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我跪在沈川面前求他。
「川,算我求你了,把给沈越办冥婚的钱先拿出来给安安做手术,好不好?」
安安,我们五岁的女儿,被诊断出罕见的先天性心脏病,必须立刻手术,费用五十万。
而沈川,我的丈夫,正准备花一百万,给他十年前意外去世的弟弟沈越,办一场风光无限的冥婚。
他蹲下身,扶着我的肩膀,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冰冷。
「阿溯,你冷静点。这钱不能动。」
「为什么不能动?那是一百万!我们只需要五十万,剩下五十万,你照样可以给他办得风风光光!」
「你不懂。」他眉头紧锁,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狂热:「玄清大师说了,必须是这个数,才能冲喜,才能改我们家的运。」
「我们的运,不就是安安健健康康地活着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不耐烦地推开我。
「安安的病,就是因为我们家运势太差,沈越在底下过得不好,才牵连到她!」
「林溯,你能不能懂点事?只要办好这场冥婚,我们家时来运转,钱会有的,安安的病自然也会好!」
他这套说辞,简直是二十一世纪的新版聊斋。
我看着他,这个和我同床共枕六年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沈川,那是一条人命,是你亲生女儿的命!」
「什么叫一条人命!说得那么难听!」他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医生只是说有风险,又不是一定会死!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你能不能盼我们点好?」
我的心,在那一刻,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