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营的士气在解药的神效下迅速恢复。
中毒士兵逐渐康复,未中毒的将士目睹了沈砚的临危不乱和柳如眉的智谋,更坚定了追随之心。
韩琦加紧整军备战,沈砚则秘密筹划着将照心镜安全送抵西夏王弟嵬名山遇手中的计划。
然而,汴京的赵祯显然不会坐视西北军恢复元气。一封盖着皇帝玉玺、由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圣旨”,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圣旨”内容冠冕堂皇:感念沈砚(忠武将军)于国有功,虽前有擅离职守之过,然念其忠勇,特旨“招安”!着沈砚即刻卸甲,随钦差御林军回京面圣,听候封赏!西北军务,暂由副将代管。钦差不日即至!
“招安?哼!黄鼠狼给鸡拜年!”
韩琦将圣旨狠狠拍在案上,须发戟张,“这分明是调虎离山,骗你入京送死!”
沈砚看着圣旨上那虚伪的言辞,眼神冰冷。赵祯的伎俩,他已洞若观火。这所谓的“御林军钦差”,恐怕就是来取他性命的刀!
“不去!绝不能去!”柳如眉急声道,“这必是陷阱!”
沈砚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寒光:“去!为何不去?不过…不是卸甲入京,而是…请君入瓮!”
三日后,钦差“御林军”抵达西北大营辕门外。
人数不多,仅百余人,但个个盔明甲亮,气宇轩昂,打着明黄色的龙旗,一派皇家威仪。
为首一人,身着紫袍玉带,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竟是前大理寺卿——严嵩?!
此人以断案严酷、心思缜密著称,赵祯登基后颇受重用,但鲜少人知,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北斗会“天玑”!
严嵩(天玑)端坐马上,神色倨傲,朗声道:“圣旨到!忠武将军沈砚,速速出营接旨!”
营门缓缓打开。沈砚一身戎装,未着甲胄,只带着韩琦和柳如眉以及数名亲兵,缓步走出。他面色平静,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
“臣,沈砚,接旨。”沈砚单膝跪地。
严嵩展开圣旨,抑扬顿挫地宣读完毕,随即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沈将军,陛下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特赐御酒一杯,以示恩宠。望将军饮下此酒,随本官回京,共商国是,再立新功!”说着,他从身后一名“御林军”捧着的金盘中,端起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杯,杯中盛满琥珀色的美酒,酒香四溢。
?1.开端:钦差赐酒,笑里藏刀?
酒香飘来,沈砚身后的柳如眉脸色微变,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被浓郁酒香掩盖的、若有若无的杏仁苦味!这味道…她曾在父亲留下的毒经残卷中见过描述!
沈砚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着严嵩手中的酒杯,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淡淡的、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陛下厚恩,沈某感激涕零。只是…”他缓步上前,伸出手,似乎要去接那杯酒。
严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杀意,将酒杯递出。
就在沈砚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酒杯的刹那!
他伸出的手猛地变向!不是去接杯,而是快如闪电般,手腕一翻,五指如钩,狠狠扣住严嵩持杯的手腕!同时身体顺势前冲,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扣住严嵩的肩井穴!
“你!”严嵩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沈砚竟敢在“御林军”环伺之下暴起发难!更没想到沈砚的动作如此之快、力量如此之大!他只觉得手腕剧痛,半边身子酸麻,竟使不上半分力气!
沈砚借着前冲之势,手臂猛地发力一抖!
“哗啦——!”
那杯琥珀色的“御酒”,在沈砚巧劲控制下,如同一条毒蛇,猛地从杯中窜出,尽数泼向了严嵩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
“啊——!”
严嵩猝不及防,被毒酒泼了个满头满脸!辛辣的酒液混合着剧毒,瞬间灼烧着他的眼睛和皮肤!他发出凄厉的惨叫,下意识地用手去抹脸!
“就是现在!”沈砚厉喝一声!
一直站在沈砚身后,死死盯着那杯酒的柳如眉,在酒液泼出的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猛地冲上前一步,指着在地上痛苦翻滚、脸上迅速泛起诡异青黑色的严嵩,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牵机引!这是牵机引!和我爹当年中的毒一模一样!是你们!是你们北斗会用这毒害死了我爹!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苏瑾的尖叫如同惊雷,炸响在辕门前!也炸懵了那些原本气势汹汹、准备随时动手的“御林军”!
“牵机引”三个字,如同魔咒!
尤其是当那些“御林军”看到他们的首领严嵩(天玑)在毒酒作用下,如同被扔进油锅的虾米般剧烈抽搐,口吐白沫,脸上迅速布满黑气,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时,一股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
“大人!”
“严大人!”
几名靠得近的“御林军”下意识地惊呼出声!然而,他们脱口而出的,并非字正腔圆的汴京官话,而是带着浓重卷舌音的西夏土语?!
?2.中段:毒酒反噬,西夏露馅?
西夏话?!
这声惊呼,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冷水,瞬间引爆了全场!
