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特种兵之战王崛起 > 第二章从泥里爬起来的狼,才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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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幕里的三公里终点线被扯下时,林啸的膝盖正抵着泥地。

他撑着发颤的双臂,喉间涌着铁锈味的腥甜,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盖过了雨水砸地的响。

林啸!医务兵!有人喊。

一只带着消毒水味的手搭上他后颈,是卫生队的小王。

林啸被半架着往医务室走,军靴在泥地上拖出两道深痕。

他能感觉到小腿肌肉在抽搐,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这具新兵的身体到底不如前世,哪怕推演过最优路线,到底还是透支了。

医务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林啸瘫在行军床上,看着医生捏着血压计往他胳膊上缠。轻度脱水,体力透支。医生扯下听诊器,昨晚没睡?

林啸喉咙发紧。

他当然没睡——在推演空间里熬了半宿,系统抽干他最后一丝力气时,他连抬手擦汗的劲都没了。可能...紧张。他扯出个苦笑,指尖悄悄蹭了蹭手腕内侧。

那里有道淡青色的血管,此刻正浮着半透明的数据流:【冷却中,剩余22:17:03】。

他松了口气——系统的限制是真的,看来不能随便用。

行了,喝两瓶葡萄糖,今晚别加练。医生递来温水瓶,转身时白大褂带起风,吹得桌上的病历纸哗啦响。

林啸攥着温水瓶,看窗外的雨丝斜斜扫过玻璃。

训练场上的口号声突然炸响,他猛地坐直——是陈铁山的公鸭嗓。

全体集合!

雨还没停,陈铁山站在水洼里,雨水顺着帽檐砸在他肩章上。

他捏着张成绩单,指节捏得发白:三公里越野,第一名——林啸。

队列里炸开抽气声。

王艳兵捅了捅何晨光的腰,李二牛瞪圆了眼。

林啸站在排头,能看见陈铁山眼底的阴鸷。

但我怀疑。陈铁山往前跨一步,雨水溅湿了林啸的裤脚,有人提前踩点?

还是纯粹运气好?

靠节奏和观察。林啸声音平稳。

他想起推演里调整的呼吸频率,想起缓坡上松动的碎石位置——这些都是前世荒野求生时养成的本能,只是借了系统的手提前验证。

观察?陈铁山冷笑,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林啸作训服的领口,明天五公里武装越野,负重三十斤。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观察出个第一!

队列里响起细碎的议论。

赵猛挤到前排,军装下摆还滴着水:班长说得对!

这小子邪门得很,保不准昨晚偷摸练了!他故意撞了撞林啸的肩膀,泥点溅在林啸干净的领口上。

林啸没动。

他盯着赵猛军靴上的泥,想起推演里这一幕——赵猛会在考核后煽风点火,会在晚上带人堵门。

系统早演过一百种应对方式,最稳妥的,是现在忍。

熄灯号响过三遍时,宿舍门被踹得哐当响。

赵猛叼着根草,身后跟着两个新兵,影子在墙上投成张牙舞爪的怪物:听说有人爱观察?

来,观察观察爷爷的拳头。

林啸的战术手册被甩在地上,封皮裂开道口子。

他弯腰去捡,听见赵猛的嗤笑:捡什么?

反正明天你就得爬着回来——

够了。林啸直起腰。

他盯着赵猛泛红的眼,想起推演里这三人的站位:赵猛在左,大刘在右,小孙堵门。

若动手,三秒能放倒两个,但会暴露格斗技巧。

他捏紧手册残页,指节发白,手册借我抄的,摔了可惜。

赵猛愣了愣,大概没料到他不还手。

他啐了口吐沫,踹翻林啸的马扎:算你识相!转身时撞翻了桌上的搪瓷缸,凉水溅在林啸脚边。

深夜的宿舍只剩虫鸣。

林啸借着月光粘手册,残页上的战术图被水浸得模糊。

他摸过被赵猛踩皱的纸角,想起陈铁山白天的眼神——那是猎人盯上猎物的光。

明天的五公里,负重三十斤,陈铁山肯定会在路线上做文章。

窗外的月亮移到窗棂边时,林啸听见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集合哨声。

他把手册压在枕头下,翻身盯着天花板。

雨水顺着屋檐滴在窗台上,滴答,滴答,像倒计时的钟。

明天,五公里武装越野。

他闭了闭眼,指尖轻轻碰了碰手腕。

那里的数据流还在跳动:【冷却中,剩余10:03:27】。

雨停了。

风卷着湿意钻进窗缝,吹得床沿的作训服猎猎作响。

林啸摸黑套上军装,军靴底的泥块蹭在床板上,发出细碎的响——像刀尖划过石头。

晨雾未散时,集合哨声像根钢针刺破营区的寂静。

林啸站在队列最前端,三十斤的负重背包压得肩胛骨生疼,作训服后心处还沾着昨夜赵猛踹翻搪瓷缸留下的水痕——此刻被晨露一激,凉得刺骨。

五公里武装越野,计时开始!陈铁山的哨子吹得刺耳,手腕上的电子秒表红光频闪。

新兵们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泥地上顿时腾起混着草屑的水雾。

林啸却压着步子,让自己落在第三梯队末尾。

他能听见后颈的血管突突跳动,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前世荒野求生时背过更重的装备,但这具年轻的身体还在适应期。

