙人,都要耗费心神,才能参悟。”
祝玉妍的声音,陡然转冷!
“你们觉得,自己的智慧,已经超越了,上古金仙吗?!”
这番话,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是啊!
他们连《长生诀》都看不懂,又凭什么,去妄想那更加高深莫测的《战神图录》?!
看着众人那由贪婪,转为羞恼,又从羞恼,转为不甘的复杂脸色。
祝玉妍冷哼一声,下了最后的通牒。
“今日,谁若敢动叶先生一根汗毛。”
“便是我阴癸派,不死不休的……死敌!”
话音落下。
满堂死寂。
如果说,一个移花宫,让他们忌惮。
那么,再加上一个阴癸派……
那便是,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到绝望的,绝对的威慑!
那些原本蠢蠢欲动,杀气腾腾的江湖豪客,此刻,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个面色发紫,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默默地,不甘地,将那已经出鞘一半的兵器,缓缓地,收了回去。
那沸腾的杀意,那狂暴的贪婪,在两大顶尖势力的联手镇压之下,终究,还是被强行,按了下去。
整个醉仙楼,那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终于,得到了暂时的……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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