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北斗终局?
?第四十一章：密道深处遇故人?
沉重的石闸在刺耳的“嘎吱”声中缓缓升起，冰冷的河水裹挟着淤泥涌入通道。
沈砚和柳如眉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幽灵，浑身湿透，伤痕累累，相互搀扶着，踏入了金明池混乱的中心。
眼前景象，令人窒息。
昔日皇家园林的宁静与华美荡然无存。湖面倒映着冲天的火光，那是岸边数座精美的水榭楼台在熊熊燃烧，烈焰舔舐着夜空，将湖水染成一片诡异的橘红。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焦糊和浓重的血腥味。湖面上漂浮着破碎的木板、散落的旗帜和…尸体。
喊杀声、惨叫声、兵刃碰撞声、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亡国的悲鸣。身着不同甲胄的士兵在岸边、在栈桥上、甚至在燃烧的船只残骸上殊死搏杀——有禁军，有西北军（韩琦的先锋？），还有…西夏武士！
显然，沈砚和柳如眉从暗渠潜入时，金明池的决战已然爆发！
“韩帅…韩帅的人到了！”柳如眉看着远处一面熟悉的“韩”字将旗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精神一振。
沈砚却无暇他顾。他的目光如同鹰隼，穿透混乱的战场，死死钉在湖心——那里，一艘巨大、华丽、灯火通明的龙舟，如同漂浮在血与火海洋中的孤岛，岿然不动。
龙舟甲板上，一人身着明黄龙袍，负手而立，俯瞰着岸边的修罗场，嘴角噙着一丝冰冷而残酷的笑意。正是大宋天子——赵祯！
而在他身侧，侍立着两人，让沈砚和柳如眉瞳孔骤缩！
左边一人，身形高大，面容阴鸷，眼神怨毒，正是本应身中苏瑾剧毒、葬身黄河的——越王赵元杰?！他脸色依旧带着中毒后的青黑，气息不稳，显然伤势未愈，但眼中燃烧的仇恨却比火焰更炽烈！
右边一人，身披狼裘，头戴金冠，鹰视狼顾，正是西夏国主——李元昊?！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岸边的厮杀，如同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斗兽。
“沈砚，”赵祯的声音，透过混乱的战场，清晰地、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戏谑，传入沈砚耳中，“你终于来了。朕等你很久了。这出闹剧，也该…落幕了。”
?1.开端：龙舟对峙，三王聚首?
沈砚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右臂的剧痛，拉着柳如眉，在混乱的战场边缘，寻到一艘半沉的小舟，奋力划向湖心龙舟。沿途箭矢纷飞，水花四溅，险象环生，但他们目标明确，一往无前！
终于，小舟靠近了龙舟。沈砚纵身跃上甲板，柳如眉紧随其后。龙舟上的侍卫想要阻拦，却被赵祯抬手制止。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浑身浴血、狼狈不堪却眼神如刀的沈砚，以及他身边那个同样伤痕累累却眼神坚定的柳如眉。
“皇侄，别来无恙？”赵祯的笑容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哦，还有柳家丫头。看来，柳仲文那个废物，没能拦住你们？”
沈砚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越王赵元杰：“你居然没死？”
赵元杰眼中怨毒更甚，嘶声道：“托你的福！苏瑾那贱婢的毒针…差点要了本王的命！不过…本王命不该绝！圣上…圣上派人救了我！”他看向赵祯，眼神复杂，既有感激，更有一种被利用的屈辱。
“救你？”沈砚冷笑，“不过是留着你这条疯狗，继续替他咬人罢了！”
“够了！”赵祯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环视甲板上的沈砚、柳如眉、越王、李元昊，以及周围肃立的侍卫和西夏武士，脸上露出一抹掌控全局的、令人心悸的笑容。
“既然人都到齐了，朕，不妨把话挑明。”赵祯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远处的厮杀声，“这盘棋，下了十几年，也该让诸位输得心服口服了。”
?2.中段：图穷匕见，渔翁之利?
赵祯缓缓踱步，如同在巡视自己的猎场：
“北斗会？呵，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蝼蚁！赵承嗣、刘瑶、还有那些所谓的‘七星’…他们以为能掌控朝局？笑话！他们不过是朕手中的棋子！朕借他们的手，清除那些碍眼的老臣，打压不听话的宗室，将朝堂清洗得干干净净！”
他的目光扫过沈砚和越王，充满了嘲弄：
“至于你们两个…朕的好侄儿…你们以为自己是真龙血脉？是这江山的主人？愚不可及！朕就是要让你们斗！让你们自相残杀！让你们把彼此的力量消耗殆尽！越王，你以为你勾结西夏，借兵三万，就能夺回皇位？你不过是朕用来牵制沈砚、消耗西夏的一枚棋子！而沈砚…”
赵祯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锁定沈砚：
“你更蠢！你以为你查清身世，就能名正言顺？你以为你得到韩琦那老匹夫的支持，就能撼动朕的江山？朕故意让你查！让你跳！让你把那些对朕不满的牛鬼蛇神都引出来！然后…在今晚，在金明池，将你们一网打尽！”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片燃烧的天地：
“看吧！韩琦的西北军精锐，正被朕的禁军和西夏勇士围剿！你的那些支持者，正在化为灰烬！而你，沈砚，你自投罗网，带着你最后的希望（柳如眉），来到了朕的面前！至于你，李元昊…”
赵祯看向西夏王，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你助朕平叛，朕自会履行承诺。三城之地，岁贡加倍。待朕肃清内患，大宋与西夏，永结盟好！如何？”
李元昊抚掌大笑：“圣上深谋远虑，本王佩服！这笔买卖，划算！”
“不——！”越王赵元杰听完赵祯的“全盘计划”，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兽，发出愤怒而绝望的嘶吼！他双目赤红，指着赵祯，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剧烈颤抖：
“赵祯！你这野种！你利用我！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你让我勾结西夏，让我背负叛国骂名！你让我和沈砚斗得两败俱伤！你…你不得好死——！”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状若疯虎般扑向赵祯！什么皇图霸业，什么血脉正统，此刻都被最彻底的背叛和羞辱点燃，化为同归于尽的疯狂！
“保护圣上！”侍卫们惊呼，刀剑出鞘！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3.结尾：盟友倒戈，明镜高悬?
