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枪枪口那滴金红液体刚落进搪瓷盆，陈三狗就感觉盆底像被谁拿电钻怼着转了三圈。他手一抖，差点把盆扣地上。
在文字扭曲消散、进度条卡顿之时，“水”枪枪口突然渗出一滴金红液体，直直落进搪瓷盆中，紧接着陈三狗就感觉盆底像被谁拿电钻怼着转了三圈。
“这玩意儿不是血，是带货链接都刷不动的古早杀毒软件？”他盯着盆里那滴古怪液体打旋，天眼自行开启，映照出因果链的迹象，尽头隐约指向那座垃圾焚烧厂，上面还贴着个电子标签：“历史数据回收中心·非授权访问禁止”。
云雾仙一把抄起铜钱，在枪身上轻轻一磕。铜钱“当”地弹起，表面浮出八个字：“地摊暴动，血契为证”。
“好家伙，这古文不是说明书，是法院传票？”陈三狗眼皮一跳，“谁签的？不会又是我祖宗吧？”
“不是你祖宗。”云雾仙盯着铜钱，“是你祖宗的甲方。”
她话音刚落，赵铁柱突然抱着胃蹲下，嘴里咕噜咕噜往外冒泡，跟碳酸饮料开了瓶盖似的。一串串金红色符号顺着唾沫往外淌，在地上拼成半句残文：“初代城管，以契换道，永禁财神入市——违者，魂归地摊。”
“你这胃是连了WIFI？”陈三狗赶紧掏出“水”枪一扫，枪屏闪烁，显示‘检测到上古封印，似有封印之力残留，是否进行解析？’。
“更新个鬼！”他一把关了电源，“上次系统强更差点把我变废铁，这回再来个‘历史回忆录’强制安装，我还摆不摆摊了？”
云雾仙却盯着地上那行字，眉头拧成麻花：“不对。这‘地摊暴动’不是民间起义，是上古秩序崩塌的起点。你祖宗当年不是被赶走的，是签了协议——自愿退场，换你们家族血脉苟活至今。”
“合着我家是签了‘永不上市’对赌协议？”陈三狗咧嘴，“难怪我每次想正规化经营，城管科长就跟见了鬼似的冲我来贴封条。”
他话音未落，墙“轰”地炸了。
砖块飞得到处都是，烟尘里走出一人，墨镜反光，制服笔挺，手里拎着张黄纸，上面龙飞凤舞写着“违章通知书”四个大字。
“墨渊？”陈三狗往后一缩，“你这破门方式是跟拆迁队学的吧？物业费交了吗？”
“此物属违禁历史遗存。”墨渊抬手一指搪瓷盆，“依法查扣。”
“查扣？”陈三狗冷笑，“你上个月查扣我三串烤面筋，到现在连个行政处罚决定书都没给我，今天倒要查扣祖传家当？”
墨渊不答，照妖镜一抬，阴阳瞳光直射搪瓷盆。光柱撞上盆身，竟被反弹回来，照在他自己脸上，墨镜“啪”地裂了条缝。
“哟，反光板质量不行啊？”陈三狗摸出“火”枪，“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个贴膜师傅？我兄弟水镜，专治各种不服，连城管都能贴墙上。”
墨渊脸色一沉，抬手就要撕符。
“铁柱！”陈三狗大喊，“上你的拿手菜！”
赵铁柱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双手往胃里一掏，跟变魔术似的抽出一坨金红液体，往搪瓷盆里“啪”地一甩。
“你这消化系统是带剪辑功能？”陈三狗一边吐槽，一边把“水”枪插进盆底凹槽。
盆身嗡鸣，一道虚影腾空而起——画面里是个上古集市，人山人海，摊贩林立。正中间站着个执权杖的官员，正低头签署一份竹简契约。镜头一拉近，那官员的脸，跟墨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哟？”陈三狗歪头，“这不是城管科长，这是祖宗牌位成精了？”
墨渊瞳孔猛缩，照妖镜瞬间射出双道强光，直扑虚影。
“云雾！”陈三狗大吼。
云雾仙抬手一扬，十二枚铜钱飞出，在空中排成阵型，叮叮当当撞上光柱，硬生生把影像护住。
“科长，您祖上签的可是‘永禁财神入市’。”陈三狗抱着搪瓷盆，笑得像个拼多多客服，“您今儿来收摊，算不算认祖归宗？还是说……您其实是来续签合同的？”
墨渊咬牙：“你们不懂！那场暴动死了多少人？秩序崩塌，天道反噬，若非初代城管以契镇压，整个地摊界早被抹除！”
“所以你们不是执法，是封印？”云雾仙冷笑，“用‘违章’当借口，把财神道统当成违建拆了？”
“不然呢？”墨渊声音发颤，“你以为我们为什么穿这身制服？这不是权力，是枷锁！每一代城管，都是看守坟墓的守墓人！”
“守墓人？”陈三狗一拍盆，“那你现在破门而入，是来上香还是来盗墓？”
墨渊愤怒到了极点，手中照妖镜光芒大盛，一道蕴含着奇异力量的幽光爆射而出，直冲虚影核心。
“铁柱！”陈三狗大喊，“压轴大招！”
赵铁柱二话不说，抄起旁边不锈钢垃圾桶，一个箭步冲上前，趁着黑光与铜钱阵对轰的瞬间，抓起墨渊的衣领，连人带镜，“哐”地塞进桶里。
“你——！”墨渊怒吼，抬手就要撕符。
可桶身突然发烫，浮现一排模糊篆文，像是谁用锈铁钉刻上去的：“初代城管名录·墨氏始祖·契成于癸亥年”。
墨渊一愣，照妖镜的光瞬间弱了。
“这桶……”他抬头，声音发抖，“怎么会……”
“怎么？”陈三狗蹲下来，盯着桶里那张扭曲的脸，“你不知道你祖宗的名字，就刻在收破烂的桶上？”
他抬手，把袖口那块渗血的布条撕下来，往搪瓷盆里一扔。
布条刚落，盆底最后一行未显化的古文骤然浮现：“以秽镇灵，以废承道。”
金光一闪，垃圾桶“咔”地合上盖子，桶身篆文glowing，墨渊的怒吼被闷在了里面，只剩“咚咚”的拍打声。
“搞定。”陈三狗拍拍手，“以后城管再来查摊，我就拿这桶当传家宝供着。”
云雾仙却盯着桶身，脸色变了：“不对……这篆文在动。”
陈三狗低头一看，桶上的字正一点点扭曲，像是被什么从内部腐蚀。
“不是动。”他眯眼，“是……有人在改。”
赵铁柱突然指着桶底：“狗哥，你看那儿！”
桶底缝隙里，渗出一滴液体——金红，带丝，跟“水”枪滴出来的那滴，一模一样。
“好家伙。”陈三狗冷笑，“数据还能远程篡改？这不叫历史，这叫云同步。”
他正要伸手去碰，桶身突然一震。
盖子“砰”地弹开。
墨渊站在里面，浑身湿透，手里攥着半张被泡烂的“违章通知书”，脸上那副墨镜早就没了，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你们……”他喘着粗气，“根本不知道……他也在看。”
“谁？”陈三狗问。
墨渊没答，而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符纸。那纸正一点点融化，墨迹流淌，竟拼出两个字：
“量——子——”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头，直勾勾盯着陈三狗：“你们以为……这古文是真相？”
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像是哭。
“它根本就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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