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运值已经跌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一旦始皇身死,大秦必然分崩离析,与国运绑定的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行!
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秦夜立刻集中精神,试图调动系统能量。
【启动‘洞察天机’!锁定徐福!】
【能量消耗中……】
【……警告!洞察受未知力量干扰!目标被迷雾笼罩,无法窥探!】
【干扰源分析……检测到奇门遁甲之力……疑似‘鬼谷’传承……】
鬼谷传人?
秦夜的瞳孔猛地收缩。
徐福背后,竟然还有这种人物?
难怪!
难怪他敢谋划刺杀始皇这种滔天大案!
秦夜立刻转换目标。
徐福看不透,那就看李斯!
赵高说木材来自李斯的门生,押运的是他的侄孙,此事绝非空穴来风。
【启动‘洞察天机’!锁定目标:李斯!】
这一次,没有了迷雾干扰。
破碎的画面在秦夜眼前飞速闪过。
他看到李斯在书房中,将一封密信交给心腹,那心腹快马加鞭,送往东海方向。
他看到李斯与一名官员低声交谈,言语中提及了“船料”、“出海”等字眼。
这些,都与赵高所说吻合。
但紧接着,一个更让秦夜心惊的画面出现了!
在李斯的视角下,他仿佛能“看”到千里之外的东海。
两道妖娆而致命的身影,一男一女,如同鬼魅般在一处海岸边练剑。
他们的动作协调一致,剑法狠戾,招招致命。
而在他们的识海深处,各有一只微不可见的黑色小虫,正随着李斯的心念而微微颤动。
傀儡蛊!
是李斯种下的手段!
李斯,一边给徐福提供便利,一边又派人监视着他!
这个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
他究竟是想帮徐福,还是想在最后关头,将徐福连同六国余孽一网打尽,立下不世之功?
或者,两者皆有!
先养寇,再剿匪!
好一招一石二鸟!
秦夜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无论是赵高,还是李斯,都把他当成了棋盘上的一颗子。
他们都在赌,赌他秦夜会按他们的意愿,去咬死对方。
可惜,他们算错了一件事。
“黑玄。”
秦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属下在!”
“传我将令,让我手下的亲卫队整备!”
“再替我拟一份奏疏,就说……东海郡有贼人出没,祸乱沿海,臣,血衣侯秦夜,请旨前往,为陛下,为大秦除害!”
咸阳宫,麒麟殿。
竹简奏疏被摊开在御案上,墨迹未干。
始皇帝的目光只在“东海郡”、“贼人”、“为陛下除害”几个字眼上停留了片刻,便移开了。
他没有看下面跪着的呈递奏疏的内侍,也没有去思考这道奏疏背后的深意。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冷的案几,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鼓点。
“准。”
一个字,从始皇帝的口中吐出,不带任何情绪。
“传朕旨意,血衣侯此行,沿途郡县,皆需全力配合,若有违误,与贼同罪。”
内侍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恭声道:“遵旨!”
内侍退下后,始皇帝才缓缓拿起那份奏疏,凑到青铜灯盏的火苗前。
火舌舔舐着竹简,很快将其吞噬,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旷的大殿里。……
三日后,咸阳城外,长亭古道。
没有旌旗招展,没有百官相送。
一支漆黑的铁流,无声无息地驶出城关。
每一个骑士都像是一尊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雕塑,身上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和煞气。
他们就是秦夜的亲卫队。
一支只听令于他一人的死亡之师。
秦夜勒马立于队伍最前方,回头望了一眼那巍峨的咸阳城墙。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知道,此刻,城墙之上,高楼之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
有李斯的,有赵高的,或许还有其他藏在更深处的老狐狸。
【警告!检测到恶意窥探!】
【目标锁定:李斯死士三名,已混入出城商队。】
【是否标记?】
“不必。”
秦夜在心中默念,视线掠过不远处一队伪装成贩卖皮货的商队,眼神没有丝毫停留。
想看?
那就让你们看个够。
“出发!”
一声令下,黑色的铁流开始加速,马蹄声沉闷如雷,向着北方的原野席卷而去。
大军一路向北,走的并非通往东海郡的官道,而是更加偏僻荒凉的边境路线。
这副姿态,落在有心人眼中,正是印证了秦夜奏疏上所言的“巡查边防”。
李斯派出的死士,远远地缀在后面,不敢靠得太近。
亲卫队的煞气太过惊人,离得近了,连他们的马匹都会躁动不安。
他们只需要确定秦夜的大致方向,便可回报中车府令。
行至第五日,天地间一片苍黄。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不属于中原的、带着膻腥味的风。
“侯爷,有情况。”
黑玄策马来到秦夜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前方有不下千骑的踪迹,看样子,是草原上来的饿狼。”
秦夜抬起头,眯着眼看向远方的地平线。
那里,一条黑线正在蠕动,并迅速扩大。
是匈奴的游骑。
看他们那散乱的阵型和疯狂的速度,不像是精锐,更像是被主力部队抛弃,流窜到边境打秋风的残部。
“全军止步!原地结阵!”
秦夜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亲卫队的耳中。
铁流瞬间停滞,没有丝毫混乱,骑士们熟练地组成一个简单的防御圆阵,冰冷的铁枪斜斜指向前方。
远处的匈奴残部显然也发现了他们,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嚎叫,像是看到了肥美的羔羊。
在他们眼中,这支人数不多的秦军,就是送上门的功劳和补给。
“侯爷,让我去吧。”
黑玄请命道,他腰间的战刀已经出鞘。
“不必。”
秦夜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他独自策马,向前走了数十步,脱离了军阵的庇护。
一个人,一匹马,面对着千余名如狼似虎的匈奴骑兵。
这一幕,让远方山坡上监视的赵高死士都看呆了。
这是要做什么?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