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栀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跳跃的、冰冷的倒计时数字上!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完全僵直!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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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最后的、令人窒息的瞬间!
她的视线,猛地被李维工装服口袋边缘露出的一个东西吸引!
那是一个极其微小、如同U盘般的金属接口!
上面还残留着几丝血迹!接口的形状……和她平板侧面的一个扩展端口……完全匹配!
一个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她混沌的脑海!
冻结指令!就像她在风控中心冻结那笔资金一样!只要能接入!
只要能获得一秒钟的权限!也许……也许可以尝试发送一个最高级别的强制休眠指令!
赌这个炸弹的控制器有接收外部指令的端口!赌李维狂妄到在自己的“堡垒”里保留了这种可能!
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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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倒计时归零的最后一刹那!在鹰眼等人绝望地试图用身体掩护她的瞬间!
张静栀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和力量!她猛地扑倒在地!
染血的、颤抖的手指,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精准地将平板侧面那个碎裂的扩展接口,狠狠地怼进了李维口袋边缘露出的那个微型端口之中!
“给我……停!!!”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灵魂深处的嘶吼!指尖在平板碎裂的屏幕上,用尽最后一丝意志力,划出了那个代表IFCIO最高权限强制冻结的指令符号!
嘀——
倒计时归零的提示音响起!
然而,预想中毁天灭地的爆炸并未发生!
那个闪烁着红光的炸弹控制器,在发出最后一声短促的“嘀”音后,屏幕上的红光……如同被掐灭的烛火般,骤然熄灭了!
强制冻结……成功?!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只有通道内弥漫的烟尘,众人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以及李维喉咙里发出的、因为下巴被卸掉而含糊不清的、充满无尽怨毒和难以置信的嗬嗬声!
张静栀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脱力,指尖还死死地扣着那个连接着炸弹控制器的平板。
汗水、血水和灰尘混合着,从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让她如同坠入冰窟,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血色迷局,似乎在这一刻,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然而,那冰冷的倒计时归零声,却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进了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通道内死寂无声。烟尘如同凝固的灰色幕布,悬浮在战术手电微弱的光柱里。
只有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以及李维喉咙里发出的、被卸掉下巴后含糊不清的、充满怨毒的嗬嗬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张静栀瘫软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身体因极致的虚脱和恐惧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指尖还死死扣着平板碎裂的边缘,那冰冷的触感和控制器端口连接的微弱电流感,是支撑她没有彻底崩溃的唯一真实。
倒计时归零的“嘀”声,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丧钟余音,每一次回想都让她心脏骤停。
劫后余生,带来的不是庆幸,而是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后怕。
“红雀!检查控制器状态!确认炸弹休眠!”鹰眼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半跪在张静栀身边,一手死死按着依旧在挣扎扭动的李维,另一只手飞快地检查着自己身上被EMP烧毁的通讯设备,额角那道被金属碎片划开的伤口还在渗血,混合着灰尘,显得异常狰狞。
代号红雀的队员立刻上前,动作极其专业而谨慎地检查了那个火柴盒大小、屏幕已经熄灭的黑色装置。
他用随身携带的简易物理探测器扫描了几遍,又仔细检查了连接线。“控制器进入深度休眠!内部起爆回路物理断开!安全!”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余悸和肯定。
“呼……”鹰眼紧绷如弓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松懈,但眼神中的冰冷杀意丝毫未减。
他猛地一把扯下李维工装服上那个连接着平板的微型端口装置,粗暴的动作带得李维又是一阵痛苦的嗬嗬声。
“猎犬!灰隼!把他给我捆结实了!嘴堵上!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惊喜’!”鹰眼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红雀,立刻尝试恢复基础通讯!联系地堡!报告老板情况!请求紧急医疗支援!”
“是!”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动作迅捷有力,带着劫后余生的狠厉。
鹰眼的目光这才完全落到瘫软在地的张静栀身上。那眼神极其复杂,有审视,有评估,还有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类似后怕的情绪。
他伸出手,不是搀扶,而是直接拿起了她死死扣着的那个平板。
平板屏幕布满蛛网裂纹,但核心功能似乎还在顽强运转。
鹰眼的手指在碎裂的屏幕上快速划过,调取着李维那个微型端口装置里存储的数据。
几秒钟后,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在战术手电的光线下,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找到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洞穿一切的锐利,“李维和钟鼎山所有的加密通讯记录!资金流向!指令确认!还有……”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地上如同死狗般被捆住的李维,“……他远程操控‘蜂巢’核心温度、触发熔毁警报的后门程序日志!铁证如山!”
张静栀挣扎着想坐起来,巨大的疲惫和混乱让她眼前发黑。“钟……钟谨言……他……”她声音嘶哑破碎,满脑子都是医疗舱内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老板的情况还不清楚!地堡通讯被EMP干扰了!”鹰眼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躁,他猛地站起身,“不能等了!红雀,背上她!猎犬、灰隼,押着这条毒蛇!我们立刻撤出去!必须尽快把证据和这条蛇送回去!老板等不起!”
张静栀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代号红雀的队员如同扛沙袋般背了起来。
她的视线一阵天旋地转,只能看到红雀宽阔的后背和通道两侧飞速后退的、布满灰尘的冰冷金属壁。
李维被猎犬和灰隼粗暴地拖拽着,嘴里塞着东西,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
来时小心翼翼,撤离时却如同逃命。通道狭窄陡峭,背负着一个人,后面还拖着一个不断挣扎的俘虏,速度并不快。
每一步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张静栀趴在红雀背上,颠簸让她本就翻江倒海的胃更加难受,但更难受的是心中那巨大的恐惧和不确定性。钟谨言……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