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实验室的废弃通风管道里，霉味和铁锈味浓得呛人。莉莉蜷在角落睡着了，小脸还带着泪痕。老猫的机械义眼在黑暗里幽幽发亮，正用焊枪修补我右臂上崩开的金属裂纹——那是吞噬清道夫留下的纪念品，黑色的血管纹路在银灰色皮肤下搏动，像活物。
“灵枢污染指数71%...”老猫的声音压得极低，焊枪火花噼啪，“邪北，你再乱啃东西，下次莉莉也救不了你。”
我靠坐在冰冷的管壁上，没说话。右手摊开着，掌心躺着那枚栀子花吊坠。金属花瓣边缘被熔炉的高温熔得微微变形，但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总在意识松懈时钻进鼻腔，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在记忆最痛的地方。
陆小柒最后推我的力道，还残留在肩胛骨上。那么狠，那么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甚至没回头看我一眼，就扑向了那团吞噬一切的爆炎。
“她不该死的。”声音出口，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老猫的动作停了一瞬，焊枪的火花熄灭了。黑暗中，只有她机械义眼转动的细微“咔哒”声。“那妞儿...”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闷，“看着疯疯癫癫卖奶茶，其实轴得要命。认准了救她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通风口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拖曳声，血煞门巡逻队经过。死寂中，流云靠着管壁，闭着眼，脸色在阴影里灰败得像死人。她左臂的伤口草草包扎着，渗出的血把绷带染成深褐色。
“陆小柒...”她突然开口，眼睛没睁开，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在晨星会档案里，评级是‘不稳定因素’。冲动，感情用事，不顾大局。”她顿了顿，喉头滚动了一下，“...她救了我两次。”
亚当坐在管道另一端，异色瞳在昏暗里像两簇鬼火。他抛玩着一枚从清道夫残骸里拆出来的能量核心，紫光在他指间明灭。“感情是弱点，也是燃料。”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她选择用自己当引信，炸开一条路。很划算。”
“划算？！”老猫猛地扭头，焊枪差点戳到我脸上，“那是条命！活生生的人！”
“这鬼地方，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亚当接住抛起的核心，紫光映亮他嘴角冰冷的弧度，“新纪元用异能者的命堆实验数据，血煞门拿命炼血晶，晨星会...呵，用孩子们的命当‘灵枢电池’。”他的目光扫过沉睡的莉莉，“陆小柒选了个最痛快的死法，总比变成燃料强。”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心脏。右臂的黑色血管猛地一抽，掌心那只眼睛应激般睁开一条缝，紫芒流转。是啊，在这座吃人的城市里，死亡或许真的是一种仁慈？至少...不用再看见那些戴着编号手环的孩子，不用再经历福利第七实验室的废弃通风管道里，霉味和铁锈味浓得呛人。莉莉蜷在角落睡着了，小脸还带着泪痕。老猫的机械义眼在黑暗里幽幽发亮，正用焊枪修补我右臂上崩开的金属裂纹——那是吞噬清道夫留下的纪念品，黑色的血管纹路在银灰色皮肤下搏动，像活物。
“灵枢污染指数71%...”老猫的声音压得极低，焊枪火花噼啪，“邪北，你再乱啃东西，下次莉莉也救不了你。”
我靠坐在冰冷的管壁上，没说话。右手摊开着，掌心躺着那枚栀子花吊坠。金属花瓣边缘被熔炉的高温熔得微微变形，但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总在意识松懈时钻进鼻腔，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在记忆最痛的地方。
陆小柒最后推我的力道，还残留在肩胛骨上。那么狠，那么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甚至没回头看我一眼，就扑向了那团吞噬一切的爆炎。
