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狠狠剜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傅淮川向前逼近,走到她面前。
他修长的手指突然抬起,虚虚悬在她唇边:“白玖,容时璟……吻过你吗?”
“关你什么事!”白玖恼怒,猛地拍开他的手。
指尖相触的瞬间,她分明感受到傅淮川掌心滚烫的温度。
空气骤然凝固。
傅淮川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容时璟那句“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明明是最合法的夫妻关系,此刻却让他胸口闷得发疼。
“别让他碰你。”他突然扣住她的后颈,拇指重重碾过她柔软的唇瓣。
原本淡粉的唇色在他的揉弄下渐渐泛红,“答应我。”
白玖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狐疑地打量着他:“傅淮川,你……”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答应我。”他又重复一遍,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不答应!”白玖终于回过神,用力推开他。
傅淮川眼底瞬间掀起风暴:“你还喜欢那种肮脏货色?”
声音陡然拔高,“还要让他碰你?!”
白玖被他吼得怔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呵。”傅淮川突然冷笑,眼神冷得吓人。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扯乱的袖口,方才的失控仿佛错觉:“好一个跟我没关系”
转身时,他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白玖,你可真是……贱!”
白玖气得浑身发抖,脱口而出:“你才贱!你们全家都贱!你这个——”
话音戛然而止,她猛地咬住下唇。
傅淮川的脚步顿在原地,背影僵直。
“等等!”见他就要拉开门,白玖一个箭步冲上去,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腰,“现在不能出去!”
她声音发颤,“容时璟肯定还在家……”
傅淮川的手已经搭在门把上,骨节泛白。
他低头看着腰间那双纤细的手腕,声音冷硬:“松手。”
“我不放!”白玖将脸贴在他挺括的后背,“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轻颤,傅淮川缓缓转身。
他抬起她的下巴:“回答我,他吻过你吗?”
白玖睫毛轻颤。
那个强迫性亲吻让她胃部一阵恶心,她下意识抿了抿唇。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傅淮川眼底瞬间结冰。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声音却异常平静:“碰过你吗?”
“没有!”白玖急忙摇头,发丝扫过他的手臂,“他……他很少回家……”声音越来越小,“就算回来...也是睡书房”
傅淮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清明。
他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记住,从今往后——”
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顿,“你的唇,你的身体,都不准他碰。明白么?”
白玖被他灼热的气息烫得耳尖发麻,只能点头。
“乖。”傅淮川揉了揉她凌乱的长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敏感的颈侧。
直到楼下传来引擎轰鸣声渐渐远去,白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她撩开窗帘一角,容时璟的黑色迈巴赫驶出别墅大门。
他去公司了。
转身时,傅淮川正慵懒地靠在她床头,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床沿。
“他走了,”白玖站在门边,指尖摩挲着门框,“你可以回去了。”
傅淮川慢条斯理地起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在她面前停顿。
“好。”
白玖将他送到大门口。
就在傅淮川即将踏出房门时,他突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知道了。”白玖连忙点头。
看着傅淮川的车驶离别墅,白玖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她总觉得现在的傅淮川有些不对劲,眼神里总带着几分偏执的疯狂。
可能是想多了吧……她摇摇头,转身回到卧室。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一条短信:
【确定要放弃当医生吗?】
白玖这才想起,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容太太”,主动放弃了去帝都市第一人民医院就职的机会,选择在家当个全职主妇。
想到这里,她不禁冷笑。
多傻啊,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放弃梦想。
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
【不放弃,院长,我现在就可以过来上班】
几乎是瞬间,院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太好了!白玖,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你天生就是当医生的料。”
“谢谢院长给我这个机会。”
白玖握紧手机,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由衷的喜悦。
她从衣橱里挑了件简约的米色风衣,随手抓起钥匙走向车库。指尖在一排豪车钥匙上略过,最后选了那辆最不起眼的白色奥迪。
医院大厅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时,她恍惚了一瞬。
“小玖!”刚走进大厅,前台的林小丽就惊喜地站起身。
这位高中同桌如今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依然保持着少女般的活力。
“你真的回来了!”
白玖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嘴角漾起真诚的笑意:“是啊,回来了,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早该这样了!”小丽递来崭新的门禁卡,压低声音道:“你不在的这半年,急诊科都快乱套了。张院长天天念叨着你那手缝合技术……”
话音未落,白玖的手机突然震动。
“白玖”院长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背景音里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能立刻到3号手术室吗?高速连环车祸,需要你主刀。”
更衣室的灯光有些刺眼。
白玖系上手术服腰带时,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手术室里,但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手术刀柄时,一种久违的踏实感顺着神经蔓延开来。
无影灯下,时间失去了意义。
止血钳精准夹住破裂的脾动脉,持针器在组织间穿梭出完美的弧度。监护仪的警报声,器械护士的应答声,都化作遥远的背景音。
当最后一处伤口缝合完毕,墙上的时钟已经走过五个小时。
终于结束了,白玖靠在更衣室的墙上,手术服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