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等一下。”
方知行忽然举起手打断了他,“三位大爷,我想问问,这个分摊比例到底该怎么计算?是依据家庭的总收入来确定,还是按照家里每个人的平均收入来计算呢?”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之前在角落里嗑着瓜子的许大茂,此刻也停下了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易中海的脸色微微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肯定是看家庭总收入啊。你看傻柱、许大茂家里都只有两口人,而方知行你自己的工资就不低……”
“这么计算不太合理。”
方知行语气平稳,不慌不忙地反驳道,“我家一共五口人,我父亲每月工资84.5元,我每月110.5元,加起来总共195元,平均到每个人头上是39元。
可一大爷您是八级工,每月工资99元,家里却只有两口人,算下来人均能有49.5元呢。”
阎埠贵手里的算盘立刻“啪嗒啪嗒”地响了起来,算完之后他点头说道:“还真像方知行说的这样……”
“简直是胡闹!”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语气中带着怒气,“尊老爱幼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传统美德,哪能这么计较!”
“二大爷说得有道理。”
何雨柱突然插话进来,大声说道,“我何雨柱愿意拿出五块钱!而且年夜饭的掌勺工作也包在我身上!”
说完,他还得意地朝许大茂那边瞥了一眼。
许大茂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不服气地喊道:“傻柱你别在这儿装大方!依我看,年夜饭的费用就该按户平均分配,这样才公平!”
“都别吵了!”
易中海脸色铁青,厉声喝道,随后目光转向方知行,“方知行,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方海悄悄拉了拉儿子的衣角,想让他别再继续说下去,可方知行却神色坦然地开口说道:
“我建议按照各家实际的消费需求和能力来分配。
比如说贾家,棒梗和小当正处在长身体的年纪,是不是应该多给他们分些肉?
还有何雨水,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营养也得跟上去,这方面也得考虑到……”
躲在角落里的何雨水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三大妈突然在一旁小声嘀咕道:“要说家里条件好,娄晓娥当初带来的陪嫁缝纫机,听说就值三百块呢……”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许大茂像是被触碰了敏感神经的猫,瞬间情绪激动地叫嚷起来,极力辩解,“那是我妻子的陪嫁物品,和共同分担费用没有半点关系!”
娄晓娥连忙伸手去拉许大茂的衣袖,想让他平复一下激动的情绪,可许大茂却一把将她的手挥开。
这位刚嫁进院子没多久的新媳妇,身着一袭红色棉袄,独自站在人群的边缘,模样显得格外孤单,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阎埠贵的小儿子突然扯开嗓门喊起来:“爸!去年分鱼的时候,咱们家分到的鱼,比贾家的小了一圈呢!”
“不许乱说话!”阎埠贵慌忙厉声制止儿子,慌乱之中,连脸上的眼镜都歪到了一边。
眼看提议办集体年夜饭的事就要泡汤,易中海脸色一沉,突然用力咳嗽了一声,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既然大家对年夜饭的安排有这么多不同意见,那这件事就先搁置下来,等以后再慢慢商量!”
他猛地一拍桌子,话锋陡然一转:
“但贾家的情况,咱们院里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秦淮茹每个月只有27块5毛钱的工资,却要养活五口人。
眼看就要过年了,咱们都是革命战友,是不是应该发挥互帮互助的精神,帮贾家渡过难关呢?”
易中海的提议刚一说完,院子里立刻就像开了锅一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又要组织捐款啊?”许大茂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上个月才刚给贾家捐了五块钱,这才过去没多长时间!”
秦淮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手指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角,神情显得十分为难。
棒梗和小当躲在母亲的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大人们争论不停。
而贾张氏却双手叉着腰,理直气壮地大声嚷嚷:“我们家东旭早就不在人世了,如今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你们这些人难道连一点阶级情谊都没有了吗?”
阎埠贵低着头,心里快速地盘算着什么,而三大妈则撇着嘴,在一旁小声抱怨:“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
方知行留意到父亲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于是压低声音问道:“爸,以前院子里经常组织这样的捐款活动吗?”
方海搓了搓自己粗糙的手掌,声音压得极低:“从1960年闹饥荒的时候就开始了。那时候贾东旭还活着,但家里的粮食实在不够吃,大家就帮忙捐了些。”
他偷偷看了一眼独自站在角落的秦淮茹,接着说道,“后来东旭不在了,院子里给贾家捐款的次数就更频繁了。”
“大概多长时间捐一次啊?”方知行又追问了一句,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平均下来,差不多每两个月就会捐一次。”
方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叹了口气说道,“上个月才刚捐过五块钱呢。”
“那每次捐款,总共能凑到多少钱啊?”方知行继续追问,脸上的神情越发严肃。
“大概四十来块钱吧,我和老易、老刘、柱子还有许大茂这五个人,每次差不多就能凑出30块了。”方海无奈地回答。
就在这时,刘海中挺着肚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提议道:
“我建议这样分配捐款数额,工资超过一百块的人捐五块,五十块以上一百块以下的捐三块,剩下工资没到五十块的,就自愿捐多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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