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后的长安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西市的喧嚣声也一天天多了起来。沈薇在那间临时征用的药铺里扎下了根,李明月几乎每天都来,跟着她学习辨认草药、制作香囊。
这天午后,药铺里来了个特殊的病人。那是个中年男子,面色蜡黄,脚步虚浮,被家人搀扶着进来。他一坐下就开始咳嗽,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沈薇让他伸出手,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仔细感受着脉象。片刻后,她眉头紧锁,这脉象很是奇特,时而湍急如奔马,时而微弱似游丝,与她学过的任何一种脉象都不同。
“你这病多久了?”沈薇问道。
男子咳了几声,喘着气说:“快半年了,一开始只是偶尔咳嗽,后来越来越严重,找了好多大夫都没治好。”
沈薇又检查了他的舌苔,观察了他的眼睑,心中疑窦丛生。这症状既不像肺疫,也不像常见的肺病,倒像是某种疑难杂症。
“沈姑娘,怎么了?”李明月见她神色凝重,好奇地问道。
沈薇摇了摇头:“这脉象很奇怪,我一时也说不准。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开个方子,你先吃三副,三天后再来复诊。”
男子的家人千恩万谢地拿着药方走了。沈薇坐在那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刚才的脉象。
“在想什么呢?”李景渊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卷书。
沈薇抬头看了他一眼,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我总觉得这病不简单,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李景渊在她对面坐下,翻开手里的书:“这是我从府里找到的一本前朝医书,里面记载了一些奇特的病症,你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
沈薇接过医书,认真地翻看起来。书中的字迹古朴,很多字她都不认识,幸好有李景渊在一旁指点。两人凑在一起,时而讨论,时而沉思,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三天后,那个中年男子又来了。他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甚至开始咳血。沈薇看着他咳出的血,颜色暗红,还带着一些黑色的血块,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你是不是经常去城外的那片竹林?”沈薇问道。
男子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啊,我家就在竹林边上,我还经常去那里砍柴。”
沈薇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这是中了竹毒。”
“竹毒?”李景渊和李明月异口同声地问道。
“嗯,”沈薇解释道,“有些竹子在特定的环境下会产生一种毒素,人长期接触就会中毒,出现咳嗽、咳血等症状。我之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
她重新开了个方子,这次加了几味解毒的草药。“你按这个方子吃,另外,以后不要再去那片竹林了。”
男子的家人半信半疑地拿着药方走了。李景渊看着沈薇,眼神里满是赞赏:“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么多奇特的病症。”
沈薇笑了笑:“只是碰巧看过而已。”
其实,她是想起了现代医学中的一种职业疾病,与这个男子的症状有些相似,再结合他经常去竹林的情况,才大胆做出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