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誓师东征的号角已然吹响，但汴京龙潭虎穴，沈砚深知仅凭一腔血勇难以成事。
他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揭露赵祯勾结西夏、祸乱大宋的罪行，以正视听，瓦解汴京守军意志，争取更多力量倒戈。
柳如眉主动请缨：
“沈砚，汴京情况，我最熟悉。父亲虽流放岭南，但府邸尚在，由老仆看守。府中书房…或许藏有线索。父亲…他当年与太后、赵承嗣往来甚密，或许…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沈砚看着柳如眉眼中那份决绝和深藏的痛楚，明白这对她意味着什么——揭开父亲不堪的过往，无异于亲手撕开自己的伤疤。他沉默片刻，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我陪你。”
?1.开端：旧府寻踪，暗格惊心?
夜色深沉，汴京城在宵禁下显得死寂。沈砚与柳如眉身着夜行衣，在韩琦安排的城内暗线接应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柳府。
府邸依旧保持着柳仲文被流放前的模样，只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透着人去楼空的凄凉。老管家认出柳如眉，老泪纵横，未多言语，默默打开了尘封的书房。
书房内，书籍字画堆积如山，却难掩一股腐朽的气息。柳如眉凭着儿时的记忆，走到父亲那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前。她记得父亲总爱在案角一处不起眼的雕花处摩挲。
她蹲下身，仔细摸索着书案侧面一处繁复的缠枝莲纹浮雕。当指尖触碰到莲心一处微小的凸起时，她轻轻一按。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起。书案下方，一块严丝合缝的木板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掌探入的暗格！
柳如眉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入暗格。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封用火漆密封的信札和一个更小的、贴着符咒的紫檀木盒。
她取出信札，借着微弱的烛光，颤抖着拆开最上面一封。熟悉的、属于父亲柳仲文的笔迹映入眼帘，而收信人赫然是——太后?！
信的内容，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柳如眉的心脏！
??“太后懿鉴：??
?臣惶恐再拜。西夏狼主李元昊，性如豺狼，反复无常。然其子李宁明（虚构），年方弱冠，慕我中原风华，尤喜汉家闺秀。臣女如眉，年岁相当，略通文墨，姿容尚可。若以太皇太后赐婚之名，将小女许配于西夏王子，则宋夏联姻，可成秦晋之好！李元昊为子计，亦当收敛兵锋，暂息干戈。??
?此乃缓兵之计，亦可为圣上（赵祯）稳固西北边防，赢得喘息之机！待圣上根基稳固，剪除沈砚、韩琦等叛逆，再图后计不迟！??
?臣知此举委屈小女，然为圣上大业，为江山社稷，臣…万死不辞！望太后成全！??
?**——臣柳仲文泣血叩首”?**?
轰隆！
柳如眉只觉得天旋地转！信纸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飘落在地。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原来…原来父亲当年极力促成她与西夏王子的婚约，并非为了她的终身幸福，更非为了两国和平！而是…而是将她当作一件政治交易的筹码！一件用来讨好西夏、为赵祯换取喘息时间的工具！一件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柳如眉喃喃自语，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
她一直以为父亲只是懦弱、只是被权势蒙蔽，却从未想过，自己在他心中，竟是可以如此轻易被舍弃的棋子！
沈砚捡起地上的信，快速扫过，眼中怒火升腾！他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柳如眉，声音低沉而压抑着愤怒：“如眉…”
柳如眉猛地推开沈砚的手，踉跄着冲出书房，跌跌撞撞地跑向后院的祠堂。
?2.中段：祠堂泣血，糖糕慰心?
柳家祠堂，烛火摇曳。
柳如眉跪在母亲的牌位前，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压抑的哭声如同受伤小兽的呜咽，充满了被至亲背叛的绝望和无助。
“娘…为什么…为什么爹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她将额头抵在冰冷的供桌上，泪水浸湿了衣袖。
沈砚默默地跟了进来，站在她身后。看着柳如眉单薄颤抖的背影，他心中充满了怜惜和愤怒。
他环顾祠堂，目光落在供桌一角一个不起眼的、落满灰尘的小食盒上。他记得柳如眉曾提起过，那是她母亲生前最爱给她做点心用的盒子。
他走过去，轻轻打开食盒。里面空空如也，但盒底角落，竟意外地躺着几块早已干硬发黄、却保存完好的桂花糖糕！这或许是柳如眉母亲最后留下的东西。
沈砚拿起一块糖糕，走到柳如眉身边，蹲下身，将糖糕轻轻递到她面前。
“给。”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柳如眉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沈砚手中那块早已失去香气的糖糕，再看看沈砚那双盛满了心疼和坚定的眼睛。一股巨大的委屈和迟来的温暖瞬间涌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扑进沈砚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沈砚紧紧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虽轻，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
“不是你的错。如眉，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被权力蒙蔽了双眼、不惜牺牲一切的人。”
柳如眉在他怀中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痛苦和恐惧都宣泄出来。沈砚的怀抱和那块冰冷的糖糕，成了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和慰藉。
就在这时——
“眉儿？”
一个带着疲惫、惊愕和难以置信的声音，在祠堂门口响起。
沈砚和柳如眉同时一震，猛地抬头！
只见祠堂门口，站着一个风尘仆仆、面容憔悴、穿着粗布囚衣的中年男子——正是被流放岭南、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此的柳仲文?！
他看着扑在陌生男子（沈砚）怀中痛哭的女儿，看着供桌上散落的、自己亲笔所写的密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眼中充满了惊骇、慌乱和一种被揭穿后的绝望！
?3.结尾：父女反目，血溅祠堂?