韩琦一直按在刀柄上的手猛地挥下!
“动手!他们是西夏狗贼假扮的御林军!给老夫拿下!”
“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瞬间响彻云霄!
轰隆隆——!
早已埋伏在辕门两侧和营墙之上的西北军精锐,如同潮水般涌出!刀枪如林,弓弩上弦!瞬间将这一百多名假冒的“御林军”团团包围!铁桶一般!
“杀!杀出去!”假冒御林军中,一名看似头目的西夏武士见身份暴露,面目狰狞地用西夏语狂吼!拔出弯刀,试图负隅顽抗!
“放箭!”韩琦须发戟张,怒吼如雷!
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落下!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西夏武士射成了刺猬!
“投降不杀!”西北军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剩余的西夏武士被这雷霆万钧的攻势和严嵩(天玑)在地上凄厉翻滚、迅速毙命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分抵抗的勇气?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求饶!
严嵩(天玑)的身体在剧烈的抽搐中渐渐僵硬,他双目圆瞪,充满了怨毒和不甘,死死地盯着沈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声喊道:
??“沈…沈砚!你…你得意不了多久!天枢…天枢大人…不会放过你!北斗会…与你不死不休…你…你们…都得死——!”??
喊罢,他头一歪,气绝身亡!脸上凝固着青黑和极致的怨毒!
?3.结尾:天玑毙命,战旗斩断?
沈砚冷冷地看着地上严嵩(天玑)死不瞑目的尸体,再抬头望向那些跪地求饶、瑟瑟发抖的西夏武士,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和滔天的怒火。
赵祯!好一个“天枢”!好一个“招安”!竟派西夏死士假扮御林军,用当年毒杀苏瑾父亲的牵机引,来毒杀他沈砚!其心之毒,手段之卑劣,令人发指!
沈砚缓缓走到那面被丢弃在地上的、象征着“皇恩浩荡”的明黄色招安龙旗前。旗帜在寒风中无力地飘动,上面绣着的五爪金龙,此刻显得如此刺眼和虚伪。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刀光如雪,映照着他冰冷决绝的脸庞!
“赵祯!”沈砚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响彻在死寂的辕门前,“你的死期——到了!”
话音未落!
“唰——!”
刀光闪过!那面象征着虚伪“招安”的龙旗旗杆,被沈砚一刀斩为两段!绣着金龙的旗帜,如同断翅的鸟儿,颓然飘落,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泥土里!
辕门前,一片死寂。只有寒风卷过断裂旗杆的呜咽,和西北军将士眼中燃烧的、同仇敌忾的熊熊火焰!
斩断招安旗!意味着与汴京朝廷,与那个窃据龙椅的“天枢”赵祯,彻底决裂!再无回头路!
沈砚持刀而立,目光如炬,扫视着麾下将士,声音如同金铁交鸣:
??“众将士!随我——清君侧!诛国贼!还大宋——朗朗乾坤!”??
“清君侧!诛国贼!还大宋朗朗乾坤!”
“清君侧!诛国贼!还大宋朗朗乾坤!”
山呼海啸般的怒吼,瞬间席卷了整个西北大营!直冲云霄!如同滚滚惊雷,宣告着一场席卷天下的风暴,即将来临!
?下一章预告:??
??誓师东征:??沈砚斩旗立誓,西北军士气如虹。他们何时挥师东进,直捣汴京?粮草、路线、兵力如何部署?
??赵祯的应对:??得知假御林军全军覆没、沈砚斩旗造反的消息,赵祯会如何应对?会否调集全国兵马围剿?会否动用北斗会最后的隐藏力量?
??西夏的变局:??照心镜是否已安全送达嵬名山遇手中?西夏内部会否因此爆发内乱?李元昊会否放弃攻宋,回师镇压其弟?
??汴京的暗流:??汴京城内,忠于沈砚或不满赵祯的力量(如部分清流、被压制将领)会否趁机响应?柳如眉能否利用父亲旧部在汴京制造内应?
??柳如眉与沈砚:??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柳如眉如何辅助沈砚?她的智慧和梵文能力会否在联络各方或破解北斗会密信时发挥关键作用?两人感情在血火中如何升华?
??苏瑾的遗志:??沈砚如何在对赵祯的最终清算中,完成对苏瑾“报仇”的承诺?
??北斗会的覆灭:??“天玑”已死,“天枢”赵祯暴露。北斗会是否还有隐藏的“七星”或其他力量?他们会在最后关头如何反扑?
??最终的战场:??沈砚与赵祯的最终决战,将在何处上演?是汴京城下?还是黄河岸边?会否有第三方势力(如西夏王弟)介入?
??照心镜的归宿:??这面引发无数风波的神镜,在归还西夏后,会否在最终决战中再次出现?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尘埃落定后的抉择:??若成功诛杀赵祯,沈砚将如何面对皇位?是登基为帝?还是另立新君?他与柳如眉的未来将如何?韩琦等功臣又将何去何从?大宋将迎来怎样的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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