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什么破书!
这分明是一部失传已久的,手抄孤本医经!
书页虽然破旧不堪,但上面的字迹,却是用一种极为古朴的小篆写成,笔力遒劲,入木三分!
更让林跃心神剧震的,是书上的内容!
开篇第一页,画的便是一幅精妙绝伦的人体经络图!
那图谱之详尽,穴位之精准,甚至比他前世在师门秘阁中见过的任何一部典籍,都要高深玄奥!
尤其是其中几个标注出来的隐秘穴窍,林跃甚至闻所未闻!
他强压下心头的狂跳,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二页。
这一页,讲的赫然是一种名为“透骨针”的针法!
书中记载,此针法练至大成,可以银针穿透骨骼,直达病灶,活死人,肉白骨,有逆天改命之奇效!
林跃只是粗粗扫了一眼行针的法门,就感觉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被轰然推开!
他今天救治马寡妇所用的针法,虽然神乎其技,但与之相比,简直就是萤火与皓月争辉,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神功秘籍!
林跃越往后翻,心跳得越快,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
这本书里,不光包括了这种神鬼莫测的针灸之术,后面还洋洋洒洒地记载了上百种闻所未闻的草药秘方!
什么“还阳丹”、“续骨膏”、“驻颜散”……
光听名字,就知道这些方子的价值何等逆天!
随便拿出去一个,都足以在医学界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这是一本价值连城的古籍!
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林跃做梦也没想到,那个疯疯癫-癫的滚刀肉,竟然会把这样一部惊世骇俗的宝典,当成赔罪的烂纸,送给了自己!
这他娘的,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要离谱!
林跃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本破旧的书籍,像是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生怕一用力,就把这绝世孤本给捏碎了。
他贪婪地,如饥似渴地,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每一个字,每一幅图,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整整一个下午,林跃就这么把自己关在卫生所里,一边看书,一边琢磨,完全沉浸在了这浩如烟海的医学知识之中,连晚饭都忘了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煤油灯被点亮,昏黄的灯光下,林跃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映在墙壁上。
他正看到一个关于调理气血的方子,看得入神,连有人推门进来都没察觉。
“林……林医生?”
一个带着几分怯懦,又透着几分妩媚的女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响了起来。
林跃猛地从书本中回过神,抬起头。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妇人。
妇人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碎花衬衫,扣子规规矩矩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但依旧掩盖不住那惊心动魄的饱满弧度。
她梳着一头乌黑的麻花辫,皮肤是乡下女人特有的那种健康的小麦色,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角微微上挑,顾盼之间,带着一股子天然的风流媚态。
林跃认得她。
这是村东头王木匠家的媳妇,叫兰花。
人如其名,长得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水灵。
“是兰花嫂子啊,这么晚了,有事吗?”林跃放下书,客气地问道。
兰花见他搭话,这才扭着腰,款款地走了进来。
她一进屋,一股子淡淡的皂角香混合着女人身上特有的体香,就钻进了林跃的鼻子里。
“林医生,我……我身上不得劲,想让你给瞧瞧。”
兰花一边说,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心口,柳眉微蹙,露出一副西子捧心般的娇弱模样。
“我这心口啊,老是疼,跟针扎似的,有时候半夜都能疼醒。”
她声音放得又低又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林跃,眼神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去了好几家医院,照片子也照了,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他们都说我没病。”
“林医生你本事大,连死人都能救活,你可得好好给我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哦?”
林跃一听,也来了兴趣,职业本能让他立刻严肃了起来。
“行,你坐,我给你听听。”
他拿起挂在墙上的听诊器,示意兰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可兰花却没坐,反而朝着林跃这边,又走近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就拉近到了一个有些暧昧的程度。
林跃甚至能闻到她呼吸里的气息。
“林医生,用不着那玩意儿,冰得慌。”
兰花的声音,媚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她看着林跃,脸上飞起一抹红晕,眼神躲闪,却又大胆。
没等林跃反应过来,她竟是主动抓起了林跃的手!
然后,将他的手,直接按在了自己那被碎花衬衫包裹着的、高耸的心口上!
“你……你用手摸摸,就在这儿,摸摸它是不是跳得特别快?”
林跃的手掌,在接触到那片惊人的柔软和温热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之下,那颗心脏正在“砰砰砰”地剧烈跳动,仿佛要从胸腔里挣脱出来一样!
林跃吓了一大跳,触电般地就把手给抽了回来!
“兰花嫂子!你这是干什么!”
他连退了两步,又惊又窘,一张脸瞬间就红了。
他再迟钝,也明白这妇人压根就不是来看病的!
他定了定神,板起脸,义正辞严地说道:“兰花嫂子,我看你身体好得很,啥毛病没有!”
“我看你就是有点气虚,我给你抓点补气的药,你回去喝了就得了!”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谁知兰花却不依不饶,她见林跃后退,自己反而又紧贴了上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几乎要溢出泪来。
“林医生,你别赶我走……”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和哭腔,整个人几乎都要挂在林跃的身上了。
“你不知道,我家那个男人,前几年在外面干活,让车给撞了,从那以后……就……就不行了……”
她说着,眼神里的暗示意味,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我……我一个人守着活寡,这日子……实在是太熬人了……”
温香软玉在怀,耳边是女人带着哭腔的撩拨。
林-跃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往一个地方涌,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一时间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把手往哪儿放。
就在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艳福搞得不知所措的时候——
“咳!”
一声干咳,如同晴天霹雳,猛地在门口炸响!
林跃和兰花都是浑身一僵,触电般地分了开来!
两人猛地回头,只见卫生所的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强!
张强此刻正黑着一张脸,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屋里这暧昧的一幕,眼神里充满了嫉妒、鄙夷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那眼神,就好像是捉奸在床一样!
兰花一看见有人来了,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一张俏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也顾不上跟林跃再说什么,尖叫一声,捂着脸,推开张强,头也不回地就跑进了夜色之中。
屋子里,瞬间只剩下了林跃和眼神不善的张强。
空气中,还残留着兰花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和一丝挥之不去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