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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年光阴转瞬即逝,自表彰大会结束仅一周,林帆便顺利考取了工程师证书,如今已晋升为高级工程师。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1962年,秦京茹终于传来了怀孕的喜讯。

前些年,林帆将满腔宠爱都倾注在了媳妇和妹妹身上,刻意没让秦京茹怀孕。如今秦淮茹的二胎早已平安降生,是个女孩,取名小当。今年,秦淮茹又怀上了,这已是她的第三胎。

秦京茹听闻表姐再度怀孕,也按捺不住了——她想要个孩子。既然妻子有期盼,妹妹也整天念叨着想当姑姑,林帆自然欣然应允。这不,今年秦京茹也有了身孕。

若说秦京茹怀孕对林家是件大事,意味着家中即将添丁进口;那么秦淮茹怀孕对贾家而言,同样意义非凡——这预示着贾东旭怕是离“下线”不远了。

自打秦京茹怀孕后,林帆不仅包揽了早饭和晚饭,还每天中午特意赶回家做饭。这可让妹妹何雨水心里直泛酸,她如今也开始上学了,中午只能在学校吃饭。不过学校的饭菜哪有哥哥做的好吃?好在晚上还能回家蹭饭,否则这个小醋坛子非得闹翻天不可。

这天中午,林帆正搀着秦京茹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厂里的刘大柱突然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扯着嗓子喊:“贾东旭家眷!谁是贾东旭家眷?贾东旭出事儿了,赶紧跟我去医院,再晚就来不及啦!”

“啥?我家东旭咋啦?”贾张氏原本正坐在屋里纳鞋底,听到喊声一个箭步冲了出来,慌得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都没顾得上捡。

“贾东旭出事儿了!他被机器轧着了,工友们都在吃饭,没人发现。等找着他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现在已经被送去医……医院了,你们赶紧去瞅瞅吧!”刘大柱喘着粗气说道。

“啥?!”贾张氏只觉眼前一黑,脑袋里“嗡”的一声,瞬间空白一片,连平日里撒泼打滚的本事都忘了使。

“什么?!”刚从外面回来的秦淮茹听到这话,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直挺挺往后倒去。

幸好棒梗反应快,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了她——秦淮茹这会儿怀着第三胎呢,要是摔一跤,指不定就要早产。

二大妈和三大妈见状,赶紧招呼刘光天和阎解成帮忙,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秦淮茹抬起来往医院送。

贾张氏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身子胖,跑起来却快得很,撒开腿就往医院奔,连鞋都顾不上穿了。

其实她心里急的倒不是秦淮茹,而是贾东旭。

贾张氏气喘吁吁冲到医院手术室门口,比秦淮茹她们还先到一步。

“儿啊!我的东旭啊!你咋样啦?”她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先传了过来,带着哭腔。

“这位家属,请您小点儿声!医院里头不许大声喧哗,影响其他病人休息!”护士赶紧上前提醒。

“我儿子正在抢救呢!我着急声音大点儿咋啦?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啊?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拆了你们这医院!”贾张氏手指着小护士,唾沫星子乱飞,吓得小护士眼眶都红了,直往后缩。

有个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儿子在手术室里,你更该保持安静,免得影响医生做手术。你再这么大喊大叫,我可就叫保安了!”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啥人都能来指责我?我今天就坐地上撒泼了!”说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开始闹。

“老贾啊!你快上来瞅瞅!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东旭出事儿了,这些畜生连让我伤心都不让,还要叫保安抓我?你叫啊!叫他来抓我,看我不挠死他!”她扯着嗓子喊,那架势活像要把人吃了。

医生和护士都无奈地直摇头——这老太太太难缠了,可人家儿子还在抢救呢,真叫保安把她带走也不合适。

就在这时,阎解成他们搀着秦淮茹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棒梗和小当。

“妈,东旭咋样啦?有没有事儿啊?”秦淮茹大着肚子,脸色苍白,楚楚可怜地问道。

她那丰腴的身形,恰好落在了在一旁“看戏”的李副厂长眼里。

大妈,我是轧钢厂李副厂长。您先别太着急,医生们正在全力抢救,贾东旭不一定会有生命危险。这位被工友们私下称为色批的李副厂长,正抓紧一切机会刷好感度。不过他不好直接跟秦淮茹搭话,只好先安慰眼前这位情绪失控的老人。

你是东旭的领导?我儿子是在你们厂出事的,你们必须负责!要是你们不管,我就吊死在轧钢厂门口!贾张氏刚发泄完情绪,披头散发像个疯婆子,吓得李副厂长连连后退。

大妈您放心,贾东旭不一定有事。就算...就算真出了事,我们厂也一定会负责到底。李副厂长只得硬着头皮保证。其实厂里还要调查事故原因,只有确定是工伤才能启动赔偿程序。但眼前这位疯疯癫癫的老太太实在不好惹,他这个来作秀的副厂长也只能认栽。

他心里直叫苦:本来这事儿轮不到他来,为了在工人面前树立亲民形象才跑这一趟,没想到碰上个要死要活的主儿,竟威胁要吊死在厂里,这老太太可真够狠的!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推着贾东旭出来了。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遗憾地宣布。

东旭!我的儿啊!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贾张氏瞬间崩溃,哭得撕心裂肺。

秦淮茹也承受不住打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血!秦淮茹流血了,怕是要早产!二大妈突然惊呼。

医生们赶紧把秦淮茹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的灯很快亮了起来。

贾张氏却像没听见似的,仍抱着贾东旭的尸体痛哭。直到医生提醒已经开好死亡证明、联系了殡仪馆,她才如梦初醒般转向手术室方向。

棒梗和小当两个孩子呆立在原地,父亲突然离世,母亲又被送进手术室,吓得不知所措。

万幸的是,秦淮茹很快被推出来了——母女平安。

贾张氏本想着看看孙子,一听是个孙女,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转身又抱着贾东旭的尸体哭天抢地。医生们好说歹说才劝住她,告诉她死亡证明已开,殡仪馆的车马上就到。

贾张氏受不住这打击,也跟着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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