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恶女掌权人,觉醒后反向操控系统 > 第12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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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弃芭蕾教室的霉味里混着松节油的气息。

盛雨桐正把足尖鞋狠狠砸向镜面墙,裂纹像蛛网般蔓延,映出她扭曲的脸:“这破地方是人待的吗?“

她踹翻旁边的乐谱架,泛黄的天鹅湖总谱散落一地:“张妈!我要喝依云!要冰镇的!你听不懂人话吗?“

保姆张心怡站在角落,蕾丝手套轻轻按在右腿膝盖上,走路时微跛的幅度在急促的脚步声里格外明显。

她弯腰捡足尖鞋时,手套指尖蹭过地面的碎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二小姐,附近便利店只有普通矿泉水。“

她的声音像浸过蜜的刀片,软乎乎却藏着锋芒:“等风头过了,我天天给您备依云,好不好?“

“风头?什么风头?“

盛雨桐扑过去,指甲掐住张心怡的手腕,蕾丝手套被捏出褶皱:“是那个野种把我赶尽杀绝的风头?“

张心怡的手猛地一颤,右腿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她垂下眼睫:“小姐小声点,隔墙有耳。“

“怕什么?“

盛雨桐甩开她的手,脚踝上的银链叮当作响,链坠处的微型相机正对着门口,镜头在昏暗中闪着冷光。

“哦?不怕为什么要躲?“

红底鞋碾过玻璃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清脆得像敲碎冰面。

盛澜禾倚在生锈的铁门框上,黑檀木小刀在指尖转着圈,刀刃映出她眼底翻涌的猩红。

盛雨桐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盛澜禾一步步走近,红底鞋离盛雨桐的脚背越来越近。

张心怡上前半步,蕾丝手套挡在两人中间:“大小姐,有话好好说。“

她的右腿微微弯曲,像是随时准备扑上来:“二小姐年纪小,不懂事。“

“是挺不懂事的。“

盛澜禾嗤笑一声,轻轻推开张妈,小刀抵住盛雨桐的咽喉:“不懂事到把针孔摄像头藏在我浴室的香水瓶里?“

冰凉的刀刃贴上皮肤时,盛雨桐终于崩溃了。

她瘫坐在地,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不是我!是裴梓豪逼我的!他说只要我搞垮你,他的股份就分我一半!“

“股份?“

盛澜禾蹲下身,刀尖轻轻划开盛雨桐的练功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淤青,那是裴梓豪昨晚掐出来的印子:“他没告诉你,他早把你的信托基金转到楚思涵名下了?“

盛雨桐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猛地抬头,眼里的恐惧变成了疯狂:“你骗我!我不信!“

“住手!“

张心怡扑过来,蕾丝手套死死攥住盛澜禾的刀刃。

鲜血瞬间浸透白色蕾丝,在昏暗里开出妖冶的花:“大小姐!她是您妹妹!“

盛澜禾盯着她流血的手,笑了:“妹妹?“

她甩开张心怡的手,刀面拍了拍盛雨桐的脸。

盛雨桐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猫。

张心怡捂着流血的手后退,蕾丝手套下的伤口露出来:“大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的声音发颤,右腿却挺得笔直。

盛澜禾站起身,红底鞋碾过地上的相机链:“饶她?“

她转身往门口走,刀上的血滴在地板上,像串省略号。

盛澜禾拉开铁门,晚风卷着雨水灌进来。

她回头时,正撞见张心怡投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审视。

张心怡的蕾丝手套按在盛雨桐肩上,力道不轻:“去跟你姐姐道歉。”

她的声音没了刚才的温和,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玻璃。

盛雨桐猛地甩开她的手,练功服的袖子扫过布满灰尘的镜子,划出一道白痕:“我疯了才会跟那个贱人道歉!要不是她,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因为你偷东西,拍视频,帮着外人害自己家人!”

张心怡的声音陡然拔高,右腿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雨桐,你看看这镜子里的自己,像不像个跳梁小丑?”

