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订婚宴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A市的上流圈炸开了锅。
沈家的电话快被打爆了,沈知衍的母亲更是直接冲到傅家,在客厅里又哭又闹,指责傅砚秋“始乱终弃”,毁了她儿子的前途。
傅砚秋懒得跟她废话,直接让张叔把人“请”了出去。
“大小姐,沈律师刚才打电话来,说想跟您谈谈。”
张叔进来汇报,脸色有些复杂。
他是看着傅砚秋长大的,也知道她和沈知衍十年的感情,心里难免觉得惋惜。
“不见。”傅砚秋正在看傅氏集团的财务报表,头也没抬。
前世她对公司的事从不上心,所有权力几乎都交给了沈知衍和几个“信得过”的老臣。
现在看来,那些报表漏洞百出,很多项目的资金流向都不明不白,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
“可是……”张叔还想说什么。
“张叔,”
傅砚秋放下报表,看向他:“我知道你觉得可惜,但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的。沈知衍不值得。”
张叔看着大小姐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定,愣了愣,最终点了点头:“是,大小姐。”
张叔走后,傅砚秋继续看报表,越看心越沉。
沈知衍比她想象的更贪婪,仅仅三年时间,就通过各种名目转移了傅氏近千万的资产,还安插了好几个自己人进了核心部门。
傅砚秋将报表重重拍在桌上,指节因用力泛白。
这些被转移的资产,是傅家上下几百号人辛勤耕耘的成果,更是父母留给她守护傅氏的根基,怎能让沈知衍这般肆意糟践!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调出公司人员架构图,目光锁定几个关键岗位。
那些被沈知衍安插进来的“自己人”,就像潜伏在傅氏的毒瘤,必须尽早拔除。
正梳理着,手机突然震动,是父亲生前好友、傅氏独立董事周伯的电话。
“砚秋啊,听说你取消了订婚宴,怎么回事?”周伯的声音透着关切,“知衍这孩子我看着不错,你们小年轻闹别扭别冲动……”
傅砚秋眸色微冷,周伯在傅氏德高望重,却对沈知衍格外青睐,前世她被蒙蔽时,周伯也多次帮沈知衍说话,如今想来,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周伯,有些事您不清楚。”傅砚秋尽量放缓语气,“沈知衍和我继妹苏曼柔,联合算计我,您觉得这样的人,还值得托付吗?”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周伯的声音变得严肃:“砚秋,这话可不能乱说……”
“周伯,我有证据。”
傅砚秋打断他,“监控视频、财务漏洞,我手里都有。傅氏是我傅家的心血,我不会让任何人毁了它。”
周伯又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砚秋,你长大了。行,周伯信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挂断电话,傅砚秋明白,周伯这是暂时中立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向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花园。
重生后的她,看似主动出击,实则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沈知衍背后的势力、苏曼柔可能的反扑,还有傅氏内部那些摇摆不定的老臣,都是隐患。
“叩叩。”
敲门声打断思绪,张叔端着茶进来:“大小姐,苏小姐的东西收拾好了,您看……”
“扔出去。”傅砚秋淡淡道,“以后傅家,不欢迎她。”
张叔应了声,刚要走,傅砚秋又想起什么:“张叔,派人盯着苏曼柔,她不会善罢甘休。”
“明白,大小姐。”
苏曼柔拖着行李箱,站在傅家别墅外,仰头盯着气派的大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傅砚秋,你敢赶我走,我一定让你后悔!”她咬牙切齿,转身钻进路边的黑色轿车。
车内,沈知衍阴沉的脸映在车窗上,苏曼柔委屈道:“知衍哥,我被赶出来了……”
沈知衍攥紧方向盘,眼底闪过狠戾:“别急,她越折腾,破绽越多。傅氏的控制权,我们迟早拿到。”
苏曼柔靠在他肩头,声音发颤:“可她现在像变了个人,连订婚宴都取消了……”
“不过是垂死挣扎。”沈知衍冷笑,“傅氏离不开我,傅砚秋更离不开我。她会求着我回去的。”
傅砚秋不知道苏曼柔与沈知衍的算计,她正忙着“清理门户”。
第一个开刀的,是采购部经理赵文。
这人仗着和沈知衍的关系,大肆收受供应商回扣,把傅氏采购成本抬高了近三成。
“赵经理,这是你负责的原材料采购合同?”傅砚秋把一沓文件甩在桌上,眼神如刀,“价格比市场平均价高20%,你怎么解释?”
赵文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装镇定:“大小姐,市场波动很正常……”
“正常?”傅砚秋点开手机里的行业数据,“这是近半年的市场价格走势,你所谓的‘波动’,怎么刚好只涨不跌,还专挑贵的买?”
赵文额角冒出冷汗,正想狡辩,傅砚秋又抛出一份银行流水:“这是供应商给你打款的记录,赵经理,你胃口不小啊。”
铁证面前,赵文瘫在椅子上,供认不讳。
傅砚秋当场解雇赵文,扣除其所有未发工资,还将他列入傅氏黑名单,永不录用。
这一举动,让傅氏上下震动。
员工们发现,曾经那个对公司事务不闻不问的大小姐,如今目光如炬,手段雷厉风行,谁也不敢再敷衍塞责。
解决完赵文,傅砚秋把目光投向财务部。
财务部总监孙明,是沈知衍的远房表舅,报表上的漏洞,十有八九和他有关。
“孙总监,我们聊聊最近的财务报表。”傅砚秋把报表推过去,眼神似能看穿他。
孙明心里有鬼,却故作镇定:“大小姐,报表都是按照规范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傅砚秋笑了,“那这些资金流向不明的项目,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假发票,你当我看不出来?”
孙明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傅砚秋又道:“孙总监,你在傅氏干了二十年,我一直敬重你是长辈。但你要是和沈知衍同流合污,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孙明沉默许久,缓缓开口:“大小姐,我也是被逼无奈……沈律师说,只要帮他,以后傅氏有我一份……”
“所以你就帮他做假账、转移资产?”
傅砚秋怒极反笑:“傅氏养了你二十年,你就是这么报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