“她不该死的。”声音出口，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老猫的动作停了一瞬，焊枪的火花熄灭了。黑暗中，只有她机械义眼转动的细微“咔哒”声。“那妞儿...”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闷，“看着疯疯癫癫卖奶茶，其实轴得要命。认准了救她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通风口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拖曳声，血煞门巡逻队经过。死寂中，流云靠着管壁，闭着眼，脸色在阴影里灰败得像死人。她左臂的伤口草草包扎着，渗出的血把绷带染成深褐色。
“陆小柒...”她突然开口，眼睛没睁开，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在晨星会档案里，评级是‘不稳定因素’。冲动，感情用事，不顾大局。”她顿了顿，喉头滚动了一下，“...她救了我两次。”
亚当坐在管道另一端，异色瞳在昏暗里像两簇鬼火。他抛玩着一枚从清道夫残骸里拆出来的能量核心，紫光在他指间明灭。“感情是弱点，也是燃料。”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她选择用自己当引信，炸开一条路。很划算。”
“划算？！”老猫猛地扭头，焊枪差点戳到我脸上，“那是条命！活生生的人！”
“这鬼地方，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亚当接住抛起的核心，紫光映亮他嘴角冰冷的弧度，“新纪元用异能者的命堆实验数据，血煞门拿命炼血晶，晨星会...呵，用孩子们的命当‘灵枢电池’。”他的目光扫过沉睡的莉莉，“陆小柒选了个最痛快的死法，总比变成燃料强。”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心脏。右臂的黑色血管猛地一抽，掌心那只眼睛应激般睁开一条缝，紫芒流转。是啊，在这座吃人的城市里，死亡或许真的是一种仁慈？至少...不用再看见那些戴着编号手环的孩子，不用再经历福利院地下那些绝望的哭喊
“她不是燃料。”我攥紧吊坠，金属花瓣硌进皮肉，“她是陆小柒。”
名字说出口的瞬间，脑子里轰然炸开无数碎片：
——她咬着吸管，得意地说“我的奶茶配方天下第一”时扬起的紫色马尾；
——隧道里她忍着伤，给孩子们讲蹩脚的笑话，嘴角强撑的笑；
——最后扑向熔炉时，那抹决绝的、义无反顾的紫色身影...
混乱的能量在右臂冲撞，银灰色的金属不受控制地蔓延，覆盖了小臂。老猫低骂一声，焊枪再次亮起刺眼的蓝光：“压住！别让污染扩散！”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就在这时，莉莉被惊醒，迷迷糊糊地伸出小手，轻轻按在我暴凸的黑色血管上。清凉的修复能量涌入，像一股清泉，暂时浇灭了灵枢污染的灼痛和脑中翻腾的暴戾杂念。右臂的金属化缓缓退去。
“邪北哥哥，”莉莉揉着眼睛，声音带着睡意，“那个紫色头发的姐姐...还会回来给我们烤饼干吗？她烤的饼干好香...”
孩子天真的问题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早已麻木的神经。亚当抛接能量核的动作停下了，流云紧闭的眼角似乎抽动了一下，老猫的焊枪悬在半空，火花无声地溅落。
“她...”喉咙堵得厉害，我用力吸了口气，隧道里浑浊的空气带着铁锈和血腥味，“她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找她姐姐了。”
莉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脑袋靠回我臂弯，很快又沉沉睡去。她手腕上的编号环，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冰冷的光。
老猫默默收回焊枪，从工具包里翻出一块皱巴巴的能量棒，掰了一半递给我。“那妞儿，”她声音沙哑，没看我，“第一次见我改装奶茶车线路，差点把电瓶烧了，跳着脚骂我‘疯猫’。后来每次来，都偷偷塞给我她新调的奶茶...齁甜，难喝得要死。”
她用力嚼着能量棒，像在嚼着某种苦涩的东西。
流云终于睁开了眼，目光落在虚空中。“...在晨星会训练营，她格斗课永远倒数。但每次队友受伤，她是冲得最快、包扎最细的那个。”她扯了扯嘴角，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蠢得要命。”
管道里陷入沉默，只有莉莉均匀的呼吸声。亚当站起身，异色瞳扫过我们，最后落在我紧攥吊坠的右手上。“哀悼时间结束。”他声音冰冷，打破了沉重的寂静，“催化剂源头就在下面。毁了它，让她的‘燃料’烧得值点。”