镜子里的盛雨桐确实狼狈,头发散乱,练功服沾着污渍,脚踝的银链歪歪扭扭。

可她眼里的倔强没减分毫,反而像被点燃的野草:“我乐意!总比当她的影子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帮她说话,就是你不愿意丢了你这高薪的工作!”

盛澜禾靠在把杆上笑出声。

这话说得没错,张心怡的月薪是裴家保姆里最高的,高出陈妈三倍。

但她更清楚,这钱不是白拿的,去年暴雨夜,养父带着她们去山里别墅避灾。

遇到山体滑坡时,那个平日里总说“雨桐是我的命根子”的男人,抓起公文包就往安全通道跑,把吓得瘫在地上的盛雨桐直接推给了滚下来的石块。

是张心怡扑过去,用后背硬生生扛住了那块几十斤重的落石。

当时盛澜禾就站在楼梯转角,看着张心怡的手被碎石划破,鲜血顺着指缝流进盛雨桐的练功鞋里。

她右腿被砸后肿得像馒头,却还是拖着伤腿把盛雨桐背到了安全地带。

“钱?”

张心怡的脸色白得像纸,蕾丝手套死死攥成拳头:“我在你身边十年,看着你从穿公主裙的小丫头长成现在的样子,你觉得我图你的钱?”

“不然呢?”

盛雨桐尖叫着去撕她的手套:“你这个瘸子!你不过是一个保姆,现在还敢教训我?我妈说了,你就是条摇尾乞怜的狗!”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教室里回荡。

张心怡的手僵在半空,蕾丝手套的破洞更大了,露出的疤痕在昏暗里泛着红。

盛雨桐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你敢打我?”

“打你是让你清醒点!”

张心怡的声音发颤,右腿支撑不住身体,踉跄着扶住把杆:“你妈教你的那些歪门邪道,早晚会害死你!盛家护不住你一辈子!”

“用不着你假好心!”

盛雨桐抓起地上的足尖鞋砸过去,擦着张心怡的脸颊飞过,撞在身后的镜子上。

张心怡没躲,任由碎玻璃落在她的发髻上。

她看着盛雨桐,眼神里的失望像潮水般涌出来:“我要是假好心,去年在山里就该让你被石头砸死。”

这句话像重锤,狠狠砸在盛雨桐心上。

她的嚣张瞬间塌了下去,嘴唇哆嗦着,眼里第一次露出怯意。

站在门口的盛澜禾终于动了。

红底鞋踩过玻璃碴的声音惊动了对峙的两人,她走到张心怡身边,目光落在对方微微发颤的右腿上。

“张妈的腿,还没好利索?”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张心怡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往旁边挪了半步,避开她的视线:“老毛病了,不碍事。”

盛澜禾笑了笑,没再追问。

她转向盛雨桐,刀尖在对方眼前晃了晃:“现在说不出话了?刚才骂人的时候不是挺厉害吗?”

盛雨桐往后缩了缩,却还是梗着脖子:“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吗?”

“杀你?”

盛澜禾的刀尖挑起她的下巴:“脏了我的刀。”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再敢帮着裴梓豪做事,我不介意让你跟你妈一起去静思苑作伴。”

提到裴秀英,盛雨桐的脸彻底白了。

她知道那个地方,与其说是静思苑,不如说是软禁犯人的牢笼。

张心怡开口:“大小姐,雨桐还小,给她个机会吧。”

盛澜禾转头看她,正好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感激,没有畏惧,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蒙着层雾的深潭。

就在这四目相对的瞬间,盛澜禾忽然意识到,这个永远戴蕾丝手套、走路微跛的保姆,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的身手,她的眼神,甚至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白花香,都藏着秘密。

但盛澜禾脸上的惊讶只停留了半秒,随即就被一种无辜又诚恳的笑容取代:“别误会,我是来带雨桐回家的。”

盛雨桐和张心怡同时愣住了,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