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酒足饭饱后陆续返回岗位,毕竟下午还有工作要忙。
唯独许大茂追着娄半城出了食堂,打算聊聊他和娄晓娥的相亲安排。
在他看来,娄半城虽属意已婚的林帆,但林帆毕竟有家室,自己未必没机会。
许大茂跟着娄半城进了办公室,恰好撞见上厕所回来的傻柱。
傻柱猛然想起早上许大茂提过要跟娄晓娥相亲的事——看来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他当即决定搅黄这桩亲事:许大茂中午还当众嘲笑他来着,这笔账必须算。
傻柱打算写举报信揭发许大茂作风问题——下乡放映时总爱占便宜、沾花惹草。
不过他打算把黑锅甩给林帆:许大茂发现有人坏他好事肯定暴怒,到时候跟林帆打个头破血流才痛快。
可惜傻柱识字但字迹潦草如狗爬,而林帆的字他见过,工整漂亮根本模仿不来。
不过傻柱脑子活络——轧钢厂有个外号“张秀才”的张长风,家境贫寒没读过多少书,却因说话总爱咬文嚼字被工友调侃。
傻柱花了五块钱请这位“张秀才”代笔写举报信。
信写好后,傻柱瞧着那字迹还真有六七分像林帆的手笔。
“成了!”傻柱暗喜,就等着看许大茂和林帆互相撕咬的好戏。
午饭后厨房闲下来,傻柱蹲在娄半城办公室附近守株待兔。
一小时后,他趁娄半城外出,偷偷溜进办公室将举报信塞在显眼处,静待事态发酵。
为让许大茂更易联想到林帆,傻柱特意让“张秀才”在信末署了个模糊的“林”字——模棱两可才更显真实。
把信藏好后,傻柱哼着小曲离开,满心期待后续闹剧。
此时林帆正在库房研究机器,几个技术员围着他请教。
他毫不藏私地分享经验心得,可惜众人只懂皮毛,远未触及技术核心。
若非林帆掌握高级机械改造技能,单凭这些工人根本不可能改进设备。
尽管听不懂原理,众人仍对专注工作的林帆佩服不已。
张航、李伟和王爱国盯着林帆的侧脸,心里直犯嘀咕:“这操作也太神了吧?”
傻柱拎着茶杯悠哉晃回厨房,刘岚和马华见状直皱眉——中午这人还红着眼像头斗败的公牛,怎么几小时后就乐颠颠的?
“傻柱,捡着啥开心事了?说出来让我们也乐乐。”刘岚忍不住问道。
傻柱可不想透露实情:刘岚嘴碎,知道这事准保半天传遍全厂。
要是让她晓得自己破坏许大茂婚事,等于直接告诉许大茂是他捣鬼。
更何况他既厌恶棒打鸳鸯,又盘算着嫁祸林帆,自然守口如瓶。
“问那么多干嘛?开心就完事了。”傻柱得意地晃脑袋。
刘岚碰了个软钉子,翻个白眼啐道:“欠揍!”
另一边,许大茂在宣传科正春风得意。
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他终于说服娄半城同意安排相亲——能见面就成功一半!
以他的油嘴滑舌,拿下涉世未深的娄晓娥不在话下。
就像现代情感鸡汤说的:姑娘若单纯,就带她见识繁华;若历尽沧桑,就陪她坐旋转木马找回童真。
对待未经世事的娄晓娥,许大茂早备好了钞票与浪漫——当年骗到秦京茹用的就是这招。
娄半城推门回到办公室,余光瞥见办公桌上静静躺着一封陌生信件。
他转头询问随行秘书:“这封信怎么回事?谁送来的?”
秘书摇头——他全程陪着娄半城外出办事,压根不知信件来源。
娄半城拆开信纸,脸色由晴转阴,最后黑得像锅底。
他早知许大茂嘴皮子溜,却没想到这小子私底下还总爱占姑娘便宜。
“你亲自去核实信里内容。”娄半城将信拍在桌上,“若情况属实,把信原样转交许大茂,就说我娄某人的闺女不愁嫁,这门亲事就此作废。”
秘书捧着信件快步离开,娄半城却盯着信尾那个模糊的“林”字陷入沉思。
这字迹瞧着有点像林帆,但细看又不太对劲——以林帆的性子,若要举报绝不会匿名递信,八成会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
说来也怪,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实在太重要了,娄半城潜意识里就觉得林帆做不出这种事。
工厂的午休铃准时响起,忙碌的工人们陆续离岗。
林帆揣着刚画好的机械图纸,跟同事们道别后跨上自行车,沿着林荫道往家蹬去。
傻柱今儿挨了教训,午饭没敢带饭盒,倒也落个轻松,哼着小调慢悠悠往家晃。
下午娄半城秘书来打听许大茂为人时,傻柱可算逮着机会狠狠编排了一通——先贬低许大茂人品,又暗示易中海和贾东旭这两个老邻居肯定也清楚底细,末了还得意洋洋补刀:“我老哥和贾东旭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说的话能有假?”
秘书从娄半城那儿碰了钉子,转头又从傻柱这儿得了佐证,心里别提多痛快。
傻柱蹲在墙根儿琢磨:许大茂这回铁定黄了,只要那小子倒霉,自己心里就舒坦!
此刻的许大茂正经历人生至暗时刻——娄董秘书把举报信甩在他脸上,亲口宣布相亲告吹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盯着信纸上那些“下乡放映期间作风不正”“克扣女同志财物”等字眼,许大茂脸色惨白如纸。
“哪个缺德玩意儿干的?!”他手指发抖地翻到信尾,那个孤零零的“林”字刺得他眼眶生疼,“肯定是林帆!除了他还有谁!”
