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玛的说什么？”
李海军瞬间就怒了。
媳妇和孩子就是他的逆鳞，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触碰。
还没等田友贵开口，李海军已经冲到他身前，下一秒猎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他玛得再说一遍。”
田友贵都吓傻了，一直以后李海军都是那种很好骗甚至有些傻憨憨，怎么开玩笑也不会生气。
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敢和他动刀了？
“海军，友贵开玩笑你别当真。”
说话的是同来的混混叫王二和，这家伙是田友贵的狗头军师。
“滚一边去，今天谁来也不好使。”
混混们被李海军吓得不轻，没人敢开口再劝。
“我喝多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田友贵有些语无伦次，这家伙都快吓尿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你记着没有下次。”
李海军一松手，田友贵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他妈的给我听好，在这等着不许走。”李海军抬头看了其他混混，“还有你们都给我老实待着。”
说完他转身又跑了回去，田友贵转头看向王二和，“喝多了？”
“肯定没少喝，咱不能和酒鬼一般见识。”王二和这给自己“找脸”，刚刚都被吓得不轻。
说归说，混混一个都没敢走。
没多一会，李海军拖着地笼回来了。
地笼里有五六条大鲤子、三四条鲫鱼瓜子。
真打上鱼了？
田友贵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脱？”
李海军用猎刀指向田友命令道。
“脱啥？”
很快田友贵就反应了过来，李海军这是让他脱皮夹克。
他身上这件飞行员皮夹克是昨天他进城“顺”的，市面上售价不会低于三百。
三百在今天也许不算什么，可在81年却是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
“海军，我刚刚开玩笑逗你玩的……”
没等田友贵把话说完，猎刀已经再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可没空陪你玩，脱不脱你自己选。”
甜又贵看得出来，李海军绝对不是开玩笑。
“脱，脱，咱哥们，谁穿不是穿呢？”
田友贵倒也识相，连忙脱下皮夹克递给了李海军。
“滚，别他玛的让我看再到你。”
李海军收回猎刀挥了挥手，田友贵等人如蒙大赦狼狈而逃。
“他玛的，坑了老子那么多钱，今天总算回了点本。”李海军看着混混们的背影骂道。
等李海军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你真打到鱼了？”
徐秀香看着大木盆里活蹦乱跳的鱼，依旧有些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等我，一会给你做鲫鱼汤。”
鲫鱼汤是最下奶的，李海军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说道。
“你快进屋暖和暖和，我自己来就行。”
徐秀香已经无心去想是真是假是梦还是现实，如果是梦那就让这场梦永远不要醒来。
“我没事不冷，你进屋别冻着。”
李海军扳着徐秀香的肩膀将她推进了屋。
半个小时之后，一碗鲜美的鱼汤出现在徐香秀面前。
奶白奶白的鱼汤没有半点腥味，李海军叹了口气说道：“调料不全味道一般。”
鲫鱼汤是李海军最拿手的，他在梦里无数次做给徐秀香，每次醒来眼泪都会将枕巾打湿。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自从嫁过门，徐秀生就没见过李海军做饭。
“做饭有什么难的？看你做过得多就会了。”
李海军没给徐秀香再问的机会，转身对三个女儿说道：“你们都躲那么远干啥？”
“我不想喝鱼汤，让妈妈喝就好。”
招娣依旧是那么懂事，可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那碗鲫鱼汤。
“我够了，剩下的给孩子喝吧！”
徐秀香又喝了几口，将剩下的大半碗鱼汤推给了李海军。
“你喝你的，外面还有，咱家多大的锅你不知道？”
李海军笑着出了屋，很快又端来三碗并叮嘱道：“都小心点，别被鱼刺卡到。”
“爸爸，你真好。”
招娣接碗还夸了李海一句。
上一世她成年之后，再也没叫过李海军一句爸爸，结婚之后更是一次没回过娘儿家。
或许在她眼里，李海军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个一个恶魔。
一个让她失去了母亲的恶魔。
上一世李海军功成名就之后，也想过要弥补招娣，送车、送房、送钱都被拒绝了。
不仅如此，招娣甚至还对外发出声明，他父亲在她七岁那年就死了。
她七岁，正是母亲离家出走那一年。
“老爸会一直好下去，把你们都宠成天下最幸福的宝贝。”
李海军有些动情，伸手想摸摸招娣的脸，让他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招娣下意识地用手护脸，嘴里嚷求道：“爸爸，别打我，我不喝鱼汤了。”碗摔在了地上，鱼汤溅了李海军一身。
“爸爸，爸爸别打我，别打我，妈妈……”
招娣被吓得大哭，在她看来今天这顿打是逃不掉了。
以前李海军，没事都会拿孩子撒气，现在有了正当的理由怎么可能不打？
“你不许打孩子，要打就打我。”徐秀香护在招娣身前，三个孩子同时哇哇大哭起来。
李海军没说话转身出了屋，徐秀香紧张得不行，以她的经验判断李海军肯定是去拿炉钩子了。
这家伙最喜欢用炉钩子打人，等李海军回来他手里拿的不是炉钩子而是扫帚和撮子。
李海军笑着将地上的碎碗扫到了撮子里，这才开口道：“老爸以后不会再打你们，老爸只会宠着你们。”
说着他再次伸出手，这次招娣没再躲，李海军在她脸蛋上轻轻掐了一下。
“等着，老爸给你盛鱼汤。”
这次李海军端回来两碗，一碗是招娣的一碗是徐秀香的。
“都多喝点，好好的棒棒的。”
李海军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是尽量安慰宝贝们。
好在孩子们很快被鱼汤吸引，每人都喝了一大碗。
“爸爸，以后还会有鱼汤喝吗？”
三宝最好也是最不怕他的，这让李海军很是欣慰。
“只要你们想喝，天天都有的喝……”
李海军的话没说完就听外面有人喊，“他玛的，你给老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