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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四合院全体大会正式开场。
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围坐在院内石桌旁,许大茂与林帆隔桌相对而坐,围观群众很快挤满了剩余空地。
除了常驻的傻柱、秦淮茹等熟面孔,不少生面孔也夹杂其中——毕竟四合院住户众多,岂是寥寥几家就能概括的?
二大爷率先清了清嗓子:“今儿个许大茂和林帆起了争执,咱们三位长辈召集大伙来评评理。依我看呐...”
话音未落就被许大茂猛然打断:“二大爷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官话!林帆举报我生活作风有问题,害我娄家亲事泡汤,必须让他赔钱道歉!”
二大爷被当众抢白,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许大茂也太不懂规矩了——领导还没说完就插嘴,待会儿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其实平日里许大茂嘴皮子挺溜,还总琢磨着拉拢二大爷三大爷来对抗一大爷和傻柱。
谁曾想今天气昏了头,光顾着揪住林帆不放,反倒把这位小心眼的二大爷给得罪狠了。
院里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大多觉得若真如许大茂所言,林帆这行为确实过分。
破坏姻缘本就是缺德事,何况俩人本无仇怨,林帆平白无故搅黄人家好事实在说不过去。
易中海转头询问林帆:“小林,你可有话说?”
林帆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就这?许大茂说我举报他,难道我不能反过来说他长得像驴脸,丑得吓跑女方,所以倒打一耙诬陷我?”
此言一出,围观群众顿时哄笑连连。林帆这招揭短反击堪称绝妙,当面戳人痛处简直不要太解气。
“林帆!你还敢狡辩!”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举报信明明在这儿摆着,上面还有你亲笔写的‘林’字!”
林帆闻言拿起信纸扫了几眼——确实是那封举报信,末尾赫然署着个潦草的“林”字。
许大茂倒也不算完全胡搅蛮缠,被人实名举报确有其事,更何况还顺带把自己拖下水。
能在背后使这阴招的,林帆脑海中瞬间浮现两个嫌疑人:易中海或者傻柱。
瞥见易中海波澜不惊的表情,林帆大致排除了这位老邻居;再看向全程憋笑的傻柱,这家伙今天格外安静,反常得紧。
“许大茂,就凭信尾一个‘林’字你就咬定是我?”林帆眯眼笑道,“我要是举报你,会傻到留下电子签名?”
许大茂心头猛地一跳——中计了!这么浅显的反间计自己居然没察觉。
换位思考,他许大茂若要诬告,怎可能主动留下把柄?更何况他与林帆素无冤仇,何必多此一举?
“万一是你故意署名,好显得光明磊落撇清关系呢?”傻柱见势不妙急忙补漏。
“哟呵,傻柱!”林帆立刻逮住话头,“几天不见学会新词儿了?还知道欲盖弥彰?那你说说什么叫栽赃陷害、祸水东引?”
眼见傻柱跳出来救场,林帆百分百确定就是这厮搞鬼——举报许大茂克扣娄晓娥,再顺手嫁祸给自己,这招一箭双雕玩得够狠!
不得不承认,傻柱这脑袋瓜虽不怎么灵光,偶尔还真能憋出点歪点子。
“林帆言之有理。”三大爷突然开口帮腔,“邻里之间哪有实名举报的道理?传出去以后还怎么见面?”
这位老好人其实也嗅到了猫腻,八成是傻柱在背后搞鬼嫁祸林帆。
二大爷因颜面受损也沉下脸来:“许大茂,你可有确凿证据?总不能平白无故诬赖林帆!你们俩能有啥深仇大恨,值得他专门举报你?”
易中海冷眼旁观傻柱的慌张神色,心知肚明却仍打着圆场:“许大茂啊,你平日里太高调,遭人记恨不稀奇。这信未必是林帆所写,兴许是厂里看不惯你作风的同事随手写的,署个‘林’字混淆视听,咱们还是查清楚再说。”
许大茂愣过神来——好家伙,自己竟成了别人博弈的棋子!
破坏他相亲的是一拨人,嫁祸林帆的又是另一拨人,合着都想让他当枪使?
“傻柱!”许大茂突然拍腿而起,“早上我还跟你念叨娄晓娥相亲的事,中午你就跟林帆杠上,赔了钱还得赔笑脸!”
“你怀恨在心却打不过林帆,所以写信诬陷我,再顺手把我拖下水,让咱们两败俱伤你好渔翁得利,对不对?!”
不得不说,许大茂脑筋转得飞快——先前被娄家退婚的事打击得失去判断力,此刻才如梦初醒。
四合院生存法则第一条:想混下去就得时刻保持清醒。
“傻柱举报许大茂,顺带坑害林帆,一箭双雕啊!”围观群众纷纷恍然大悟。
“许大茂,空口无凭凭什么诬赖我?”傻柱立刻活学活用,有样学样地要求证据。
众人虽心里门儿清,但只要傻柱死不认账,许大茂也拿他没辙。
“傻柱!我知道就是你搞的鬼!”许大茂眼眶通红瞪得像铜铃,“咱们走着瞧,这事没完!”
可傻柱咬死不承认,他也只能干瞪眼。
“林帆,对不住啊。”许大茂终究还是服了软,“我是被人当枪使了,冤枉了你,跟你赔个不是。”
林帆跟他本就没仇怨,犯不着把关系闹僵。
“行吧,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林帆摆摆手,“不过你往后可得留神你的死对头傻柱,那才是真小人!”
“三位长辈!”许大茂转向院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们,“傻柱不仅诬告我,还故意嫁祸给林帆,这手段实在太阴毒了!必须严惩不贷!”
