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偏院的竹帘，在林凡手背投下细碎光斑。
他看着系统面板。
【任务“探明楚家后山寒潭异象”已激活】
【判定是否为龙气节点。】
【奖励：帝气值 50，解锁技能栏】
阿虎昨夜又在柴房疼得撞墙，林凡去时正见那汉子额角渗血，手臂上的黑纹像活了似的往心口爬，活像被什么邪物啃噬。
"得先解决寒潭的事。"他摩挲着掌心残留的帝剑碎片，前世记忆里那道玄奥的"九转龙吸诀"若隐若现。
祖地试炼后，他能清晰感知到后山方向有缕隐晦的气脉在跳动，像只被捂住嘴的幼兽。
"若真是龙气节点...或许能解阿虎的封印之毒。"
"林少爷。"赵管事的声音在院外响起，捧着个漆木食盒。
"老爷让奴才给您送些补汤，说您昨日试炼辛苦。"
林凡抬眼，正撞见赵管事目光扫过他腰间玉佩，那是他故意挂的楚家外门令牌。
"有劳赵叔。"他接过食盒时指尖微顿，触到食盒底部凸着的硬物。
"对了，我今早观星象，后山寒潭地脉不稳，怕要出地灾。
劳烦您调十个护院去封锁山道，莫让族人误闯。"
赵管事的喉结动了动，笑容有些发僵："少爷心细，奴才这就去办。"
他转身时袖中纸团簌簌作响，林凡垂眸盯着他的靴底。
沾着新泥，分明刚从马厩过来。
"楚云飞的耳目，倒是比苍蝇还多。"林凡望着赵管事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冷意。
他早让人在楚家各院散布"寒潭将裂，地火要喷"的传言，此刻族中老人们正跪在祠堂烧纸钱，谁还敢来管他？
……
日头西斜时，林凡拐进山脚破庙。
霉味混着草药香扑面而来，孙伯正蹲在灶前熬药，白胡子沾着药汁："小友可是为阿虎的病来？"
"孙伯。"林凡单膝跪地，"阿虎的黑纹，是不是和寒潭有关？"
老人的手一抖，药勺"当啷"掉在地上。
他颤巍巍摸出块焦黑的鳞片："二十年前，我徒弟就是去了寒潭...他回来时浑身冒寒气，说潭底有龙在哭。
后来每月十五，他就喊'龙锁要断了'，再后来..."
孙伯的眼眶红了，"而现在我给他敷药时，看见他伤口里也有这种鳞片。"
林凡捏着鳞片，指尖传来刺骨寒意。
系统突然震动。
【检测到龙属残片，是否扫描？】
他正要应，孙伯又扯住他衣袖："小友若要探潭，切记月圆夜莫近水。
那潭有灵，二十年前三个采药人进去，只浮起一具干尸...但若真有龙气，唯有'血引之术'可触其核
以血为引，引龙气入体。"
"血引？"林凡瞳孔微缩，前世记忆里闪过一道身影。
封魔帝尊站在翻涌的龙脉前，掌心划开血口，暗红血珠坠入潭中，激起千丈龙焰。
……
当夜，月轮如银盘悬在山尖。
林凡裹着夜行衣伏在寒潭边的老槐树上，特种兵的夜视技巧让他看清三道黑影在潭边巡游。
半人半鱼的怪物，鳞片泛着幽绿光泽，尾巴拍在水面上，竟激起金鳞般的涟漪。
"是守墓兽。"他屏息下滑，脚尖点着树杈借力，落在离水妖十步外的岩石后。
潭底石壁上的阵纹在月光下泛着青芒，他摸出怀里的帝剑碎片，碎片突然发烫。
和前世镇压龙脉时，剑鸣的频率一模一样！
"九龙镇渊图。"林凡眯起眼，指尖轻轻划过石壁上的纹路，"难怪龙气被压得奄奄一息...是有人用阵法困了这条龙。"
话音未落，潭水突然剧烈翻涌！
一道冰冷意念如钢针刺入识海："蝼蚁...竟敢染指龙族圣域！"
林凡踉跄后退，撞在岩石上。
水面腾起青雾，露出半截龙首。
老龙残魂的鳞片脱落大半，眼窝空空洞洞，却仍有幽绿火焰在其中跳动。
它尾部一摆，三道水妖瞬间暴起，利爪划破空气，朝着林凡咽喉直刺而来！
"系统！
扫描当前危机！"林凡咬着牙滚地避开，短刀从靴中滑出。
系统提示音炸响。
【检测到龙属残魂，等级：化神境初期。
宿主当前战力：练气大圆满（帝运加持后：筑基中期）。
建议：寻找阵眼，破坏镇压】
他抹掉嘴角的血，抬头正见老龙残魂的目光锁死自己。
潭心突然浮出一块浮石，石上刻着极小的"生"字。
在系统的红色扫描框里，那块浮石正发出刺目的光。
潭心浮石上的"生"字在系统扫描框里刺得人眼疼，林凡喉结滚动。
那浮石下的龙气喷涌口正随着老龙残魂的嘶吼剧烈震颤，青雾里甚至能瞥见几缕金鳞般的气丝逸出。
他摸出腰间短刀，刀尖抵在掌心时顿了顿，前世记忆里封魔帝尊引龙气的画面突然炸响：
血珠坠入潭中时，龙焰焚尽天地浊气，连化神境大妖都被烧成灰烬。
"赌了。"他咬着牙划开掌心，暗红血珠顺着指缝滴落，精准坠入石壁阵纹的凹槽。
潭水突然沸腾，老龙残魂的幽绿眼火骤然暴涨："贱民！
你可知龙族血脉......"话音未落，林凡体内传来系统的轰鸣。
【检测到高纯度龙气源，是否启动‘吞噬模式’？】
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系统面板上跳动的帝气值像催命符。
阿虎的黑纹每夜都在蔓延，楚云飞的暗桩越来越多，若不抓住这口气......
