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赞成!”
许大茂立刻站起身反对,“凭什么按照工资高低来规定捐款数额啊?我家晓娥刚嫁过来,还没适应这里的生活,这钱可不能这么算……”
站在许大茂身后的娄晓娥用力拽着他的袖子,想让他别再往下说,脸因为着急而涨得通红。
贾张氏一听到许大茂反对,哭声变得更大了,甚至直接躺在地上打滚,身上的棉袄都被蹭得开了线:
“老贾啊!你在天有灵的话,就睁开眼睛看看吧!
这些没良心的人竟然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东旭啊,你怎么就走得这么早啊——”
秦淮茹急忙上前想把贾张氏扶起来,嘴里劝说道:“妈,您快从地上起来吧,地上多凉啊……”
“别碰我!”
贾张氏一把甩开秦淮茹的手,伸出手指着许大茂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当年东旭没少帮你们家搬煤挑水,现在你娶了个资本家的女儿,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许大茂被骂得脸上挂不住,气得直跺脚:“老太婆你别血口喷人!东旭什么时候帮过我们家那么多忙……”
“我呸!”
贾张氏朝着许大茂的方向啐了一口,浓痰险些就吐到许大茂的鞋子上,“上个月你还偷偷看我家淮茹晾衣服,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
院子里顿时一片嘈杂,大家都惊讶地议论起来。
何雨柱朝着许大茂大声骂道:“许大茂,你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人家寡妇都惦记,还要不要脸皮了?”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许大茂急得满脸通红,大声反驳,“傻柱你别在这儿装好人!谁不知道你天天往贾家送饭盒啊?你那点心思,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吗……”
娄晓娥实在听不下去了,拉着许大茂的胳膊就要走:“大茂,别再跟他们吵了,咱们回家!”
易中海被眼前的混乱吵得头疼,重重地一拍桌子:“都给我安静!像什么样子!”
他脸色阴沉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今天咱们说的是给贾家捐款的事,贾张氏,你家到底还想不想要大家的捐款了?”
贾张氏听到这话,立刻停止了哭闹,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何雨柱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说道:“我捐十块钱!”
易中海转头看向方家父子,问道:“老方,你们父子俩怎么看?打算捐多少?”
方海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可方知行却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开口说道:“一大爷,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方知行缓缓地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院子里煤油灯的光线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落在了贾张氏的身上。
“一大爷,”
他语气平稳,不慌不忙地说道,“您说贾家每月27块5的工资不够用,所以需要大家捐款帮忙。可据我了解……”
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片刻,“贾家经常找何雨柱借钱,我猜一个月下来,差不多得借二十块钱吧?”
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挺起脖子说道:“没错!上个月我才刚借给他们十八块五呢!”
说完,他还带着挑衅的眼神瞪了许大茂一眼。
许大茂正准备站起身反驳,方知行却已经继续说道:
“易师傅您是贾东旭的师傅,平时肯定很照顾贾家,您一个月借给贾家的钱,应该不会比何雨柱少吧?那估计也得有二十块了。”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手里拿着的搪瓷缸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方知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笔记本,开口说道:
“我已经跟我父亲问过了,咱们院子里给贾家的资助,每两个月会开展一次,每次大约四十多元。要是分摊到每个月,差不多有二十元。”
他把笔记本往后翻了一页,继续补充道,“另外,何雨柱经常给贾家带食堂的饭菜,按照轧钢厂食堂的菜品定价来算,贾家每个月至少能省下八九元的饭钱。”
贾张氏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她那干瘦的嘴唇不住地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淮茹则紧紧抓着自己衣服的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
“这么算下来,”
方知行合上笔记本,“贾家每个月实际能拿到的钱是:工资二十七块五,向别人借的四十块,院子里捐的二十块,还有何雨柱带的饭盒折算成现金是九块……”
他特意停顿了片刻,随后报出总数,“加起来一共是九十六块五。”
“嗡——”院子里瞬间像炸开了锅似的,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阎埠贵的小儿子忍不住大声喊道:“这比我们家的收入还多三十多块呢!”话刚说完,就被三大妈一把捂住了嘴。
刘海中手里拿着的搪瓷缸“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溅湿了他的裤腿,可他却一点儿也没发觉。
方知行又接着补充了一句,仿佛再给众人添了一把火:“这还没把轧钢厂给的抚恤金,以及牺牲员工家属能领到的补助金算进去呢。”
说完,他转向满脸惊愕、愣在原地的易中海,问道:“易师傅,您是八级工,每个月工资九十九块,贾家现在的收入,差不多都快赶上您了吧?”
秦淮茹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用手捂着脸就往自己屋里跑。
贾张氏则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麻利得完全不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她大声叫嚷着:“你胡说!你这是在造谣诋毁我们家!老贾啊,你快看看啊——”
“是不是诋毁,只要查一下账目就清楚了。”
方知行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朝着何雨柱问道:“何雨柱,你借给贾家的钱,有没有让他们写借条啊?”
何雨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还真没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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