装什么大尾巴狼!赵猛从右侧擦身而过时,故意用肘部撞了下他的背包带。

林啸踉跄半步,负重带勒得锁骨生疼,却在晃神间看清了路边的景象:东侧土路的泥浆泛着油光,踩上去准得陷到脚踝;西侧碎石路的鹅卵石被雨水泡得滑溜溜,刚才王艳兵已经摔了个屁股墩。

他低头瞥向自己的军靴——推演里标记的北侧排水沟边缘,此刻正泛着暗褐色的潮湿,那是未被雨水完全浸透的硬土。

两公里后,队伍逐渐拉开差距。

林啸数着自己的呼吸:吸气四步,呼气六步,完美契合推演时测算的氧气消耗曲线。

他余光瞥见陈铁山骑着摩托车从旁掠过,后视镜里映出班长紧绷的下颌线——这老油条果然在盯着他。

让开!赵猛的吼声从后方炸响。

林啸还未回头,就被一股蛮力撞得往右踉跄。

他的膝盖重重磕在碎石上,迷彩裤顿时破了道口子,鲜血混着泥水渗出来。

但就在这一瞬,他的视线扫过前方五十米处的铁丝网匍匐区——那片被雨水泡软的泥土正泛着不自然的光泽,推演里标注的二次塌陷区三个大字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停!

地要塌!林啸扯着嗓子吼,声音被风声撕成碎片。

赵猛已经冲过他身边,正踩在塌陷区边缘的草皮上,闻言回头嗤笑:装神弄鬼——

轰!

后半句话被泥土翻涌的闷响吞没。

塌陷区像张突然张开的嘴,半边沟沿带着碎石和草根轰然陷落。

赵猛的右腿陷进泥里,整个人顺着斜坡滚进泥坑,作训帽飞出去两米远,露出头顶翘起的呆毛。

救...救我!他在泥里扑腾,三十斤的背包成了累赘,溅起的泥浆糊了他半张脸。

林啸咬着牙冲刺,军靴碾过安全区的硬土时,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推演里他试过七种救援方案,此刻最有效的是——先保成绩,再救人。

他的大腿肌肉绷成铁疙瘩,风灌进军装领口,把后背的汗都吹成了冰碴。

二十分十七秒!终点线旁的计时员举着秒表喊出声时,林啸的指尖刚触到红绳。

他踉跄着栽进旁边的草堆,背包带在锁骨处勒出深紫的印子。

转头望去,赵猛正被两个新兵从泥坑里拽出来,浑身泥浆滴得满地都是,活像只被踩扁的泥蛤蟆。

全体集合!陈铁山的摩托车碾过泥地冲过来,刹车时溅了林啸一裤腿泥水。

他扯下手套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林啸,两次考核都刚好避开险情?

你当老子是傻子?

报告班长!林啸撑着膝盖站起来,汗水混着雨水顺着下巴往下淌,我只是...不想战友受伤。他想起前世在亚马逊雨林,队友踩中陷阱时那声闷哼——后来他们在雨林里困了三天三夜,直到救援队找到尸体。

此刻喉间的腥甜涌上来,他用力咽了下去。

队列里响起细碎的议论。

王艳兵捅了捅何晨光的腰,李二牛挠着后脑勺直咧嘴。

田果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前排,她的作训服还带着晨露的潮气,手里攥着个军用水壶,壶身被捏得变了形。

给。她突然往前一递,壶嘴差点戳到林啸胸口。

林啸这才发现她的耳尖红得滴血,睫毛上还沾着雾珠:我...我带了温水。

陈铁山的冷哼像根针戳破了这丝暖意。

他把秒表拍在林啸胸口,转身时军靴在泥地上碾出个深坑:下不为例。

解散哨响起时,田果跟着大部队往回走,却总忍不住回头。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着作训服口袋,里面装着今早领的爆破引信——班长说明天要上爆破课,可她昨晚在库房核对器材时,明明看见引信的延期时间标着三秒。

风掀起她的帽檐,露出额角未擦干净的泥点,像颗深褐色的小痣。

林啸蹲在路边揉着发肿的膝盖,看田果的背影越走越远。

泥坑里的水纹被风揉碎,倒映出他泛红的眼——明天的爆破课,该不会又要用上推演系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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