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疑惑和荒诞感。走进这家店,本是出于对那年轻老板“失学”的同情,以为是个骗局也认了。
可刚才罐子碎裂、金光四射、卷轴凭空出现的奇幻景象,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让她无法再简单地认为这只是个骗局。
这卷轴……这上面的字……难道真的预示着什么?
“滴答、滴答。”
手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店铺里显得格外清晰。
田欣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脸色微变。
“哎呀!糟了,花店要关门了!”
她要去给弟弟扫墓,必须买到新鲜的花束。
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再大,也压不住她要在今天这个特殊日子去看望弟弟的执念。
她慌乱地将那散发着淡金光芒的卷轴小心卷好,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抓着什么救命稻草,又像握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她抬头看向楚霄,语速很快。
“对不起老板,我现在必须得走了!关于这个卷轴……我下次再来问你!麻烦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朝着门口快步走去,步伐带着慌乱。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那扇沉重木门的门把时,楚霄那平静却仿佛能穿透空间的声音再次在她身后响起,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命数……本就奇妙难测。我们,还会再见的。”
田欣的脚步猛地一顿,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昏黄的灯光下,那位年轻的老板依旧端坐在柜台后。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身形显得有些单薄,清俊的脸上带着一抹极淡的、温和的笑意。
他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册,似乎刚才那句话说完,便已沉浸其中。
仿佛察觉到田欣的目光,他抬起头,对着她所在的方向,极其自然地、平静地点了点头,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翻阅手中的书卷。
那一眼,那平静的点头,让田欣心头那抹神秘感和困惑感瞬间放大到了极致。
这个青年……太奇怪了!
他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厚重的迷雾,让人完全看不透。
刚才那番关于命运、劫数的话,还有这卷轴的神异……一切都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但现在,她真的没有时间细想了。
田欣用力甩了甩头,将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推开沉重的木门,快步走了出去。微凉的晚风吹拂在脸上,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和银行卡,想到那瞬间消失的十万块,心中又是一阵肉痛。
她苦笑着摇摇头。
“下次再来?卡里的钱恐怕连个罐子盖都买不起了。”
这个念头让她更加沮丧,将楚霄那句“还会再见”的话抛在了脑后,急匆匆地朝着最近的花店赶去。
而在城市边缘,一片肃穆寂静的墓园坐落在半山腰上。
夕阳的余晖彻底沉入地平线,只在天边留下最后一道暗红色的光带,映照着林立的墓碑,投下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田欣站在其中一块墓碑前,将一束洁白的百合放下。
墓碑上,镶嵌着一张年轻男孩的照片,笑容阳光灿烂,眼神却带着属于青春期的桀骜不驯。
照片下方,刻着清晰的名字——田弘光。
看着弟弟永远定格在照片上的笑容,田欣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悲伤再次将她淹没。
父母早逝,弟弟田弘光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血脉至亲,是她全部的情感寄托。
一年前那场惨烈的车祸,不仅夺走了弟弟年轻的生命,也几乎碾碎了她对生活的所有希望。
正是弟弟曾经叛逆、迷茫的模样,让她痛定思痛,决心成为一名班导,去拯救那些和弟弟一样在歧路上挣扎的孩子,引导他们走向光明的未来,避免弟弟那样的悲剧重演。
她蹲下身,伸出手,指尖抚摸着墓碑上冰冷的照片,声音哽咽却带着无尽的温柔。
“阿光,姐姐来看你了。”
她低声诉说着,像往常一样,跟沉睡的弟弟分享着自己的近况。
“姐姐现在在芭乐高中当班导,带的班级是终极一班……就是以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很特别的班级。”
她的声音顿了顿,想起汪大东、王亚瑟和丁小雨,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带着泪光的、欣慰的笑意。
“你知道吗?班上有几个孩子,虽然很调皮,很能惹事,但本质都不坏……特别是汪大东和王亚瑟,他们俩之前闹得可凶了,昨天还打了一架……可是今天,他们居然成了好兄弟!
连新来的转学生丁小雨也和他们很合得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他们能这样,姐姐真的很开心。”
她的语气渐渐变得坚毅起来,仿佛在向弟弟,也向自己承诺。
“阿光,姐姐一定会努力,把他们都引导到正路上来的!姐姐要让他们明白,打架斗狠不是出路,知识才能改变命运!姐姐要让他们都考上大学,让那些看不起终极一班的老师们刮目相看!姐姐要改变他们的命运轨迹,让他们都能拥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说到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充满希望的执着,仿佛弟弟在天之灵能听到她的决心。
昏沉的天色下,山风吹拂着田欣的发丝和衣角,她沉浸在悲伤与希望交织的情绪里,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察觉。
在距离她数十米外,一片茂密的灌木丛阴影中,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那眼神里充满了扭曲的愤怒、刻骨的怨恨,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不甘的火焰!
“果然来了……田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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