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试持续了整整四十分钟，时长超过了之前所有考生的考试过程。
考试结束的时刻，吴教授取下眼镜擦拭着镜片，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情，对他说道：
“方知行同学，你的俄语水平实在让我出乎意料。
不仅词汇储备丰富，发音十分标准，而且对于俄语语法的理解深度超越了你的年龄层次。”
“感谢老师。”方知行站起身，双腿因为紧张还在微微颤动。
“考试结果过一会儿就会公布出来。”
吴教授也跟着站起身，还主动伸出了手，“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未来能在清华外语系见到你。”
方知行握住那只温暖的手掌，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与自豪。
他心里清楚，自己距离改变家庭命运的目标又迈进了一步。
走出会议室，林薇立刻迎上前，问道：“怎么样？考试情况如何？”
方知行望着母亲充满期盼的眼神，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笑容：“妈，我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过多久，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那位头发花白的教授身上。
吴教授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脸上带着严肃而庄重的表情。
“经过评委会的最终审核讨论，现在公布通过本次俄语翻译资格认证考试的人员名单。”
吴教授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王建国、李卫东、张红梅。”
每念到一个名字，人群中就会响起一阵小小的欢呼声。
方知行紧紧攥着母亲的手，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方知行。”当最后一个名字被念出来时，吴教授的目光穿过人群，直接落在了方知行身上。
林薇激动得一下子抱住了儿子，周围几个之前对不住方知行有过质疑的考生此刻都惊呆了，瞪大了眼睛。
“请以上考生在这里稍作等候，证书正在制作中，半小时内就能领取。”
吴教授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又停下脚步补充道：“方知行同学请留一下。”
方知行跟着吴教授走进一间小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上午的三位考官，还多了两位看起来像是学校领导的人。
“方同学，经过我们的一致评定，你的俄语水平已经达到中级翻译的标准了。”
吴教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深蓝色封皮的证书，封面上烫金的“翻译资格证”几个字闪闪发亮，“尤其是你的口译能力，远远超过了初级水平。所以，我们决定破格授予你中级翻译资格。”
方知行接过证书，手指微微有些发抖。
他翻开证书内页，自己的名字工整地印在上面，等级那一栏清楚地写着“中级”两个字。
“这……这太让人意外了。”方知行的声音有些发颤，“谢谢各位老师。”
“不用谢我们，这是你应得的。”其中一位考官笑着说，“我教了二十年书，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有语言天赋的孩子。”
吴教授拍了拍方知行的肩膀：“记住，能力越强，责任就越大。这本证书不只是荣誉的象征，更意味着你可以承担更重要的翻译工作了。”
回到走廊时，其他考生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方知行看到他们手中的证书都是浅绿色的初级证书，只有自己的是深蓝色的。
林薇看到儿子手中的证书，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中级……我的儿子是中级翻译了！”她颤抖着抚摸着证书，好像那是什么极其珍贵的宝物。
方知行看着母亲喜极而泣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两个月来熬夜苦读都是值得的。
回家的路上，他已经开始盘算：有了这本中级翻译证，他能接到的工作会更多，报酬也会更高。
也许下个月，家里就能吃上肉了……
傍晚的时候，方知行和母亲回到四合院，夕阳正把前院的青砖地染成橘红色。
阎埠贵媳妇正在水槽边洗菜，看见他们立刻直起腰问：“林家嫂子，回来了？”
林薇刚要开口说话，方知行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
母亲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说：“回来了。”
推开家门，方海已经下班回来，正在修理一把旧木凳。
看到母子俩进门，他立刻放下锤子问：“怎么样？考试结果如何？”
林薇再也忍不住了，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本深蓝色的证书，声音激动得发颤：“老方，咱们知行考上了……而且考的是中级！”
方海接过证书，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烫金的字迹，眼睛瞪得大大的：“中级？不是初级吗？”他猛地抬头看向儿子，“真的假的？”
方知行点了点头，把考官们破格评定的经过讲了一遍。
方海听完，突然一把抱起儿子转了个圈，大笑着说：“好小子！比你爹强多了！”
这动静吸引了弟弟妹妹的注意。
方知足扑过来抱住哥哥的腿：“哥，你考上啦？”
方亦如也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奶声奶气地跟着说：“哥考上啦！”
“小声点，小声点。”方知行连忙示意他们安静，等家人都安静下来，他才压低声音说：“爸，妈，这事咱们在院里还是别太张扬。”
方海皱了皱眉：“为什么？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
“您想想，院里每家条件都差不多，都挺穷的，咱们突然有了额外收入……”
方知行斟酌着词句，“易叔、刘叔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知足和亦如在院里玩，会不会被别家孩子欺负？”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林薇最先反应过来：“知行说得对。老方，你还记得去年后院老陈家买了辆自行车，结果轮胎三天两头被人扎的事吗？”
方海的表情凝重起来，慢慢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他摸了摸下巴，“那这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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