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恭喜宿主获得三日电量。】
褚煜握着药碗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神情有瞬间的凝滞。他垂眸,便见宋时微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抱着自己的大腿,力道之大几乎要嵌进衣料里。
“宋时微,松手!”他压着嗓音,齿间泄出几分隐忍的咬牙声,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抱着他。
宋时微哪敢松?都怪那个扶尘横插一脚,若不是他半路拦着,自己何至于在最后几秒脚下打滑?好在意识昏沉的前一刻,她死死攀住了褚煜的大腿。
此刻她只能硬着头皮装昏,在褚煜、周晏行和扶尘三人的注视下,身子一软,顺着他的小腿缓缓滑落在地,双眼紧闭,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微弱。
宋时微在心里哀嚎:只求他们眼拙,看不破这拙劣的演技。
褚煜盯着地上“昏迷”的人,终是将药碗凑到唇边,咕咚咕咚几口饮尽。他放下空碗,对周晏行道:“派人送她回丞相府。”
周晏行却摸着下巴,眼珠滴溜溜转,一副精明的模样:“哥,依我看,你亲自送一趟才妥当。”
褚煜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没接话。
扶尘见气氛僵住,主动上前:“殿下,属下送宋姑娘回去便是。”
“去去去,哪轮得到你?”周晏行立刻掏出折扇敲了他两下,“你去雇辆马车,再请位女医士来。”
马车里,周晏行凑到褚煜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哥,这宋姑娘八成是对你上心了。不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会做出这等举动?”
他啧了两声,语气越发笃定:“你瞧她,为了给你煎药熬得晕过去,偏晕之前还往你身上靠,这心思还不够明显?”
褚煜抬眼,眸光冷冽地扫了他一下:“休要胡言。她本就着了凉,又熬了这许久,身子不适是常事。”
周晏行咧嘴一笑,晃了晃扇子:“心疼了?我刚替她把过脉,脉象强劲得很,哪像不舒服的样子?”
他又絮絮叨叨,“哥,依我看,娶了宋姑娘也不亏,总不算耽误人家……”
褚煜听得心烦,猛地掀开车帘,冷声道:“下去,自己走回去。”
周晏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推下了车,踉跄着站稳时,马车已轱辘轱辘驶远了。
……
左丞相府的大厅里,气氛凝重。
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身着翡翠色锦衫,双手交叠紧攥着拐杖,面容憔悴地坐在厅中主位,目光焦急地望着来回踱步的中年男人:“还没找到?”
中年男人正是左丞相宋衍,他唉声叹气,眉头拧成个疙瘩:“没有。”
“你呀!”老太太猛地将拐杖往地上一拄,发出“咚”的闷响,“平日里只知埋首公务,女儿丢了都浑然不觉!”
她挣扎着要起身,“不行,我得亲自去找我的孙女儿,旁人不疼,我老婆子疼!”
宋衍连忙上前搀扶:“母亲,儿子已加派了人手,您若走了,时微回来见不着您,又该急坏了。”
侧边椅子上坐着的中年妇人,也就是宋时微的母亲柳氏,也柔声劝道:“是啊母亲,您如今最该做的是在府里等着,时微素日里最黏您了。”
站在柳氏身旁的年轻女子宋云柔也凑上前,伸手想去扶老太太,声音娇软:“祖母,您别担心,姐姐不在,不是还有云柔陪着您吗?”
她话锋一转,一脸无辜地补充,“姐姐昨日许是跟容予哥哥闹了些别扭,说不定气消了就自己回来了。”
“哼!”老太太斜睨着她,猛地甩开她的手,“你少在我跟前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