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金正中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凑过来看。
当他看清博物馆照片上那个模糊的黑袍身影,又看看马小玲手机里那张叶文玄的清晰照片时,眼睛猛地瞪圆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我靠!
这……这不是……不是楼上那个算命的叶文玄吗!”
金正中指着两张照片,失声叫了出来,脸上写满了“这不可能”的荒谬感。
“师父!
求叔!你们查一个神棍干什么?还查到秦朝去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何应求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
“神棍?金正中,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这位叶先生的道行深浅,别说你,恐怕连你师父马小玲都未必能看得透。至少,我敢肯定,他绝非等闲之辈。”
“啊?”
金正中瞬间傻眼,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僵在原地。
他看看一脸严肃的求叔,又看看神情凝重、显然默认了求叔说法的师父马小玲,再想想自己之前还不知天高地厚地以为人家是同行,甚至还动过找他“交流经验”的念头……巨大的落差和羞耻感瞬间淹没了他。
敢情整个嘉嘉大厦,只有他金正中是彻头彻尾、如假包换的骗子神棍!
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何应求没再理会陷入自我怀疑的金正中,目光重新回到马小玲身上,神情变得无比郑重。
“小玲,你知道这张画像的来历吗?”
马小玲看着博物馆那张古老残破的帛画照片,摇头,声音有些干涩。
“不知道。
求叔,你说它来自……秦朝?”
“没错!”
何应求斩钉截铁地点头,眼神深邃。
“秦朝!距今两千多年!”
他指着照片。
“最关键的是,根据我查到的有限记载,这张画像上的人物身份非同小可!
他与你们马家的先祖,那位传奇的驱魔龙族马氏一家第一代传人——马灵儿,处于同一个时代!甚至,有过交集!”
马小玲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马灵儿!
这个名字在马家的传说中如同神明般的存在!是马家力量的开创者!
叶文玄……竟然和马灵儿是同时代的人!
何应求看出了马小玲眼中的惊涛骇浪,他沉声继续道。
“只可惜,关于这位人物的记载实在太少,而且残缺得厉害。正史几乎没有提及,野史也只是语焉不详的零星碎片。若非我机缘巧合追寻到这张画像,又在博物馆查证了它的来源和断代,恐怕根本不敢相信,秦朝时期,竟然真的存在过这样一位被尊崇到极点的‘国师’!”
“国……国师?”
马小玲喃喃重复,感觉信息量太大,脑子有点乱。
“对!大秦帝国的国师!”
何应求的声音带着历史的厚重感。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盯着马小玲。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关于‘百年一出’的‘算命天师’的传说吗?”
马小玲立刻点头,这个传说她印象很深。
“记得!你说那是驱魔界流传已久的一个秘闻,每百年左右,会有一位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算命天师现世,行踪飘忽,能断生死,窥天机,但其真实存在与否一直存疑。”
“没错!”
何应求仿佛在平复内心的激动。
“这个线索,才是真正让我把这一切串联起来的关键!连我都没想到,它竟然会指向如此古老的时代!”
他指着那张古老的帛画照片,一字一句地说道。
“根据我后来在驱魔一族和天师家族最古老的传承记载中交叉印证,最终找到了一条极其隐秘、几乎被遗忘的线索。
那位在秦朝时期被尊为国师的神秘人物,其身份,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百年一出’的算命天师!是那个传说中最早、最源头的那一位!”
马小玲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停了一拍!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何应求的声音继续传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传说中,这位算命天师,其存在甚至可以追溯到比战国更早的上古时期!
在战国末年,七国纷争之际,他就曾游走于列国之间。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有极其隐晦的记载提到,他似乎……算准了天下大势必将归于秦!并且,在某个关键的节点,他被当时雄心勃勃的秦王……也就是后来的秦始皇,亲自请入了秦国!”
何应求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揭开历史尘埃的沉重和敬畏。
“他被始皇帝奉为国师,尊其为‘师’!
地位超然,仅在皇帝一人之下!”
听到这里,马小玲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头顶!
她猛地看向茶几上那张叶文玄二十年前的画像照片,又看看那张来自两千多年前秦朝的模糊帛画。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在层层线索下显得无比合理的猜测,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
“求叔……你的意思是。”
马小玲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叶文玄……他……他可能就是那个活了几千年的‘算命天师’?也就是……秦朝那位神秘的大秦国师!”
何应求地、极其凝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复杂无比。
“虽然难以置信,但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这,是最大的可能。”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金正中已经完全听懵了,嘴巴张着,大脑一片空白,什么神棍、骗子、道行高深之类的概念在他脑子里搅成一团浆糊,只剩下“活了几千年”、“秦朝国师”这几个字在疯狂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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