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能想到,弟弟死后,一切都变了!阳光高校为了推卸责任,平息舆论,将“管教无方”、“失责”的罪名,一股脑地扣在了于圣德的头上!
一句冰冷的“教不严,师之惰”,就彻底断送了他的职业生涯!
他被教育界无情除名,声名狼藉,人生尽毁。
巨大的打击和无处申诉的冤屈,让这个曾经心高气傲的男人彻底崩溃了,变得疯疯癫癫。
田欣的心揪紧了。
于圣德显然清楚地记得今天是阿光的忌日,特意在墓园附近等着她!
弟弟已死,报复无门的他,便将那扭曲的、无处发泄的滔天怨恨,全部对准了她——田弘光唯一的姐姐!
将她掳到了这处人迹罕至的废弃仓库。
被绑的这段时间,田欣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身体和精神都绷紧到了极限。
或许是于圣德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她,又或者他沉浸在某种病态的报复快感中,暂时还没对她进行实质性的伤害。
但身体的疲惫与精神的巨大恐惧如同两座沉重的大山,不断压迫着她脆弱的神经,让她在极度的紧张中,不知不觉就会昏睡过去。
此刻,已是她第二次从这种不由自主的昏沉中醒来。
清晨时分,于圣德曾短暂地“清醒”过一阵。
他眼神阴鸷地逼着她,用她的手机给芭乐高校的校长办公室打电话。
田欣强忍着屈辱和恐惧,按照他的指示,声音颤抖地声称自己因家庭原因要立刻辞职。
电话挂断后,于圣德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扭曲的满足笑容。
田欣心中燃起微弱的希望,以为对方会信守承诺放她离开。
那笑容很快凝固,于圣德根本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他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
刚才,于圣德似乎饿了,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仓库,说是去买吃的。
仓库门关上的那一刻,田欣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了一点点。
趁着这短暂的空隙,她强忍着身体的酸痛和手腕的剧痛,拼命地扭动身体,试图寻找挣脱绳索的机会。
她甚至用椅子腿摩擦地面,希望能松动一点。
可绳索绑得太紧,椅子也太沉重。
就在她精疲力竭,几乎绝望,准备积蓄力量再次尝试的时候——
嘎吱!
仓库那扇沉重、锈蚀的大门,发出刺耳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被猛地从外面推开了!
那个如同噩梦般的身影,提着几个装着食物的塑料袋,重新走了进来!
他反手关上了大门,沉重的撞击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也重重地砸在田欣的心上。
仓库里瞬间又昏暗了几分,那惨淡的光线似乎都被他带来的阴影吞噬了。
田欣的心瞬间沉入了冰冷的谷底,手脚一片冰凉。
她的逃脱尝试,甚至还没来得及真正开始,就彻底宣告失败。
“田老师,醒来了?”
于圣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却掩盖不住那骨子里的冷漠。
他将塑料袋随手扔在地上,一步步朝着被绑在椅子上的田欣走近。
鸭舌帽压得很低,但那双眼睛透过帽檐的阴影直直地射向田欣,里面没有温度,只有一种阴沉的、病态的执念,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
田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恐慌再次攫住了她。
她强压下翻涌的恶心感和身体的颤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带着恳求。
“于老师,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电话也打了,辞职了。你看,我保证不会报警,绝对不会!放我走,好不好?”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干渴而异常沙哑。
看着眼前这个同样被弟弟间接毁掉的男人,她心底深处甚至涌起不忍和悲哀,实在不忍心再将他逼向更深的绝路。
“哈哈哈!”
于圣德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怪异的笑声。
这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嘲讽。
“放你走?谁信你的鬼话!”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猛地抬起头,帽檐下那双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充满了扭曲的愤怒和疯狂。
“我的人生!我的一切!早就被你那个该死的弟弟田弘光给毁了!”
于圣德嘶吼着,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田欣脸上。
他像是找到了宣泄的闸口,将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和怨恨一股脑地倾泻出来,目标不仅仅是对着田弘光,更是对着他眼中所有“无可救药”的学生,以及整个将他推入深渊的世界!
“你真以为这些学生还有救吗?”
他死死盯着田欣,眼神里充满了病态的质疑和嘲弄。
“啊?你看看!看看终极一班那群人!
整天在高校界争强好胜,打打杀杀,争什么KO榜排名!争什么老大!他们眼里还有规矩吗?还有未来吗?”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控诉。
“还有你弟!田弘光!那个小杂种!”
于圣德的脸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变形。
“他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自己能打,打着什么帮同学出头的旗号,每次打架都呼朋唤友,带着一大群人四处惹是生非!破坏公物,扰乱秩序,目无尊长!
他捅了多少篓子!惹了多少祸!谁管得住!啊?你告诉我,这样的学生,还有教的必要吗!”
他挥舞着手臂,仿佛在质问整个教育界,质问这操蛋的命运。
“我不管他们!我管得了吗!我管了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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