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眼圈红了，却没敢再说话，只是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眼泪和汗水一起憋了出去。林晚星看着这一幕，心里也跟着一紧——她的眼睛也早就被汗水刺得发疼，可现在却只能死死忍着，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打乱站军姿的节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在煎熬。林晚星的小腿已经从酸痛变成了麻木，脚掌贴在滚烫的地面上，像是踩在火炭上，连带着脚趾都在抽搐。她想起平时在教室里刷题的日子，哪怕熬夜到凌晨，也只是脑子累，从没有过这样全身酸痛的感觉。原来军训的苦，和学习的苦，根本不是一回事——学习靠的是坚持，而军训，靠的是咬牙硬扛。
“坚持住！还有十分钟！”教官看了眼手表，声音里多了几分鼓励，“想想当年的川军将士，他们在雪地里行军，连鞋都没有，用双脚跨越3000多里支援沪市。照样坚持到底！你们现在有鞋穿，有饭吃，这点苦都扛不住吗？”
“能！”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更多人的声音汇在一起，形成一股响亮的力量：“能！”
林晚星也跟着喊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背，原本麻木的小腿似乎也有了点力气。旁边的林冉依旧站得笔直，像一棵挺拔的白杨树，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流，滴在迷彩服的领口上，可他的眼神却始终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林晚星突然想起开学时两人较劲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佩服——不管是学习还是军训，林冉似乎总能做到最好，而她，也不能落后。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终于，当阳光爬到山巅时，教官的口令声再次响起：“稍息！”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放松下来，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苏晓棠扶着旁边的林雨薇，大口喘着气，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我的天……终于结束了！我感觉我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林雨薇也喘着气，却还是笑着说：“没事吧？我扶你去旁边坐会儿。”
赵玥和陈雪也走了过来，几人互相搀扶着，走到训练场边缘的树荫下坐下。林晚星靠在树干上，揉着发酸的小腿，看着远处依旧站得笔直的教官，心里满是敬佩——他们每天都要这样训练，却从来没有抱怨过，这份坚持，真的太不容易了。
就在这时，广播里传来早餐时间的提示音，教官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现在是七点半，给你们四十五分钟时间，洗漱、吃饭、休息！四十五分钟后，全员回到训练场集合！迟到者，加罚站军姿半小时！”
“太好了！吃饭去！”苏晓棠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拉着舍友们往食堂跑。林晚星也跟着起身，刚走了两步，就觉得腿软得厉害，差点摔倒，还好林冉及时扶了她一把。
“小心点。”林冉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林晚星愣了一下，连忙站稳，小声说：“谢谢。”她抬头看向林冉，发现他的额头上还沾着汗，却没像其他人一样急着去食堂，而是紧紧的跟在她旁边。
林晚星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有点温暖——原来林冉也不是只有较劲和冷漠的一面，他也会关心同学，也会主动帮忙。她以前总觉得林冉很讨厌，现在才发现，是自己一直带着偏见看他。
“晚星！快走啊！再不去食堂，肉包子就没了！”苏晓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林晚星连忙跟上，心里却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食堂里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在排队打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满是对食物的期待。苏晓棠拉着林晚星排在肉包子的窗口前，兴奋地说：“我听说这里的肉包子超好吃，我们一定要多吃几个！”
林晚星笑着点头，看着窗口里热气腾腾的包子，肚子也开始咕咕叫。她打了两个包子、一碗小米粥，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咬了一口包子，就觉得幸福感爆棚——馅料在嘴里化开，温热的粥滑进胃里，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苏晓棠一边吃一边说：“晚星，你刚才站军姿的时候好厉害啊！我看你一直没动，我都快坚持不住了！”
“我也是硬扛的。”林晚星笑着说，“不过教官说的话很有道理，和当年的川军将士比起来，我们这点苦真的不算什么。”
林雨薇也点头：“是啊，以前总觉得军训很无聊，现在才明白，军训不仅是磨练意志，更是让我们学会坚持和团结。刚才站军姿的时候，大家一起喊‘能’，那种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赵玥和陈雪也纷纷点头，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刚才的训练，气氛格外轻松。林晚星偶尔会看向食堂门口，看到林冉正和几个男生一起打饭，他手里拿着两个馒头、一份炒青菜，看起来很简单，却吃得很认真。
吃完早饭，离集合还有二十分钟，几人决定回宿舍洗漱一下。宿舍里依旧乱糟糟的，被子还保持着早上匆忙叠好的样子。苏晓棠快速洗漱完，就躺在床上不想动：“我好想睡一会儿啊……就睡五分钟也好！”
“别睡了，等下迟到了要加罚站军姿的。”林雨薇提醒道，一边快速整理着自己的行李。
林晚星也洗漱完，坐在书桌前，拿起放在枕头底下的英语单词本，翻了几页。她原本想背几个单词，可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刚才站军姿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只想睡觉。
“晚星，别背了，休息一会儿吧。”陈雪小声说，“等下还要训练，保存体力最重要。”
林晚星点了点头，放下单词本，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她想起刚才站军姿的场景，想起教官说的川军故事，想起林冉扶她的那一下，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军训才刚开始第一天，就已经这么辛苦了，接下来的六天，不知道还要面对什么。
很快，四十五分钟就过去了，广播里再次传来集合的提示音。苏晓棠哀嚎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和舍友们一起往训练场走去。林晚星走在队伍里，看着旁边依旧挺拔的林冉，心里暗暗说：“林冉，这次军训，我不会输给你的！”
训练场已经站满了人，教官们也早已到位，眼神依旧锐利。当所有人都站好队列后，教官的口令声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全体都有！立正！接下来，开始今天的第二项训练——踢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