许大茂猛然想起酒桌上娄董夸过林帆,而自己讨好娄董的模样肯定被瞧在眼里。
“好你个乡下穷小子!”他咬牙切齿地蹬上自行车,“仗着自己娶了个村姑,竟敢坏我娶城里千金的大事!老子跟你没完!”
怒火攻心的许大茂直奔四合院,今儿非得找林帆讨个说法不可。
他满心认定林帆是嫉妒自己攀上娄家高枝,才暗中使绊子——平白无故的,不整傻柱反而针对自己,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其实若在平日,精明的许大茂定能察觉举报信有蹊跷,可今儿娄董态度突然转向林帆,早让他心里扎了根刺,此刻彻底失去理智。
另一边,林帆骑车刚进大院,就瞧见三大爷像个门神似的杵在门口。
“嘿,小学堂今天放得挺早啊?”林帆故意打趣,毕竟自己骑车回来都没见着三大爷影子。
他心里有数——自己没买菜,三大爷就算想找茬也没由头,索性慢悠悠把车推进院子。
“林帆啊!”三大爷立刻凑近,笑眯眯地套近乎,“听说你妹妹林一快到上学年纪了?要不...三大爷帮你活动活动?”
林帆心里“咯噔”一声——得,这位老狐狸又惦记上自家户口本了。
这年头既没幼儿园也没义务教育,小孩晚点读书再正常不过,可三大爷偏要在这事儿上做文章……
林帆年幼时体质孱弱,直到八岁才入学,因此毕业时已年满二十,恰好达到法定婚龄。
其实妹妹林一早该上学了,只是生母生前执意不肯送她进学堂。如今林帆打算供妹妹念书,这事儿他心里有谱。
“三大爷,实不相瞒,我娘走得早。”林帆斟酌着词句,“一一这丫头身子骨弱,得再调养一年。等明年开春,还得劳烦您费心!”
他并非吝啬那点跑腿钱——只要能让三大爷在校里关照妹妹,免得受其他孩子欺负,花些小钱算什么?
虽说今年入学无望,但听林帆话里意思,明年准要找三大爷帮忙。老油条心里乐开了花:这关系可得处瓷实了!
“成咧,这事包在我身上!”三大爷拍着胸脯保证,“明年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他清楚着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跟林帆把关系捋顺了比啥都强。林帆临走时撂下话:“明年可就指望您啦,少不了您的谢礼。我先回去吃饭咯。”
“放心去吧!”三大爷笑眯眯目送他推车进院,“估摸着你媳妇都把热饭端上桌喽!”
院里正上演着温馨一幕——秦京茹正陪着林一玩拍手游戏,小丫头看见林帆推门进来,立刻挣脱婶子怀抱扑进哥哥怀里。
“哥!一一可想死你了!”小姑娘搂着林帆脖子直蹭,一整天没见着亲人的委屈全涌了出来。
要不是嫂子陪着玩游戏,她早吵着去轧钢厂找哥哥了。
“傻丫头,哥哥也想你。”林帆揉了揉妹妹羊角辫,故意逗她:“该不会就你惦记哥哥吧?”
目光转向秦京茹时,他嘴角噙着促狭笑意。
秦京茹耳根泛红,低头嘟囔:“瞧你那得意样...行啦行啦,我也想你还不成么!”
兄妹俩闹作一团,林帆把林一举高高转圈圈,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檐下麻雀。
秦京茹适时接过孩子:“好啦好啦,再闹饭菜该凉了,赶紧洗手吃饭!”
饭桌上摆着简单家常菜——秦京茹不过把林帆上午做的吃食回锅热了热。
“得抓紧吃,这天气菜放久了该馊了。”她边给丈夫夹菜边念叨。
院门口三大爷还在蹲守“猎物”,冷不丁瞅见许大茂铁青着脸冲进院子,连平日里最爱的搭讪都省了。
这反常举动勾起了老油条的好奇心,他蹑手蹑脚跟在后面,果然瞧见许大茂气势汹汹直奔林帆家门。
“林帆!你给我滚出来!”许大茂站在院中央扯着嗓子喊,“有胆量举报老子,没胆量开门?我知道你躲在屋里!”
活脱脱像个讨债鬼,可惜林帆家大门敞亮,根本用不着喊。
饭桌前的林帆被这声浪惊得筷子一滞。
这许大茂莫不是被雪姨附体了?门都没关严实,喊啥喊?
他慢悠悠起身走向门口,眼神锐利如刀,盯着许大茂半晌不语。
许大茂从咆哮模式切换到嘀咕状态,最后干脆泄了气似的闭了嘴。
闻声赶来的街坊邻居们面面相觑——这许大茂又抽什么风?连傻柱都不敢轻易招惹的林帆,他敢上门叫板?
“大伙都来评评理!”许大茂突然高声嚷嚷,“我要召开全院批斗会!林帆写黑信举报我,害我娄家亲事黄了!”
越说越来劲,仿佛身后有条看不见的底气绳索拽着他。
易中海闻声走出屋门,沉稳开口:“有话好好说,先回屋吃饭。半小时后若真有事,再开院会不迟。”
他心里明镜似的——管它真假,给林帆添堵的事儿,他准得掺和一脚。
饭桌上秦京茹忧心忡忡:“林帆,许大茂瞧着来者不善,你跟易中海他们关系本就紧张...万一他们联手...”
“怕啥?”林帆扒拉两口米饭,“等会儿带妹妹看戏就行。易中海那帮人不过是纸老虎,我自有法子收拾他们。”
见丈夫胸有成竹的模样,秦京茹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里,低头继续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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