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慢悠悠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停尸房。这会儿易中海他们已经商量好要把贾东旭的遗体运回大院办丧事，傻柱出去买棺材了。贾张氏压根不管刚生产完的儿媳妇，搂着棒梗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秦淮茹挣扎着扑到贾东旭的遗体旁，颤抖着手拉住他的手。“早干嘛去了！现在人都要被抬回去了才假惺惺来看，秦淮茹你真是个扫把星！自从娶了你，我们贾家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连东旭都被你克死了！”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痛哭流涕，不仅不安慰，反而恶毒地数落起来。秦淮茹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垂泪。
……
下午时分，贾东旭的遗体被运回大院，连秦淮茹和孩子也一并接了回来。贾家的灵堂已经布置妥当，按老规矩至少要停灵三天。要搁在1966年破四旧那会儿，估计当天就得下葬。
贾张氏拉着易中海嘀嘀咕咕说悄悄话。贾家虽说还有贾张氏的金戒指和结婚时置办的缝纫机，但她咬死家里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没钱办丧事和下葬，非要易中海帮忙解决。
易中海没想到贾张氏这么耍无赖——秦淮茹的医药费是林帆垫的，灵堂布置和棺材钱是他和傻柱出的。这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儿子下葬的费用贾张氏都不肯掏。
贾家条件确实不宽裕，但也不至于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贾张氏分明是铁了心不想出钱，易中海也拿她没辙。
快到下班时间，四合院的人都陆续回来了。易中海召集全院开会，说要给贾家募捐。一些不明就里的住户也聚在大院里，听三位大爷主持大局。
贾张氏和秦淮茹抱着孩子坐在人群后排，穿着孝服默默掉眼泪。林帆带着秦京茹坐在长凳上，百无聊赖地想着：这肯定又是给贾家筹钱的会。
“各位听我说！今天四合院出了大事，贾东旭工伤去世了。一大爷特意召集咱们开会，下面请一大爷讲话！”刘海中抢先开口。贾东旭去世的消息他当然知道，但不明白易中海为啥要开全院大会。
阎阜贵盯着对面的贾家人，心里大概猜到易中海的用意，所以一声不吭。
“今儿个东旭不幸因公殉职，咱们都很难过。贾家现在困难重重，连办丧事的钱都凑不齐。我请大家来，就是想齐心协力帮衬一把，给贾家捐点钱把后事办妥当。”易中海话音刚落，四合院顿时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
人群里有人嘀咕白天上班根本没听说贾东旭出事的消息，也有人盘算着坚决不能给贾家捐钱——这家人就跟貔貅似的，只进不出。
“都安静！咱们四合院向来和睦互助，谁能保证自己家不会遇到难处？我先带个头，捐三十块。”易中海抬手压住喧哗，话语掷地有声。
刘海中见“一大爷”都表态了，作为二大爷自然不甘落后，当即掏出二十块。三大爷肉痛地摸出五块钱：“我家里也不宽裕...人太多了，就捐这个数吧。”傻柱大手一挥：“我捐二十！”自从几年前何雨水那件事后，这丫头片子就再不搭理他，他也乐得清闲，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手头自然阔绰。更何况秦淮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让他心软。
“林帆！你高级工程师一个月一百三十三块五，该捐多少？许大茂你当放映员的，别光吃拿卡要不吭声！”傻柱突然把矛头指向林帆和许大茂。
许大茂脸色一沉：“我跟三大爷一样，五块！”林帆被点名后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傻柱：“捐款可以，但我有话问。”易中海挑眉：“你说。”
“我就想弄明白，贾张氏到底是真没钱办丧事，还是压根不想掏钱？”林帆直视贾张氏。贾张氏立刻跳脚：“我们就是穷！有钱还用得着求人？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帮衬一把怎么了？你工资那么高还推三阻四，良心被狗吃了！”
“行，就算你不是舍不得钱，单纯手头紧。”林帆嘴角微扬，“我也出二十。”贾张氏顿时笑逐颜开——这铁公鸡居然拔毛了！而且开了这个口子，以后易中海肯定还会组织捐款。
众人零零散散凑的钱，加起来抵得上贾东旭大半年的工资。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林帆这同志还是有觉悟的嘛！傻柱更是一头雾水：你小子吃错药了？贾张氏随便两句你就信？他捐钱纯粹看在秦淮茹面子上，不然顶多掏三块。不过不管怎样，林帆掏钱就说明自己这回赢了，傻柱心里美滋滋的。
可惜他们高兴得太早。“先说清楚，这钱是借给贾家的，不是白给。”林帆慢条斯理道，“既然贾张氏说只是缺钱周转，邻居们帮衬借款很正常。让三大爷记好捐款名单，等厂里工伤赔偿下来，我帮贾家讨回来再还给大家。”
三大爷原本心疼得直抽气——五块钱够买多少斤肉啊！一听能收回借款，立刻眉开眼笑跑去拿纸笔记账，这五块钱可不能打水漂。
易中海目瞪口呆，傻柱石化当场，只有贾张氏反应神速。只要涉及钱财，她比谁都机灵。只见她突然瘫倒在地，四肢朝天蹬踹，扬起一片灰尘，活像跳大神似的哭嚎起来：“老贾啊！你快睁眼瞧瞧，林帆这兔崽子欺负人啊！他竟敢打你抚恤金的主意，不得好死！”
“东旭啊！你刚走就有人欺负你娘，你跟妈一起走得了！”贾张氏就地表演起“亡灵附体”，这变脸速度惊呆众人。棒梗和小当目瞪口呆看着奶奶满地打滚，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林帆，你怎能如此狠心？东旭的抚恤金怎能动用？让她们孤儿寡母往后怎么活？你还有半点良心吗？”易中海被林帆这番操作惊得目瞪口呆——他原以为林帆转了性子，没想到竟玩起这般手段：先借钱给贾家办丧事，再用抚恤金抵债，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贾张氏的撒泼表演总算惊醒了众人。她突然瘫倒在地，四肢乱蹬扬起灰尘，扯着嗓子哭喊：“老贾啊！你快睁眼瞧瞧，林帆这挨千刀的欺负人！竟打起你抚恤金的主意，天理难容！”接着又嚎啕道：“东旭啊！你才走就有人欺负你娘，咱娘俩一块儿走吧！”
“贾张氏亲口说没钱办丧事，有钱绝不会求人。”林帆不慌不忙，“我们先垫钱办丧事，等抚恤金下来再还，有何不可？难不成贾张氏打算连抚恤金都不出，让邻居们替她儿子办葬礼？天下哪有这等道理？”
他话锋一转：“但也要为贾家考虑。贾东旭走了，秦姐要养三个孩子加个老人，没收入怎么活？总不能活活饿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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