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许大茂正摆弄着他的收音机。
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探出头，阴阳怪气地开口：“哟，这不是傻柱嘛，又去给贾家讨好卖乖了？”
何雨柱没好气地回怼：“我做什么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许大茂却不恼，反而凑到何雨柱身边，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吗？方知行回来了，我听说他这次带了不少外国货回来呢……”
西厢房内，方家五口人围坐在饭桌旁。
方知行给父亲倒了一杯二锅头，随后从行李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对父亲说：“爸，这是我给您带的礼物。”
方海打开木盒，一块光亮闪闪的手表映入眼帘。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手表，表链在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方海的手有些颤抖，他说道：“这……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方知行一边帮父亲把手表戴在手腕上，一边解释：“爸，您就收下吧。我在英国的时候写了一本书，这手表是用我赚的稿费买的。”
林薇端着最后一盘炒土豆丝走过来，招呼道：“好了好了，大家先吃饭吧，再不吃，菜就该凉透了。”
方亦如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蛋放进嘴里，问道：“妈妈，今天怎么会炒鸡蛋呀？平时我们很少吃的。”
林薇往丈夫和儿子的碗里各夹了一筷子菜，回答说：“因为你哥回来了呀，家里来了重要的人，当然要做些好吃的。”
接着，她又问方知行：“知行，你这次回家，能在家里待多久？”
方知行咽下嘴里的饭菜，回答：“外交部给我批了两个月的假期。”
他看了一眼正低头吃饭的弟弟，补充道：“刚好能赶上知足参加高考。”
方知足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眸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开口问道：“哥，你能帮我辅导功课吗？”
方知行面带笑意，爽快地答应了。
随后，他转头看向妹妹，关切地问：“亦如最近学习怎么样？”
方亦如骄傲地挺起胸脯，大声说：“我数学考了满分呢！”
可话音刚落，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立刻压低声音补充：“不过我还是比不上雨水姐，她每门科目都能稳拿年级前三名……”
林薇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心疼：“那孩子真是可怜，她哥哥整天往贾家跑，连顿热饭都没时间给她留。”
说着，她夹了一块鸡蛋放进方知足的碗里，叮嘱道：“知足，明天上学的时候记得给雨水带两个馒头，就说是我让你带的。”
方海抿了一口酒，突然抬头看向方知行，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地问：“知行，你这次回来……之后还会再出去吗？”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安静。方知行放下筷子，回答：“现在还没法确定，具体要看部里的安排。”
他注意到父母眼中的担忧，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大概率会在国内待上一段时间。”
方海缓缓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嘴里不停念叨：“回来好啊，回来就好……”
晚饭后，方知行主动帮忙收拾桌上的碗筷。
院子里的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只有东厢房的灯还亮着。
方知行离家的这几年，方亦如一直住在他原来的耳房，所以这次他回来，只能先在弟弟的房间凑合一晚。
方知行躺在床上，耳边传来隔壁房间父亲轻微的鼾声、弟弟翻书的沙沙声，还有墙外偶尔响起的自行车铃声。
这些声音，是他在伦敦的公寓里从未听过的。
睡在隔壁床上的方知足，小声问方知行：“哥，伦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呀？”
方知行思索了一会儿，回答：“伦敦有很多高楼大厦，也有地铁，但不像咱们家所在的胡同这么热闹。”
方知足轻轻“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方知行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张他和弟弟妹妹的合影上——那是三年前在照相馆拍的。
照片里的方知足，当时只比方亦如高一点点，可现在已经长成快要成年的大男孩了。
这时，林薇轻轻推开房门走进来，小心翼翼地给两个儿子掖了掖被角。
方知行假装已经睡着，耳边传来母亲极轻的一声叹息：“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夜越来越深，整个四合院彻底陷入寂静。只有方家西厢房的灯还亮着，像黑夜里一颗散发着温暖光芒的星辰。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方知行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他穿上从英国带回来的呢子大衣，踩着地上薄薄的一层霜，走出了四合院。
胡同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早起的老人在散步，他们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很快凝结成雾。
方知行走到胡同口的早点铺前，看到排队的街坊们都裹着厚厚的棉袄，一边跺脚一边取暖。
卖包子的张大爷住在南锣鼓巷94号大院，是方家的老邻居。
他一抬头看见方知行，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热情地打招呼：“哟，这不是方家的老大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方知行笑着回应：“我昨天刚到家。”接着对张大爷说：“张大爷，麻烦给我来二十个猪肉大葱馅的包子。”
张大爷麻利地把包子装好，又额外往袋子里多放了两个，笑着说：“好嘞！我听说你在国外当干部了？真是有出息啊！”
方知行结算了钱款与粮票，提着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往家中走去。
这时候，原本安静的胡同慢慢变得喧闹，要去上班的工人推着自行车往外走，上学的孩子背着书包快步奔向学校。
经过公用水龙头时，方知行瞧见秦淮茹正在那儿洗衣物。
寒冬里的冷水将她的手冻得发红，连指关节都透出青白色。
方知行停下脚步，开口问候：“贾嫂子，早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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