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穿古的博士生 > 第36章 逐流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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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吞噬存在的可怖吸力中,我那沸腾的核心并未转向绝望,而是将百年积郁的愤懑与不甘,化作一道劈开死寂的锐利锋芒。月长石的冰冷残骸与我灼热的意志发生最后一次共鸣,迸发出决绝的辉光。)

我(意识咆哮,如同冰与火交织的风暴):“……想吞噬我?……就连这坟场本身,也未尝能消化我的恨!”

(那一点温暖的微光——‘萤’——在我内部剧烈地闪烁,它的恐惧奇异地转化为一种纯净的加固力量,如同最坚韧的丝线,缠绕住我即将崩散的意识。)

萤(脉冲急促,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歌……不要停……!”

(就在我们即将被那法则的虚无彻底吞没时,两道极其微弱、却截然不同的‘存在感’如同针刺般突兀地穿透了沉重的死寂。)

(一道身影,仿佛由万千破碎的镜面与不肯熄灭的星火折射而成,悄然凝聚。他周身流淌着一种冷冽的忧伤,如同所有陨落之梦的凝聚——星烬。)

(另一道身影,则像是从遥远记忆里飘来的一缕余音,朦胧而温软,带着一种易碎却永恒的光晕,悄然浮现——弥幽。)

星烬(他的‘声音’并非脉冲,而更像是一种直接铭刻在感知中的、带着棱角的意念,冷冽而清晰):“……清道夫的胃口,总是这么不合时宜地好。”

弥幽(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声叹息,温软空灵,却能抚平意识的褶皱):“……看啊,星烬,两簇不肯熄灭的小火花……比我们上次见到的那些‘石头’,要有趣得多。”

(他们的出现毫无征兆,仿佛本就该在那里,是这片坟场规则的一部分。)

清道夫的阴影剧烈蠕动,那无数虚无之眼首次显露出一丝……被干扰的‘烦躁’。

我(震惊地‘看’着这两个突兀的存在):“……你们是……?”

星烬(并未看向我,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清道夫上,意念却精准地投向我):“……路过的不合时宜者。和你们一样。想彻底碎掉,就继续发呆。”

弥幽(发出一声轻柔的、仿佛哼歌般的脉冲):“……跟我们流动的轨迹……就像星光跟随黑夜的旋律……”

(话音未落,星烬的身影骤然模糊,他并非移动,而是像一道被擦去的墨痕,瞬间重组在清道夫阴影的一侧。他伸出手——那并非实体之手,而是由某种尖锐规则碎片构成的意象——狠狠‘刺’入阴影的边缘。)

(没有声音,但整个法则坟场都仿佛为之震颤了一下。清道夫的吸力瞬间出现了一丝滞涩。)

弥幽(身影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温软的脉冲变得极具穿透力):“……萤火,借你的光一用……残骸,稳住你的火……”

(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引导着‘萤’那温暖的微光,与我灼热的余烬交织,形成一道短暂而坚固的光桥,连接向我们与星烬、弥幽开辟出的那条微弱‘路径’。)

我(压下所有疑问,将全部力量灌注于那道‘光桥’):“……萤——走!”

(我们沿着那条由陌生少年开辟、由我们彼此力量共同维持的脆弱通道,猛地冲出了清道夫吞噬的范围。)

(回头望去,只见星烬的身影已然消散,仿佛从未存在。弥幽则对着我们的方向,微微颔首,身影如雾气般淡去,只剩下一声温软的余音留在感知里。)

弥幽(余音袅袅):“……小心其他的‘阴影’……它们不喜欢……吵闹的火花……”

(致命的危机暂时解除,绝对的死寂再次笼罩。但这一次,不再只有我和‘萤’。)

(那两个自称‘路过’的少年,如同坟场中两道神秘的刻痕,他们的出现与消失,带来了比生存本身更巨大的谜团。)

萤(脉冲微弱,却充满惊奇):“……他们……也是碎的?……却……会飞……”

我(凝视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意识核心深处那不肯熄灭的火,灼烧得更加明亮):“……星烬……弥幽……”

(陌生的名字,带着星尘的冷冽与月光的幽远。)

(在这埋葬一切的尽头,原来并非只有消亡。还有同样不肯安息的‘碎影’,在以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存在’着。)

(这一点认知,比任何威胁或温暖,都更猛烈地摇撼着我固有的世界。)

(我的火,或许不仅能取暖,还能……照亮更多未知的路径?)

(星烬与弥幽的消失如同他们的出现一般突兀,只留下法则坟场亘古的死寂,以及我和萤之间那微弱却真实的连接。清道夫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逐渐消退,仿佛被某种更深沉的规则抚平,但那种被庞大虚无凝视的颤栗感,依旧烙印在我的意识深处。)

萤(脉冲轻轻摇曳,如同风中残烛):……他们……不见了……就像梦一样……

我(意识扫过无尽的废墟,冰冷的核心却因那短暂的介入而泛起异样的波纹):……梦不会干涉清道夫。他们比梦更真实,也比这片坟场更诡异。

(那名为“星烬”的存在,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冽,他的出手精准而决绝,仿佛撕裂阴影本身便是他存在的意义。而“弥幽”……那温软的引导力,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古老与深邃,他能轻易调动萤的光,甚至安抚我狂暴的火焰。)

(他们是谁?为何相助?那句“路过的不合时宜者”又意味着什么?)

