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香气偶然沁入鼻腔,褚煜身体很诚实的没有往后躲。
他视线渐渐下移,目光落在了宋时微的唇上,想起今日早上的举动,目光发黯,感觉喉咙有些发涩,他偏离视线,强压下心下的那股冲动。
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宋时微意识到此刻有些过分了,连忙起身离的远了些。
末了还喃喃自语:“明明就是天生丽质。”
身边美人猛的抽离,褚煜一时没听清她说的什么,问道:“你说什么?”
宋时微眯起眸子,笑了笑,转移话题:“殿下,你就这么离开,孤苑失守了怎么办?”
她问完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对方没有成功灭口,肯定还会有下一步动作。而且,这次劫杀肯定和你上次遇到的劫杀是一批人。”
褚煜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意外:“你是如何得知是同一批人的?”
宋时微当然不能说她是根据系统的信息整合出来的:“猜的,不过这次性质好像不一样,这次对方派的人手明显不如上一次那批人厉害,这次明显是冲鬼针草来的,
这次劫杀只是试探,而真是目的是为了看周管家是不是在我们手上,周管家手上很可能有许多秘密,他们肯定会找过来再次进行下一步行动的。”
话音刚落,褚煜看向宋时微的目光露出几分欣赏,她不仅漂亮,还很聪明。
想到暗卫报的消息,她跟谢容予是青梅竹马,俩人在一起相识相恋,就快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二人突然离了心,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洛水河的假山处,而他们初次见面也在洛水河……
褚煜眸光复杂,但面色平静道:“你猜的不错,不过孤苑不会失守,孤苑位置隐秘,他们一般不会猜到我把周管家藏到了何处。而且我已经放出消息,说周管家命不久矣,药石难医。”
宋时微听到后思考了一瞬:“殿下你就这么笃定?万一对方根据你名下的房产,猜测出来了孤苑的位置怎么办?”
褚煜听后,接话道:“不会,那是祖上好几辈的祖父生活过的地方,除了我父皇,没人知道。”
她也说不出什么了,“哦。”
好几辈的祖父,那就得追溯到他们这个朝代的开国皇帝了。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该翻新的翻新,可能想查也查不出来了。
宋时微没了下文,转头看向路边的风景。
褚煜看着她的背影,缓缓道:“不过,你有一点猜错了。”
“嗯?”宋时微转头,一下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什么猜错了?”
“先前刺杀我的那批人,跟今日劫杀的这批人不是一个主子。”
“那那一批人是谁?”宋时微疑惑的问。
褚煜眼底浮出暗芒,冷声道:“北狄”。
宋时微皱眉,“北狄的手竟然都伸到京城内了?!”
不过她随即来了疑惑,问道:“殿下,那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为什么他们不在京城外就对您下手?这样不是更方便些?”
“因为北狄与太尉通奸,而南昭回云启的路上,只有那里好埋伏。南昭全是水路”,褚煜目光注视这她,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太尉手握重权,我国内乱如此严重,北狄却打不进来吗?”
宋时微思考了一瞬,说道:“因为北狄兵力不敌?”
褚煜摇摇头:“不是,是我国三面环山,北狄很难攻打进来,要想进攻,只能与朝内手握重兵的人里应外合。”
说到这,宋时微一下就懂了:“所以这就是殿下你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嗯。”
原是这样,她之前一直不理解,既然权臣当权,为什么不让权力分流,把兵力收回来,进一步打压,反而还让对方越走越盛,最后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现在想想,只要他们稍微轻举妄动,无异于打草惊蛇,对方很可能会以尽快的时间反扑。
“那殿下,对方没有反扑的原因……”
宋时微说到这停住了,因为她不知道能不能继续说。
褚煜看她的话语停住了,便道:“但说无妨。”
宋时微:“我猜测,他们是不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理由,比如说禅让。”
褚煜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他不仅仅是娶了位太子妃,还娶了一位得力助手,他现在都无比庆幸,遇到她的时间刚好在,她跟谢容予离心的时候。
他毫无保留的夸赞:“不错。”
但宋时微并没有因为褚煜的夸赞而感觉到开心。原先没有想清楚的原因,现在一切都想清楚了。
为什么原著中太子会是那样,因为都是他们恶意的传播,把皇家和太子的名声搞臭,在以匡扶正义的名义杀掉太子,这样相比于第一个禅让的方法,更简单,而且也能能得到民心来。
想到这里,宋时微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殿下,你为何跟我讲那么多?”宋时微不自觉的摸了摸脖颈,害怕的说:“我知道了太多不会要被杀头吧?”
褚煜闻言挑眉,刚夸她聪明,现在反倒又变蠢了起来,调侃道:“宋大小姐,你觉得以你现在知道的,有几个头够你杀的?”
“也是”,宋时微把手放了下来,尴尬的笑着:“殿下英明神武,想必以我们盟友的关系,一定会护我周全的对不对?现在某种名义上说,我也得紧抱着您的大腿。”
褚煜不解:“抱大腿为何意?”
宋时微想了想,回答道:“就是类似背靠强大的关系吧。”
褚煜反映了一瞬,很快就理解。他欺身逼近,调侃道:“宋大小姐,难道你不抱我的大腿会死吗?”
“会死!”宋时微点头如捣蒜,“殿下,我真的什么都不怕,就怕死。我很胆小的。”
他们此刻离得极近,褚煜的呼吸洒在宋时微的脸上,她只能往后躲。
宋时微侧身,稍微离褚煜远了点。
褚煜紧抿的唇,上扬了一些弧度,“放心吧,我们既是同盟,我就不会让你死。”
她略微松了口气:“那就行”。
宋时微嘴巴是个闲不住的人,只要打开了话匣子就能一直说。
比如问问这个马车需要多少银两,问问是不是太子才能乘坐这样豪华的马车,诸如此类,一直问到了东宫。
褚煜没有显示出不耐烦,她问,他就答。只是偶尔捏捏眉心,心道:这姑娘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堂堂左丞相嫡女,地位虽不如右丞相,但也不应该如此。
不过他倒也没多纠结,这姑娘在医术造诣上不是一般的好,可能大多时间都用来研究医术了吧。
直到他脱下衣服,躺在榻上,宋时微才停止了话语。
他疑惑的侧头,发现宋时微眉宇凝重,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殿下,你内力如此紊乱,怎么不及时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