一直抚掌大笑、作壁上观的西夏王李元昊，眼中凶光骤然爆射！他猛地一挥手！
“拿下赵祯！”
“遵命！”李元昊身后，数名一直沉默如雕塑的西夏悍将，如同出闸猛虎，瞬间暴起！目标并非扑向赵祯的越王，而是——赵祯本人！
快！狠！准！
两名悍将如同铁钳般，一左一右狠狠扣住赵祯的双臂！另一人手中弯刀如同毒蛇吐信，瞬间架在了赵祯的脖颈上！冰冷的刀锋紧贴着皮肤！
这一切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赵祯脸上的得意和掌控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惊愕和难以置信！他身边的侍卫根本来不及反应！
“李元昊！你…你竟敢背信弃义？！”赵祯的声音因惊怒而尖锐变调！
“背信弃义？”李元昊狞笑着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草原狼王的狡诈和凶狠，
“赵祯！你当真以为本王会相信你的鬼话？三城之地？岁贡？等你收拾完沈砚和越王，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西夏了吧？本王岂会坐以待毙！”
他猛地看向沈砚，声音如同洪钟，响彻龙舟，甚至压过了远处的厮杀：
“沈砚将军！本王已与你达成协议！助你诛杀此篡位弑亲、祸国殃民之暴君！还大宋朗朗乾坤！事成之后，照心镜归我西夏！宋夏两国，重修旧好！永罢刀兵！”
协议？！照心镜？！
赵祯和越王同时震惊地看向沈砚！
沈砚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有冰冷的杀意和如释重负的决绝！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猛地从怀中取出那面古朴神秘的——照心镜?！
他高高举起照心镜！镜面在龙舟通明的灯火和湖面冲天的火光映照下，光华流转，仿佛蕴含着洞穿一切虚妄的力量！
沈砚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混乱的金明池上空，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浴血奋战的将士耳中，传入那些在远处观望、瑟瑟发抖的汴京百姓耳中：
??“大宋的将士们！天下的百姓们！你们看清楚！看这照心镜！它照见的，不是血脉真伪！而是人心善恶！是忠奸黑白！”??
镜面流转的光华，仿佛聚焦在赵祯那张因惊骇、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镜中之人！便是窃据龙椅、勾结外敌、残害忠良、祸乱江山、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引狼入室、让万千黎民陷于战火的——窃国大盗！赵祯！”??
“他不是你们的皇帝！他是大宋的罪人！是天下共诛的国贼——！”
沈砚的声音，如同正义的号角，伴随着照心镜那仿佛能映照灵魂的光芒，瞬间穿透了战场的喧嚣，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灵！
?下一章预告：??
??镜鉴人心，群情激愤：??沈砚高举照心镜，当众揭露赵祯罪行，会否瞬间扭转战场局势？禁军会否倒戈？百姓会否响应？
??赵祯的末路：??被西夏武士挟持，被当众揭露罪行，赵祯会如何反应？会否有最后的疯狂反扑或底牌？
??越王的抉择：??目睹赵祯被挟持、罪行被揭露，越王赵元杰是选择继续疯狂攻击？还是认清现实，与沈砚暂时联手？他的剧毒伤势会否在此时发作？
??李元昊的真实意图：??李元昊倒戈，真的是为了和平？还是想借沈砚之手除掉赵祯，再伺机吞并大宋？他与沈砚的“协议”是否可靠？
??韩琦的战场：??岸边的战斗会否因沈砚的宣言而改变？韩琦如何抓住战机，击溃禁军和西夏残部？
??柳如眉的安危：??在龙舟这风暴中心，柳如眉如何自保？她会否在关键时刻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如利用对龙舟结构的熟悉）？
??照心镜的归宿：??此镜已成为象征，李元昊索要它，沈砚是否会履行承诺？会否引发新的冲突？
??最终的审判：??赵祯被擒，他将面临怎样的结局？是公开审判？还是当场诛杀？由谁执行？
??沈砚的抉择：??诛杀赵祯后，大宋皇位空虚。沈砚是选择登基？还是另立新君？他如何面对自己“皇子”的身份和天下人的期望？
??柳如眉的未来：??尘埃落定后，柳如眉与沈砚的感情将如何发展？她手中的并蒂莲玉佩，象征着怎样的承诺？
??苏瑾的夙愿：??大仇得报，沈砚如何告慰苏瑾在天之灵？
??北斗会的终结：??“天枢”赵祯伏诛，北斗会是否彻底覆灭？还有无余孽？
??宋夏的未来：??李元昊得到照心镜后，会否遵守诺言？宋夏关系将走向何方？嵬名山遇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新的开始：??经历血与火的洗礼，沈砚和柳如眉，以及幸存的人们，将如何重建大宋，开创一个怎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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