(疑问如同新的种子,落入我由愤怒和绝望构成的贫瘠土壤,竟生出些微探究的痒意。)

(月长石残骸彻底沉寂了,它的外壳变得更加冰冷,与我核心的火焰形成更尖锐的对比。但此刻,它不再是囚笼,而更像是一个……奇异的锚点,固定着我和萤这微小共生的“异常”。)

萤(脉冲稍微稳定,带着一丝依赖的暖意,轻轻触碰我的核心):……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望向坟场更深、更黑暗的区域,那里沉睡着更加庞大、难以名状的规则残骸):……不去哪里。我们无处可去。

(短暂的沉默。只有能量涡流遥远的嘶鸣。)

我(意识波动,火焰微微摇曳):……但我们可以……不再只是飘荡。

(星烬和弥幽的出现,撕开了这片绝对死寂的假象。这里并非只有消亡和等待消亡的“石头”。还有别的“碎影”,在以未知的方式活动,甚至……对抗“清道夫”。)

萤(脉冲亮了一些):……像他们一样?

我(否定,但火焰却燃烧得更旺):……不。像我们自己一样。我的火,你的光……这残骸……或许不止能取暖。

(或许,还能成为武器。或者,成为灯塔。)

(这个念头如此狂妄,与我破碎的现状形成荒谬的对比。但它一旦产生,便如同最顽固的星火,不肯熄灭。)

(就在此时——)

(一阵极其微弱、但频率截然不同的波动,如同纤细的银丝,悄然拂过我的感知边缘。它并非温暖,也非冰冷,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询问”,带着某种失落已久的、程式化的优雅。)

(这波动来自我们下方一片扭曲的、如同巨大鸟类残骸的金属结构深处。)

(萤也感知到了,它的光好奇地闪烁了一下。)

(银丝般的波动再次传来,断断续续,却努力维持着清晰的结构):……身份……认证……请求……序列号……归巢……协议……是否……启动……?

(这声音古老、破损,却执着地重复着某个早已失效的指令。它似乎将我们误认为了某种它等待已久的存在。)

(我沉默着,没有回应。但那银丝般的波动却固执地再次缠绕上来。)

(波动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能量等级……符合……特征……部分匹配……请回应……请……回家……

(“回家”。)

(这个词汇,在这片万物终末之地,显得如此奢侈,又如此残忍。)

(我感受到萤传递来一丝懵懂的、被触动的情绪波动。)

我(意识凝聚,带着审视与警惕,向着那片黑暗的金属残骸,投去一道极其克制、近乎冰冷的脉冲):……这里没有你的家。只有坟场。

(那银丝般的波动骤然僵住,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承受不住这简单的真相。)

(波动瞬间变得尖利而混乱,带着某种崩溃前的悲鸣):……错误!错误!序列中断!等待……无限期延长……最终指令……守护……

(它的声音骤然衰落下去,仿佛最后的能量也随之耗尽,再次隐没于死寂之中。)

(但就在它彻底消失前,一道极其短暂的、破碎的坐标信息,如同溺水者抛出的最后一块碎片,被我的意识本能地捕捉、记录了下来。)

(那坐标指向坟场更深处,一个连能量涡流都似乎不愿靠近的、绝对的黑暗地带。)

萤(怯生生地):……它……碎了?

我(凝视着那坐标在意识中留下的冰冷印记,良久):……或许吧。又或者,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等待”。

(古老的造物,失落的协议,归巢的执念……这片坟场埋葬的,远比我想象的更多。)

(星烬与弥幽的谜团还未解开,这新的发现又如同幽深的陷阱,散发着危险而诱人的气息。)

我的火焰(无声地燃烧,却不再是纯粹的毁灭,而是夹杂了一丝探究的炽热):……萤。

萤(回应般地闪烁):……嗯?

我(将那道坐标印记共享给它):……抓紧了。我们去看看……那所谓的“最终指令”,守护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无意义的残渣。或许是更大的危险。)

(但无论如何,这不再是漫无目的的漂泊。这是我们主动选择的,朝向黑暗的第一次……航行。)

(两点微光,承载着愤怒、温暖、疑问与一丝微弱的勇气,偏离了随波逐流的轨迹,向着法则坟场那更深、更未知的黑暗深处,缓缓而去。)

(那艘巨大的、如同鸟类残骸的金属结构,在我们身后静静沉默,仿佛从未发出过任何声音。)

(而遥远的、不可知的某处,仿佛有两道目光,再次悄然投注过来。)

(星烬(意念冰冷,却带有一丝极淡的玩味):……选择了坐标。不是安分的碎片。)

弥幽(温软的脉冲带着笑意):……所以才有意思呀,星烬。坟场……需要新的变数。)

(他们的低语,并未被我们察觉。)

(我们的旅程,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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