“爹…？”柳如眉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声音带着哭腔和茫然。
柳仲文的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封写给太后的密信，再看向女儿红肿的眼睛和沈砚警惕的眼神，他瞬间明白了——
他隐藏最深的秘密，被发现了！
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毁灭一切的冲动瞬间攫住了他！
他不能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否则，不仅是他，连远在岭南的家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赵祯和太后（虽死，余威犹在）的手段，他太清楚了！
“孽障！你竟敢私通外男！擅闯祠堂！还…还窃取为父机密！”
柳仲文双目赤红，如同疯魔般嘶吼着，为自己寻找着动手的理由！
他猛地拔出藏在宽大囚衣袖中的一柄短剑！那剑锋在烛火下闪烁着淬毒的幽蓝光芒！
“爹！不要！”柳如眉惊恐地尖叫！
但柳仲文已被恐惧和疯狂吞噬！他眼中再无半分父女之情，只有灭口的凶光！他一步踏前，手中毒剑带着凄厉的风声，狠毒无比地刺向柳如眉的心口！他要杀了这个知道秘密的女儿！
“如眉小心！”沈砚反应快如闪电！在柳仲文拔剑的瞬间，他就已预判到对方的杀意！他猛地将怀中的柳如眉向旁边一推！
同时，他自己的身体如同盾牌般，义无反顾地挡在了柳如眉身前！
噗嗤——！
淬毒的短剑，毫无阻碍地、狠狠地刺入了沈砚挡过来的右臂！剑锋穿透皮肉，直抵臂骨！剧痛伴随着一股阴冷的麻痹感瞬间席卷沈砚全身！毒！
“沈砚——！”柳如眉被推开，踉跄倒地，回头看到这一幕，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鲜血，顺着沈砚的手臂汩汩流下，滴落在祠堂冰冷的地面上，晕开刺目的红。
柳仲文看着自己刺中的是沈砚，看着沈砚那因剧痛而瞬间苍白却依旧死死护住柳如眉的坚定眼神，再看着女儿那充满了绝望、痛苦和难以置信的目光，他刺剑的动作猛地僵住！
手中的毒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脸上的疯狂和杀意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痛苦和深不见底的悔恨。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再看向供桌上亡妻的牌位，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我…”柳仲文嘴唇哆嗦着，眼中老泪纵横。他仿佛看到了亡妻失望而哀伤的眼神，看到了自己为了权势一步步堕入深渊的丑态。
“兰儿…我…我对不起你…我更…对不起我们的女儿…”他喃喃自语，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绝望。
噗通！
柳仲文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祠堂冰冷的地面上，对着亡妻的牌位，也对着泪流满面、心如死灰的柳如眉，发出一声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哀嚎：
??“我有罪…我罪该万死啊——！”??
祠堂内，烛火摇曳。沈砚捂着血流如注的右臂，脸色因毒素而开始发青。柳如眉瘫坐在地，失魂落魄。
柳仲文跪地痛哭，忏悔哀嚎。供桌上，柳夫人的牌位静静伫立，仿佛无声地注视着这人间至悲至惨的一幕。
?下一章预告：??
??沈砚的伤势：??沈砚右臂中剑，剑上淬毒！毒性猛烈，他能否支撑？柳如眉如何救他？军医能否及时赶到？
??柳仲文的忏悔：??柳仲文跪地痛哭，他的忏悔是真是假？他为何突然从岭南返回汴京？是逃回？还是被人故意放回作为棋子？他会否提供更多关于赵祯和太后的罪证？
??密信的利用：??柳仲文与太后的密信是铁证！沈砚和柳如眉如何利用这封信揭露赵祯的阴谋？会否公之于众？
??父女关系：??经历弑女未遂的惨剧，柳如眉如何面对这个父亲？是原谅？是决裂？还是形同陌路？
??行踪暴露：??柳府动静会否引来赵祯的爪牙或北斗会的追杀？沈砚受伤，柳如眉心力交瘁，他们如何脱身？
??东征计划：??沈砚受伤中毒，西北军的东征计划会否受影响？韩琦得知消息会如何应对？
??汴京的搜捕：??赵祯得知柳仲文潜回汴京且密信可能泄露，会否发动全城大搜捕？柳府是否已成险地？
??柳仲文的结局：??柳仲文是选择以死谢罪？还是戴罪立功？他是否知道更多关于“天枢”赵祯的核心秘密？
??情感的发展：??沈砚为救柳如眉甘愿以身挡毒剑，这份生死相护的情谊，会否让柳如眉彻底敞开心扉？两人感情在血与泪的考验下如何升华？
??最终的清算：??柳府祠堂的血案，如同一个缩影。沈砚与赵祯的最终对决，是否也将在某个充满象征意义的地方上演？柳如眉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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