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低沉而充满怨毒的声音在阴影中响起,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死了,我也绝不会让你在地下安生!你对我的伤害,你对我的羞辱……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既然你死了,那就让你最在乎的姐姐,来替你偿还吧。”
他对田弘光有着极深的私怨,这份怨恨并未因田弘光的死亡而消散,反而变本加厉地转移到了田欣身上。
他像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阴冷地注视着祭奠弟弟的田欣,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与此同时,现在墓园的田欣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着墓碑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阿光,姐姐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你……在那边好好的。”
她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一眼弟弟的照片,才转过身,带着满心的悲伤和疲惫,沿着下山的小路走去。
她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单。
黑暗中,那道潜伏在灌木丛后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动了起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远远地、跟在了田欣身后。
他的动作极其小心,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心事重重、沉浸在悲伤中的田欣,对此毫无察觉。
下山的路渐渐变得偏僻,路灯也变得稀疏,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安静,几乎听不到人声。只有田欣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路上回响,更添了几分寂寥和不安。
那份白天在罐子商铺产生的、关于“危险”的隐隐预感,在独自一人行走于这昏暗山路上时,再次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让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就在她转过一个弯道,前方是一片相对开阔但更加僻静的路段时——
嘀嘀!嘀嘀嘀!
刺耳的汽车鸣笛声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田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哆嗦,心脏猛地一跳!
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过身。
一辆黑色的轿车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身后不远处的路边。
车灯没有开,在昏暗的光线下,车身像一块巨大的黑铁。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深色外套、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径直朝着田欣走来。
他的身形并不高大,但步伐很稳,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男人走到田欣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挡住了她的去路。
帽檐的阴影和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请问。”
一个略显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你是芭乐高中的班导田欣吗?”
田欣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心脏不安地加速跳动起来。
她警惕地后退了半步,点了点头。
“我是。你……你是谁?
有什么事吗?”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不易察觉的紧张还是泄露了出来。
今天弟弟的名字出现得实在太频繁了!
先是那诡异的卷轴上写着“田弘光”,现在又有一个陌生人直接找到她,询问她的身份……
这巧合让她心底那股强烈的不安感如同藤蔓般疯狂滋生,瞬间缠绕住了她的心脏!
她想起了卷轴左边那个血红的“危”字!
不等她心中的警铃完全拉响,对面的男人做出了一个更让她魂飞魄散的动作!
他猛地抬起手,一把摘掉了脸上的墨镜!
同时,他的另一只手迅速从外套内侧掏出了一样东西——一支带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黑色电棍!
顶端噼啪作响的蓝色电弧,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和危险!
“我是田弘光的导师。”
男人咧开嘴,露出一个充满恶意和残忍的笑容,眼神透过摘掉墨镜后的阴影,死死地锁定田欣,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冰冷与刻骨的怨恨!
他手中的电棍直直地指向田欣,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
“我想……请你跟我走一趟。”
田欣的脸色在看清对方眼神和那闪着电弧的凶器的刹那,褪去了所有血色,变得一片惨白!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扼住了她的咽喉!
……
冰冷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物渗入皮肤,空气中浓重的霉味、铁锈味和灰尘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刺激着鼻腔。
田欣猛地从昏沉的状态中惊醒,心脏因为恐惧而剧烈地擂动着。
她立刻警惕地、快速地扫视着四周。
依旧是那间巨大而空旷的废弃仓库。高耸的顶棚布满蛛网,几缕惨白的光线从破损的高窗投射下来,勉强照亮部分区域,却让更多的角落沉浸在更深的阴影里。
她被牢牢地绑在一张冰冷坚硬的金属椅子上,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剪在椅背后,勒得生疼。
周围是堆积如山的废弃机器和杂物,蒙着厚厚的灰尘,像沉默的墓碑。
这已经是她被绑架后的第二次从昏睡中惊醒。
门一次意识回归,都伴随着更深的恐惧和对处境的清醒认知。绑架者那张摘掉墨镜后扭曲癫狂的脸,清晰地烙印在她脑海里——于圣德,弟弟田弘光生前在阳光高校的班导!
田欣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弟弟生前。
阿光……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弟弟。
他天赋异禀,战力指数不低,却总爱打架惹事,性子冲动又叛逆,在高校界惹下了不少麻烦。
而作为班导的于圣德,对此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不管,甚至可能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默许甚至纵容了弟弟和一些学生的行为。
田欣隐约知道这些,也曾为弟弟的管教问题忧心忡忡。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