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翔,马世昌的长子,一个被家族光环和毒品浸泡得膨胀、狂妄,却又在父亲和弟弟马云飞的阴影下显得有点“边缘”的赌徒。情报显示,他的贪婪和寻求刺激的欲望,远超过他的谨慎。
叶枫的思维如同最精密的齿轮开始转动。强行在马云翔的地盘上制造“偶遇”,无异于把“可疑”二字刻在脑门上。马世昌老奸巨猾,马云飞更是疑心极重,任何一丝不自然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他需要的是一个远离远山镇核心区,但又符合马云翔行为逻辑的场所。一个能让马云翔放松警惕,甚至主动降低身边防卫力量的地方。
是的,叶枫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如何接近马世昌的好大儿马云翔的计划。
紧接着,他开始迅速过滤着关于马云翔的关键信息。
马云翔嗜赌如命。而且是豪赌,享受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以及对他人命运生杀予夺的掌控感。远山镇的小赌档满足不了他。
其次是好色。尤其喜欢新鲜感,喜欢“猎艳”。
再就是虚荣且好排场。喜欢被众星捧月的感觉,但又不想时刻被父亲和弟弟的眼线盯着。
马云翔有着自己固定的“消遣”路线。情报指出,他每隔十天半月,总会秘密离开远山镇一两天,对外宣称“巡视边境生意”或“洽谈”,实则往往是去邻国边境一侧,一个由某军阀控制的、设施隐蔽奢华的私人赌场——“金孔雀会所”。那里是他的销金窟和避风港。
叶枫的眼睛微微眯起,瞄准镜的十字线仿佛穿透了远山镇的建筑,锁定了那条通往国境线的隐秘山道。
“金孔雀会所。。。”就是它了。
那里远离马家的直接控制区,属于三不管地带的灰色领域。
马云翔在那里会放下部分戒备,身边通常只带几个心腹保镖,而不是像在远山镇一样前呼后拥。更重要的是,在那个法外之地,意外和冲突,本就是家常便饭。
冰冷的山风如同无形的剃刀,刮过叶枫裸露的颈侧。他像一块吸附在嶙峋崖壁上的苔藓,与深灰色的岩石融为一体。高倍望远镜的镜头,如同他延伸的冰冷瞳孔,牢牢锁定着远山镇的中心——马家庄园。
几天了?叶枫的生理时钟精准地记录着流逝的时间:三天零七小时。他的身体依靠压缩干粮和山涧渗出的、经过净水器过滤的冰冷水流维持着最低限度的运转,精神却如同上紧发条的精密仪器,持续高速运转。目标:马云翔。
庄园的动静就是他的风向标。他看到马云飞那辆标志性的防弹路虎频繁进出,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看到马世昌偶尔在顶层露台出现,拄着拐杖,像秃鹫般俯瞰自己的领地,浑浊的老眼扫过之处,连巡逻的保镖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唯独马云翔,踪迹飘忽。情报显示他嗜赌如命,叶枫知道,他在等待那个“放飞自我”的信号。
望远镜的视野里,庄园侧门有了异动。不是马云翔本人,而是几辆改装过底盘、涂着丛林迷彩的越野车被开了出来。
几个穿着便装但行动干练、眼神锐利的汉子围着车辆检查,其中一人叶枫在资料照片上见过,是马云翔的贴身保镖头子,绰号“铁头”,以凶狠和护主著称。
他们不是在检查车辆性能,而是在加装额外的防弹插板,检查备用油桶和武器储备。动作麻利,透着一种准备长途跋涉的谨慎。
叶枫的呼吸节奏没有丝毫变化,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锐芒。这是征兆之一。
他移动镜头,聚焦在主楼二层的一个窗户。窗帘拉开了一道缝隙,一个穿着丝绸睡袍、头发凌乱的身影出现,正是马云翔。
他这会显得有些烦躁,用力抓了抓头发,对着窗外狠狠吸了一口雪茄,吐出浓重的烟雾。他来回踱步了几次,似乎在等待什么,最终拿起电话,对着话筒咆哮了几句,脸上才露出一种混合着亢奋和急不可耐的神情。他用力将雪茄摁灭在窗台上,转身消失在窗帘后。
“猎物出笼前的焦躁。。。赌瘾犯了。”叶枫无声地判断。这是征兆之二。
望远镜的十字线再次移动,扫过庄园的车库。一辆造型夸张、涂装艳俗的红色兰博基尼跑车被缓缓开了出来。这辆车叶枫有印象,是马云翔的“玩具”,只在他去“金孔雀”这种不需要太多护卫排场、纯粹享乐的地方才会开。
一个保镖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车身,旁边有人递上全新的车牌——显然是境外牌照。这是征兆之三。
情报、车辆调动、人员集结、目标状态…所有的涓涓细流汇聚在一起,指向一个清晰的时间点:马云翔将在今晚,或者最迟明晨,出发前往“金孔雀会所”。
叶枫缓缓收起望远镜,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收起一片羽毛,不留一丝痕迹。他需要动身了。必须在马云翔的车队越过国境线之前,先一步抵达“金孔雀”区域,完成潜伏和布置。
国境线,从来不是地图上一条简单的虚线。它是犬牙交错的山岭、奔腾咆哮的界河、雷区密布的丛林以及双方巡逻队冰冷的枪口所构成的死亡迷宫。
对普通人而言,这是天堑。但对叶枫而言,这是他的狩猎场入口。
他选择了一条最隐秘、最危险的路线。不是常规的走私小道,而是沿着雨季暴涨后尚未完全退去的界河支流逆流而上。
冰冷的河水带着上游腐殖质的腥气,冲击着裸露的岩石,发出沉闷的轰鸣,完美掩盖了他行动时可能产生的细微声响。
叶枫卸下了沉重的帆布包和工具箱,用高强度防水布将它们严密包裹,系上绳索拖在身后。他换上紧身的潜水服,只携带一把贴身的军刀和一个小型防水夜视仪。
身体浸入刺骨的河水,瞬间的冰冷几乎让肌肉痉挛,但强大的意志力立刻压下了生理反应,体温调节系统开始高效运转。
他像一条真正的水蛇,紧贴着河岸陡峭的石壁潜行。水流湍急,暗流涌动,水下是嶙峋的怪石和纠缠的水草。
叶枫依靠夜视仪的微光视野和超强的感知力,灵巧地规避着危险。每一次换气都选择在水流形成的漩涡或巨石遮蔽的死角,只露出半个口鼻,吸气深长而无声。
远处,一束强光手电的光柱扫过河面,伴随着模糊的交谈声和狗的低吠。是对方边防的巡逻队。
见状,叶枫立刻沉入水中,紧贴着一块巨大的水下岩石,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带走体温。光柱在附近水面晃了几下,最终移开。巡逻队并未发现异常,脚步声和犬吠声渐渐远去。
随后,叶枫浮出水面,冰冷的河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没有丝毫停顿,继续逆流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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