"是！"他吼出声，话音刚落，一股狂暴吸力自丹田炸开！
潭心龙气如被捅破的蜂窝，金红交织的气柱裹着碎冰直冲天际，林凡的黑袍被吹得猎猎作响，发梢根根倒竖。
他感觉经脉里像塞进了烧红的铁钎，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撕裂，可系统提示音却像清凉的泉水。
【帝运等级提升：县令【表情】乡绅！】
"噗！"他喷出一口黑血，那是前世重修时淤积的废脉杂质，眼前突然清明。
原本堵塞的任督二脉竟被龙气冲开三成！
老龙残魂的嘶吼戛然而止，它脱落鳞片的脖颈突然弓起，眼窝里的幽绿火焰开始消散："你......你不是凡人！"
三道水妖早没了先前的凶相，尾巴拍着水面往深潭里钻，却被龙气洪流卷得撞在石壁上，化作缕缕绿烟。
潭心浮石"咔"地裂开，一道半透明身影缓缓升起。
少女发间缀着水藻编成的环，裙裾是流动的波光，本该冰冷的面容此刻却泛着涟漪般的震颤。
"你......不怕被龙气反噬？"她的声音像泉水撞在青石上，带着千年孤寂的回响。
林凡抹掉嘴角的血，盯着自己掌心翻涌的金红气团。
那龙气正顺着经脉往丹田汇聚。
他扯了扯嘴角，野性的笑意在眼底漫开："我要是怕反噬，早死在楚家柴房里了。"
前世作为特种兵时的狠劲涌上来，他伸手抓住少女手腕，"你是这潭的灵体？
老龙残魂压了你多久？"
少女的手腕在他掌心轻得像片云，却突然泛起暖光："千年......自混沌魔帝现世那日起，这潭就被下了镇龙锁。"
她指尖点在林凡腕间，一道水纹没入他皮肤。
"龙气已认你为主，往后潭底三十里地脉归你调遣。"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开始消散。
"我叫水灵儿，待你破了镇龙锁......"余音被龙气洪流卷走，只余下一枚月牙形的水玉落在林凡脚边。
天际乌云翻涌如墨，一道青光刺破云层直上九霄。
林凡感觉体内有团火在烧，连带着帝剑碎片都在发烫。
帝运等级提升后的增幅，他能清晰感知到楚家方向有十七道气息在逼近，其中赵管事的气息最扎眼，混着股阴毒的药味。
"该回去了。"他弯腰捡起水玉，刚转身就听见山道上传来金属摩擦声。
……
楚府门前的青石板被二十柄横刀压得嗡嗡作响，赵管事站在最前，腰间楚家家主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帝师擅自闯寒潭禁地，惊扰祖灵，按族规当废修为逐出师门！"
他身后的死士甲胄上还沾着新血，显然刚从马厩调过来。
林凡站在山石上，夜风掀起他的衣摆。
他垂眸扫过系统面板，指尖在"帝运增幅"选项上轻点。
袖中顿时浮出一道金纹，那是帝运等级提升后觉醒的"龙气共鸣"。
他望着赵管事颤抖的喉结，突然笑了："赵叔，你说的家主......"
他故意拖长尾音，身后寒潭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清越龙吟，像是被他的帝运引动，"还活着吗？"
赵管事的脸瞬间煞白。
他记得三日前去马厩传信时，楚云飞正躲在密室里喝龙血丹，可那龙血丹的丹瓶上..……
他不敢再想，目光死死锁在林凡袖中的金纹上。
只有真正掌控龙气的人才能觉醒的印记。
……
九霄玄晶塔顶端，洛倾城的指尖突然掐进石栏。
她本在推演混沌魔帝的封印松动程度，却被这道冲天青光搅乱了星图。
月光落在她眉心的神女印记上，映得那抹红愈发妖异："寒潭龙气......竟被人为牵引？"
她望着北原方向翻涌的气云，玉指轻叩塔身，"他到底是谁？"
……
寒潭的青光还未散去，楚府密室里的烛火却突然熄灭。
赵管事跪在满地碎瓷片前，面前的暗格里躺着半瓶龙血丹。
丹液泛着诡异的紫，分明掺了魔修的引魂草。
他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喉结动了动，将碎瓷片塞进袖中："家主若问起......"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就说寒潭龙气认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