他指向通风栅栏外下方。透过缝隙，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矗立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装置——十几根粗大的、流淌着紫色液体的透明管道，像巨树的根系虬结在一起，最终汇入一个缓缓搏动的、由血肉和金属融合而成的巨大心脏！那就是【灵枢催化核心】。无数穿着血煞门制服的人，如同工蚁般麻木地将一管管紫色原液注入核心周围的接口。核心每一次搏动，都泵出更浓郁的紫光，沿着管道输向四面八方。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腥气，混杂着绝望的灵枢波动。
更触目惊心的是核心周围——几十个培养舱像墓碑般环形排列！每个舱里都浸泡着一个昏迷的异能者，他们的身体上插满导管，舱外闪烁着能量读数，正被核心强行抽取、转化着灵枢能量！那些被抽走的能量，顺着管道，正源源不断地注入核心上方悬浮着的...六个原型体克隆培养舱！克隆体的身体在紫光中微微抽搐，同步率读数正在缓慢爬升！
“他们在用活人当柴火...喂养克隆体？！”老猫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声音因震惊和愤怒而扭曲。
“第七实验室的真相。”亚当的异色瞳冷得像冰，“也是‘补全计划’的基石。毁了它，马秘书长的美梦就塌了一半。”
他看向我，目光落在我右臂狰狞的黑色血管纹路上：“你的右手，现在就是个装满污染和吞噬欲望的炸弹。敢不敢当这个引爆器？”
掌心那只眼睛仿佛感应到下方澎湃的能量，猛地睁开！血红的瞳孔死死锁定下方搏动的核心，流露出赤裸裸的、贪婪的饥渴！吞噬清道夫时的暴虐快感，混合着陆小柒被火焰吞没的画面，还有福利院孩子们惊恐的脸，在脑子里疯狂搅拌！
逃？像在训练舱里那样，对着光粒束手无策？像福利院爆炸时那样，只能被推着走？
右臂的黑色血管剧烈搏动，银灰色的金属不受控制地再次蔓延，覆盖了手肘。莉莉的修复能量已经压不住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混杂着愤怒与毁灭的咆哮！
“怎么下去？”我的声音嘶哑，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右手指甲因为金属化而变得尖锐，深深抠进管道壁的锈铁里，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亚当嘴角咧开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指向催化核心正上方穹顶一处不起眼的维修平台：“那里，是能量输送的主管道交汇点，也是整个系统最脆弱的地方。够高，够显眼，够让下面所有杂碎看清楚——他们的末日是怎么来的。”
老猫立刻操作微型电脑，调出结构图：“平台有独立维护通道，但出口就在血煞门守卫的眼皮底下！强冲就是活靶子！”
“不用冲。”流云挣扎着站起，抽出仅剩的一枚高爆电磁脉冲弹，“我吸引火力。你们从侧面管道爬过去。”她脸色惨白，眼神却像淬火的刀。
“你找死！”老猫低吼。
“这是命令。”流云打断她，目光扫过我和亚当，最后落在沉睡的莉莉身上，“晨星会第七小队队长流云，最后命令：确保目标‘花蕾’（莉莉的代号）安全撤离，摧毁催化核心！”她扯出一个决绝的笑，“顺便...替我骂一句马秘书长，老匹夫！”
不等我们回应，她猛地拉开通风栅栏，像一道离弦的灰影，朝着下方守卫最密集的区域纵身跃下！
“敌袭——！”凄厉的警报瞬间撕裂地下空间的死寂！
“在那里！抓住她！”
“开火！开火！”
无数能量光束和实体弹丸如同泼水般射向空中那道决绝的灰色身影！流云在空中拧身翻滚，左臂的伤口瞬间崩裂，血花在空中绽放。她甩手将高爆电磁脉冲弹掷向守卫聚集的能源节点！
轰——！！！
刺眼的白光伴随着狂暴的电磁脉冲瞬间炸开！下方一片人仰马翻，灯光疯狂闪烁，设备爆出大团火花！混乱的尖叫和爆炸声成了最好的掩护！
“走！”亚当低吼一声，像猎豹般率先冲出通风口，沿着锈蚀的管道支架向下攀爬。老猫抱起莉莉紧随其后。
我最后看了一眼下方那片被爆炸和混乱笼罩的区域，流云的身影早已被火光和硝烟吞没。右臂的金属化蔓延到了肩膀，黑色的血管像蛛网般在银灰色皮肤上跳动，掌心那只眼睛完全睁开，死死盯着下方那搏动着的、散发着无穷诱惑的紫色核心。
陆小柒推我的力道仿佛再次传来，只是这次，是向前。
纵身跃下冰冷的管道支架，金属化的右手五指如钩，深深插入钢铁支架，带着身体急速下滑。下方混乱的战场、刺耳的警报、闪烁的紫光，还有那搏动着的、由无数生命为燃料的邪恶核心，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掌心的眼睛兴奋地颤抖着，流下粘稠的黑液。这一次，不是吞噬清道夫那样的失控饥渴。一股冰冷的、淬炼过的毁灭意志，如同出鞘的利刃，在灵枢污染的暴戾深处凝聚成型。
为了那些被当成柴火的生命。
为了陆小柒最后推开我的决绝。
为了流云纵身跃下时那句未出口的“值得”。
“燃料？”我对着下方那片罪恶的紫光，喉咙里发出金属摩擦般的低吼，“老子今天...来给你们熄火！”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