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慌了,赶忙奔到何友富面前,“儿子,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啊……”
何友富双眼紧闭,嘴唇乌黑,情况看起来确实挺不妙。
秉着医者仁心的原则,周医生立即嘱咐对何友富进行救治。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新的问题。
除了脸有些肿,何友富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伤!
无论是被外伤,还是内伤,统统都没有。
可人偏偏又是昏迷的,怎么弄都弄不醒。
何妹在怨恨钱铼和咒骂黄晓静后,又质疑起警察办事不利,理由是钱铼和黄晓静联手让何友富屡次受伤,警察却全程选择袖手旁观。
年轻的警察顿感不服,刚要反驳,就听到了钱铼刻意的冷笑声。
“警察同志,你跟这种蠢货争辩什么呢,直接调取这里的监控不就好了?”
警察一听,有理。
很快,这里的监控视频被调了出来。
视频显示,钱铼确实打过何友富耳光,也踢过何友富。
但黄晓静则自始自终都是受害者。
她扇的是自己耳光,撞墙磕的也是自己的脑袋,除此之外,她还被何母用椅子砸了肚子。
钱铼转身看向黄晓静,很是关切的问道:“你的肚子疼不疼?”
黄晓静只愣了那么一秒,便秀眉紧皱的捂起了肚子,“唔,疼……医生,孩子好像……”
听到黄晓静喊肚子疼,周医生便立马舍弃何友富带人奔了过来。
毕竟她的肚子里有个真娃,而何友富的,只有肥肠。
经检查,黄晓静是真的要生了!
钱铼走到昏迷不醒的何友富面前,在何母想要杀人的目光中,伸出手,“啪!啪!”又给了何友富两记响亮的耳光。
嘴里还带着骂:“滚起来,你老婆真的要生了,到底是剖还是顺?”
让人感到惊诧的是,医生怎么弄都弄不醒的何友富在挨了这两巴掌后立即就醒了。
看清自己面前的人是钱铼,他噌地一下火气又上来了,张嘴就要骂,但被钱铼抢先一步,从何母手中抢过那团擦过鼻涕的纸,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黄晓静马上就要生了,你是选择剖还是顺?前者点头后者摇头。”
“剖什么剖?”
何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霸道。
可惜这一次,她的宝贝儿子没有听她的。
只见何友富急急的取中嘴里的纸团,冲着周医生高嚷:“医生,剖!别理我妈,听我的剖!我现在就签字。”
想了下,又对周医生要求道:“医生,到时记得麻药多打一点。”
周医生:“……”听听,这是人说的话?
瞧着他那副贪生怕死又自私要死的模样,钱铼心下冷笑:打多少都没用!该你疼的一分都少不了!
不顾何母的阻拦,何友富态度强硬的在手术通知单上签了字,一如不久之前拒签时的那般坚决。
黄晓静被推进了手术室。
何友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眯着那双本就小的眼睛,嘴角也微抿着,一看就是又在动坏心思。
他在想,既然打了麻药,那自己应该就不会跟着黄晓静一起痛了。
等黄晓静把儿子生下来后,自己就以儿子为质,逼她去向钱铼要钱,等钱要到后,再离婚,让她把二女儿小果带走,反正那个孩子就是救活了也是废的……
想着想着,他突然感觉肚子有点疼。
眉头皱了一下,正要起身去询问周医生到底有没有把麻药加量,肚子猛地一阵巨痛,像极了被人用刀给生切了一般,钻心的疼。
疼得他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缓过气,刚想站起来,又是一阵巨痛。
接着。
一刀接一刀,刀刀往肉里切……
这种痛,让他想起了一个词:开膛破肚!
捂着肚子,毫无形象可言地在地板上来回的打起滚,偶尔喘上气还不忘骂两句周医生。
骂到后来,只剩下眼泪和边哭爹喊娘的求救。
可惜谁都救不了他。
因为谁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年轻的警察看着满地打滚的他,又看了眼大门紧闭的手术室,最后又转头看向钱铼。
心里震惊的同时,也肯定了某个答案——
剖腹产好像是要在肚子上划七刀吧?
若是没打麻药的话,那就是货真价实的剖腹!
那种清醒的感受着肚子被一刀接一刀划开的痛……
冷汗从额头渗了出来,他不敢将视线在钱铼的脸上多做逗留。
他承认她长得极美,但心也是极毒的!
是那种杀人不见血的毒。
因为事情发展到现在,除了那几巴掌和几脚外,根本就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她对何友富造成了其他更深的伤害,哪怕现在何友富打滚都滚到他的脚边了,他也没有理由将她绳之以法。
毕竟将一个人本该承受的疼痛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这种怪力乱神的之事,若非亲眼所见,谁会信?
法律是讲实质性证据的,容不得半点迷信之说。
反倒是何母,倘若黄晓静肚子的孩子若真出了问题,那么单凭医院的监控就足以让定罪何母涉嫌故意杀人!
何友富不知在地上打了多久的滚,痛不欲生。
期间,甚至还从地面窜起来想要一头撞死过,但被及时拉住了。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
何友富的痛苦似乎也在那一刻得到赦免。
一名护士抱出一名男婴,要家属确认。
钱铼笑着走到何友富的面前:“恭喜啊,终于如愿以偿喜得贵子!怎么,不抱抱他?他可是你亲、自、生的宝贝儿子呢。”
亲、自、生的!
四个字让痛得快死的何友富瞬间反应了过来。
原来,他刚刚所遭受的痛,就是传说中产妇剖腹产时本该承受的痛!
看着钱铼,他眼底的恨意更甚。
钱铼却一点都不在意,耸了耸肩,凑近他,以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没错,这一切都是我操控的!可你能耐我何呢?”
“呵,别想着回头报复黄晓静了,我就实话告诉你,我给你的是共痛丹,只要你让黄晓静痛一分,那份痛就会立即成倍反噬到你自己身上!如果你想让黄晓静死的话,你也必须跟着死,一分都别想多活,而且还得死的比她痛苦!”
“这个共痛丹没有期限,想要破除只有两个方法,你死,或者我死。你觉得你弄死我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呵呵呵。”
明明是笑着问,却让何友富想到了炼狱罗刹这个词。
“哦,对了,我最后再问你一件事,我那500万,你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