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富靠在软榻上,屋内的烛火被点的通明,屋内人来人往,烛火闪烁,照的李国富死白的脸上忽明忽暗,显的他的表情格外渗人。
“义父,已经查明了,动手的是左相的人,但是……”田山停顿了一下,中间有一波人,似乎是一早安插在妓馆,趁着这次机会出现的。
听到这里,李国富忽的睁开眼,身体往前倾,“怎么说?”
田山近前一步,“属下封锁了妓馆,左相的人均死于我们的剑下,但其中有三人是服毒自尽,显然是早有准备,能有如此准备,看见是蓄谋已久,属下担心,他们还有同伙。”
“服的什么毒?”李国富问。“是毒堇汁”田山眉头紧缩。“毒堇汁?”“是,医官说这种毒甚是少见,毒性强,发作快,一旦服毒,根本无生还可能,该毒就是医官都只在医术上见过。”
“毒堇汁,好,很好……看来想要杂家命的人越来越多了。”李国富忽然大笑起来,他的笑声诡异尖锐,旁边的侍卫婢女都吓的大气不敢出。
“查,给我查,细细的查,务必给杂家查出来,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李国富忽然严厉,田山即刻绷紧全身,他知道李国富感受到了未知的威胁。
“克明呢?”李国富又问。“义父,”小安子忙匆上前回答,“克明已经回来了,不过多处受伤,此刻医官正在医治,他随即就会过来……”
正说着,刘克明已带着安凌儿走了进来。
“拜见义父”。刘克明单腿跪地,向李国富行礼,安凌儿站在一旁,打量着眼前的众人,李国富表情阴暗不明的居于正中,除了丫鬟侍卫,一个高壮的男子看起来20岁左右,一个瘦小精悍的少年分别立于两侧,此刻都吃惊的看着刘克明和自己。刘克明见安凌儿呆呆的站着,忙拉了拉她,示意她跪下,安凌儿虽觉得只有死人和佛像才需要下跪,可是在这个世界,好像下跪是常态,她还是得入乡随俗,只好老老实实跪在刘克明身旁。
赶在李国富发难之前,刘克明赶紧说“义父,我自作主张将这个丫头带了回来,还请您责罚,她的去留全凭义父做主,只是,我见她聪慧,不似凡人,颇受义父喜欢,所以将她带了回来。”
李国富打量着刘克明,刘克明明显刚只是简单包扎,血衣都没来得及换就过来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判断杂家的喜好了?”李国富这话像是从鼻子里说出来的一般,音调格外的高。
刘克明吓得赶紧磕头,田山和小安子也吓的赶紧跪下,“义父,克明跟在您身边多年,想必也是一时糊涂,我这就命人将这丫头从哪里来送回哪里去。”田山说完正要起身抓安凌儿,刘克明慌忙起身阻拦,“义父,义父,”刘克明紧张的爬到李国富脚下,他想求情,却又知道此举不妥,不知该如何开口。
田山看了一眼李国富,见他没有表态,一把抓起安凌儿,刘克明紧张的看着李国富,安凌儿也不挣扎,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觉得李国富会留下她,果不其然,“罢了,”李国富放低了声调,田山停了下来,看向李国富,“你叫什么?”李国富缓缓走下座台,越过刘克明,走到安凌儿面前。
“我叫安凌儿。”
“安凌儿,”李国富缓缓的说,“好名字,”说完拉着安凌儿的手返回座位,微笑着说,“即日起,你就是杂家的女儿了”。众人纷纷拱手,“恭喜义父。”李国富笑了,刘克明也跟着如释重负的笑了。
“至于你……”李国富忽然严厉,“平日里杂家是怎么教导你的,今日竟如此莽撞?去,自领五十大板。”
田山看了眼刘克明身上的伤,忙跪下,“义父,克明刚受了多处剑伤,五十大板他这伤……”刘克明拉了拉田山,小声说“哥,没事,我挺的住。”
“义父……”田山哀求着,李国富摆了摆手,“五十大板不能少,既然你心疼他,你替他受着是你的选择。”说完起身走了。
“田哥,我可以。”刘克明拉住田山,田山拍了拍刘克明,“你叫我一声哥,就听我的。”这时小安子走了过来,“我说,义父既然都开口了,是兄弟,这事就听我的,走,咱们三兄弟今天一起拿板子挠挠痒去。”
田山笑了,后院里,灯火通明,三个兄弟排成一排趴在椅子上,田山说按照年纪,他最大,挨三十大板,刘克明和小安子一人挨十大板,安凌儿站在一旁,刘克明冲着安凌儿笑,板子打下来,三兄弟一起数着数,安凌儿也笑了,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真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