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死死锁住老黑那杆火枪的刹那——
“滋啦——噼啪!!”
一阵刺耳的电流爆鸣猛地炸响!挟持杨火凤的打手如同被雷劈中的枯木,整个人剧烈抽搐起来,眼球翻白,喉咙里挤出断气的“嗬嗬”声。
他手中砍刀“哐当”砸地。
人还没倒下,一股皮肉焦糊的腥气已混着尿骚味弥漫开来!
杨火凤反手甩开电击棍的残影,棍头蓝弧还在“滋滋”作响。她一脚踹开软泥般的打手,动作狠戾如猎豹脱困!
“臭娘们儿!老子崩了你!”老黑目眦欲裂,枪口瞬间下压对准杨火凤大腿——没有半分迟疑,食指悍然扣死扳机!
咔嚓!
撞针空击的金属脆响像冰锥扎进死寂!
老黑瞳孔骤缩,冷汗瞬间爬满额角。他不信邪的再次猛扣——
咔嚓!咔嚓!
哑火的枪械如同嘲弄的鬼笑!
“枪好玩吗?”高玉风暴起的身影已撕裂空气!右拳如重锤轰中左侧马仔喉骨,骨裂声清晰可闻;左肘顺势横砸,另一个打手的颧骨应声塌陷!
未等老黑后撤,一记低扫腿裹着风雷之势抽在他脚踝——
“嗷——!”胫骨断裂的剧痛让老黑惨嚎着栽倒,那柄银亮的转轮枪脱手飞出,在水泥地上擦出一串火星!
高玉风靴底碾住老黑手腕,枪口已死死抵住他眉心:“火凤,捡枪!”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杨火凤闪电般抄起转轮枪,指尖探入高玉风衣袋摸出子弹。“咔哒”一声,弹巢归位,死亡完成上膛!
“人呢?!”枪管狠狠捅进老黑皮肉,碾得他头皮渗血。
“西、西面库房!钥匙在我裤兜——”老黑吓得几乎失禁。
杨火凤如离弦之箭撞向库房!
铁门被她一记鞭腿踹得向内凹折,锁链应声崩断!昏暗灯光下,杨火舞被反捆在锈蚀铁架上,满脸血污,嘴角开裂,但那双眼睛燃着野兽般的凶光!
“火凤!”杨火舞嘶声喊道,绳索刚被割断,他已暴扑向墙角——抓起一根沾满油污的实心钢管,转身抡圆了砸下!
“砰!咔嚓!”
钢管结结实实夯在老黑后背,脊骨发出瘆人的哀鸣!
“这一棍,替老子的颧骨!”
“哐!”第二棍砸碎肩胛!
“这一下,还你绑人的狗胆!”
“噗嗤!”第三棍抽在小腹,老黑“哇”地喷出混着胆汁的血沫!
高玉风冷眼看着,直到老黑像破麻袋般瘫软下去,才抬脚压住杨火舞再度扬起的钢管:“够了。”
他抓过杨火凤手里的枪,俯身揪住老黑头发,枪管插进他涕泪横流的嘴里:“跟我走,还是留在这喂狗?”
老黑浑身筛糠,尿渍在裤裆漫开:“爷!人是我绑的,可你们也砸断我三条骨头了……江湖规矩……”
“规矩?”高玉风猛地拽起他脑袋撞向地面!“绑人,跟我讲规矩?!”
高玉风铁钳般的手指骤然收紧,竟将瘫软的老黑硬生生从血泊中拎起!男人喉骨在压迫下发出“咯咯”悲鸣,双腿如断线木偶般拖在地上。
“火凤,撤!”高玉风声音冰硬如铁,甚至不曾回头。
“哥!”杨火凤眼眶赤红,“要走一起——”
“就凭这群杂碎?”高玉风枪口猛然下砸,老黑惨叫中下颌骨瞬间脱臼,“三分钟,我要看见你们消失在路口。”
命令截断所有反驳,那是久经沙场淬炼出的绝对权威!
摩托引擎霎时咆哮!
杨火舞一把拽住还要争辩的妹妹甩上后座。前轮在泥浆中暴力空转,卷起两米高的污浊浪墙,车身如挣脱锁链的凶兽扬首跃起——只一瞬,猩红尾灯已撕碎百米外的黑暗。
老黑涕泪糊满肿胀的脸,眼神哀求得像条濒死的蛆虫。
“带句话给周离。”高玉风突然俯身贴耳,枪管碾进他太阳穴爆裂的伤口:“想啃我这块骨头——”手腕猝然发力上撩!
“噗嗤!”
靴头如重锤般轰中下颌!几颗染血槽牙混合碎骨喷溅而出,在水泥地上弹跳如散落的诅咒!
老黑连惨叫都噎在喉咙,烂泥般蜷缩抽搐。
高玉风看也不看,身影已暴退十步。身后传来老黑漏风的嘶嚎:“放……放狗啊蠢货!!”
“汪呜——!!”
铁链断裂声炸响!十几条饥饿的狼青犬化作黑潮狂涌而出,獠牙滴落粘涎,猩红眼珠在暗夜中拉出流光,直扑那道奔逃的孤影!
但高玉风早化为暗夜中的鬼魅。
鱼塘腐臭的腥风扑面而来时,他纵身如鱼鹰入水。
“哗啦!”墨绿浮萍与芦苇疯狂摇曳,污浊泥浆瞬间吞没身影。只留下一串气泡在倒映血月的水面破裂。
狼犬群在塘边焦躁逡巡。
利爪刨烂湿泥,喉咙滚动着困惑的呜咽。
浑浊水面下,唯见几根空心芦苇管悄然探出,无声吞吐着死亡边缘的空气。
......
一小时后,市医院外科急诊。
沾满泥污的指尖掐灭监控死角最后一星烟头。
二楼阴影中,高玉风湿透的衣服紧贴脊背,冷水顺发梢滴落瓷砖,在消毒水弥漫的走廊洇开深色图腾。他如石雕凝视一楼通道——担架车轮碾压着刺耳节奏,载着全身扭曲的老黑撞开手术室大门。
猎物已入笼。
猎人却仍在等。
急诊厅人潮渐稀。
荧光灯管嗡鸣声里,只有挂钟指针切割着凝固的杀机。
半夜十二点,一辆哑光黑轿车如鲨鱼滑入停车场。
车门推开刹那,锃亮皮鞋踏碎积水倒影。
副驾男人弹开镀金火机点燃香烟,猩红火星照亮他脖颈处若隐若现的蝎子刺青——那闲适姿态,根本是来验收屠宰场的屠夫!
蝎子男低声交代几句,倚车吐雾。
同伙则插兜晃进大厅,嘴角噙笑走向护士站:“刚送来的,姓张的(老黑)重患在哪?”
“里面三号手术室。”护士话音未落,男人双手插兜拐进长廊。消毒水与血腥味混杂的通道尽头,手术灯将“抢救中”三字映得惨绿。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到门框窥窗的刹那——
“老哥。”带笑的寒声突然从耳后炸响!
男人汗毛倒竖猛回头!
高玉风还有些微湿手臂已如毒蟒,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暴起的挣扎被膝盖顶碎腰眼,那只探向肋下的手更被枪柄砸得指骨碎裂!
“喀吧!”骨裂声被枪口抵腰的触感冻僵。
高玉风紧搂猎物肩膀,枪管烙铁般陷进肾脏位置,微笑的唇几乎贴上他惨白的耳廓:“动一下,腰子上就多个酒盅大的窟窿...周离没教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