二大爷和三大爷齐刷刷看向易中海——这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就看这位一家之主怎么决断了。
“许大茂啊。”易中海慢条斯理开口,“虽说这举报信不太可能是林帆写的,但也不能凭空断定就是傻柱所为。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能乱扣帽子!”
“您刚才还一口咬定是林帆...”许大茂急得跳脚,“现在又怀疑傻柱,难不成待会儿还要赖到我头上?”
“大院里谁不累了一整天?”易中海皱眉打断,“没凭没据就胡乱攀咬,这不是浪费大伙儿时间吗?赶紧散了,都回家歇着去!”
三大爷乐得明哲保身,二大爷气得直跺脚——合着自个儿刚才的话全被当耳边风。两位长辈默契地附和易中海的结论,这场闹剧就此收场。
易中海宣布散会,明明矛盾没解决,却硬生生把大会草草收尾。
明眼人都瞧出他在偏袒傻柱,可许大茂拿不出实证,众人也只得作鸟兽散。
林帆牵着媳妇妹妹往家走,临出门前故意瞥了易中海和傻柱一眼,嘴角挂着冷笑:“就这水平?一个栽赃陷害,一个和稀泥打圆场,都不是什么好鸟。”
这话引得不少围观者偷笑——林帆这刺头儿,当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易中海和傻柱听着这番嘲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虽满心愤懑却不敢回嘴,灰溜溜地快步走开了。
人群散尽后,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许大茂孤零零站着。
今日连环暴击让他心力交瘁:娄家亲事告吹,得罪了林帆,更憋屈的是对罪魁祸首傻柱束手无策。
“傻柱!易中海!”他攥紧拳头对着空气嘶吼,“你们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许大茂誓不为人!”
其实易中海偏心傻柱早不是一天两天,先前俩人闹矛盾时,吃亏的总是许大茂。
如今他彻底恨上了这位一家之主——要不是易中海总偏袒,傻柱哪敢这么嚣张跋扈?
“日后不仅要收拾傻柱,易中海那老东西也别想好过!”许大茂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咬牙切齿。
他在院里吹了半宿冷风,最终还是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家。
另一边林家小院却暖意融融,三人正围坐着泡脚唠嗑。
“帆子,今天这事八成是傻柱干的吧?”秦京茹眨着眼睛分析。
“没错。”林帆捏着脚丫子轻笑,“傻柱举报许大茂,顺手把我拖下水,院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可一大爷他们明知真相,怎么不吭声呢?”秦京茹歪着头问。
“这院里头啊,都是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林帆晃了晃脚尖,“只要事不关己,谁都爱看热闹。至于易中海...他偏袒傻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指不定还指望着那小子给他养老送终呢!”
傻柱今日不仅向许大茂发难,居然还胆大包天地把黑锅扣到自己头上。
林帆暗自记下这笔账,盘算着日后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什么?缺乏证据?对他林帆而言,做事何时需要讲究证据?
只要认定了是傻柱所为,那便是铁证如山——不是他也得变成他!来日方长,总能慢慢收拾这小子。
傻柱此刻心里也直打鼓,光顾着逞一时之快,这下可好,不仅彻底得罪了许大茂,还再次招惹了林帆。
不过当下他倒也出了口恶气——被扣工资、当众道歉,他与林帆之间的梁子早已深如沟壑。
今日既整治了许大茂,又让林帆吃了瘪,傻柱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暗爽的。
易中海在家中不禁皱起眉头,傻柱这孩子做事向来不计后果,虽有些小聪明,却全然没有大局观。
今日他偏袒傻柱、压制许大茂,院里少说九成人都看出了端倪,这般行径着实有损他作为“一大爷”公平公正的形象。
总不能一直替傻柱收拾烂摊子,长此以往,自己的威信迟早要垮掉。
看来得从贾东旭身上多做文章,务必将他牢牢掌控在手中。
虽说贾东旭性格懦弱、能力平庸,但胜在不会像傻柱那般四处惹是生非。
“东旭啊,今儿中午傻柱是不是又跟林帆杠上了?”贾张氏在一旁探听着消息。
“可不是嘛!”贾东旭叹着气回应,“傻柱想给林帆颠勺使坏,结果被林帆当着杨厂长的面给揭穿了——说他故意抖勺克扣大伙儿的口粮,简直跟吸工人的血没两样!要不是易中海出面说情,傻柱差点就被开除了!”
“即便如此,最后杨厂长还是让广播站通报批评了傻柱,给他记了小过一次,罚他一个月工资赔给林帆,还得低声下气跟林帆道歉呢!”贾东旭满脸感慨。
贾张氏却只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傻柱整整一个月的工资都赔给了林帆。
“哎哟喂!那林帆下个月不得领一百多块钱?我的老天爷,他得怎么花才能花完哟!”她满心都是对那笔钱的艳羡。
至于傻柱没了这笔收入会不会挨饿,贾张氏可半点不在乎——又不是她贾家人挨饿。
“秦淮茹!你给我上点心!”贾张氏转头冲着秦淮茹没好气地催促,“怎么到现在还没跟秦京茹处好关系?你们表姐妹就该多走动走动,让林家也能拉扯拉扯咱们家!”
她满心眼红那林家的工资,要是能分一半到自家来该多好。
偏偏秦淮茹这没出息的东西,连个刚成年的乡下小丫头都搞不定,真是废物至极!
秦淮茹低着头应了一声,心里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老虔婆就知道使唤她!
她难道就不想攀上林家这门亲?
哪怕给林帆当个小妾,说不定也比在贾家强上百倍。林帆生得仪表堂堂,每次见面都让她心头小鹿乱撞。
同样是秦家村出来的亲戚,为何自己偏偏命苦,要在贾家受尽委屈——吃不饱穿不暖,累死累活还得挨贾张氏的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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