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死了心。
靠不了他们,我就靠自己。
我翻出我所有的首饰,我妈留给我的一个玉镯,还有我爸妈留给我的一套小房子。
我把首饰拿去金店,当了三万块。
玉镯我舍不得,那是我妈唯一的念想。
我联系了中介,要把房子卖掉。
中介说,现在市场不好,又是老破小,急售的话,价格要压得很低,而且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买家。
时间不等人。
安安的病,拖不起了。
我开始打电话借钱。
打给我最好的闺蜜,她二话不说,给我转了十万,那是她全部的积蓄。
我打电话给我的亲戚,他们有的推三阻四,有的直接哭穷。
人情冷暖,一向如此。
还差三十多万,像一座大山压在我心口。
那几天,沈川和婆婆忙得脚不沾地。
他们请了全城最有名的纸扎匠人,做了个一比一的纸人新娘,眉眼据说都是照着沈越生前暗恋的女孩做的。
他们订了城里最贵的酒店,包下整个宴会厅,用来举办冥婚仪式。
他们甚至还给那个纸人新娘,定做了一身昂贵的红色嫁衣。
我看着他们为了一场虚无缥缈的仪式而疯狂,而我们的女儿,却在医院里,日渐消瘦。
沈川甚至没去医院看过安安一次。
他说,医院阴气重,大师交代了,仪式前不能去,免得沾上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沈越。
我听着他的话,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