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九十五！”
“九十八！”
病人的脸色从惨白慢慢转红，嘴唇的紫绀退下去。
全场死一般的安静，只有监护仪发出稳定的滴滴声。
省医主任呆了两秒，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稳住了！血氧稳住了！”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整个抢救室沸腾了。
林常务缓缓睁开了眼：“我……还在？”
秘书眼连连点头：“领导，您别瞎说了，您福大命大。”
周沐阳淡语气平静。
“别激动，先休息。你命是稳住了，后面要调养，不然还会复发。”
林常务哑声挤出两个字：“谢谢。”
周沐阳只是把棉球按紧：“不写。我是医生，救人是本分。”
当晚，省委办公厅发了一条简短消息：
“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林政安今日突发急性哮喘暴发，经省人民医院与望山县医院联合救治，目前生命体征平稳，转入ＩＣＵ观察。特此通报。”
这条消息一出，全省都知道了。
省里各大新闻号第一时间转发，评论区全是不解和疑问。
“望山县医院？那不是个小县医院吗？”
“省里的大领导生病了还去那小地方看？”
“听说那里有个神医院长。”
随后有人爆料——
“这次主刀的是望山县医院的年轻院长周沐阳，他用针灸在关键时刻救回领导一命。”
短短几个小时，微博热搜挂上去了——【国医妙手：周沐阳】。
第二天，省台专题新闻直接把周沐阳放在镜头中央。
画面里，他穿着白大褂，背影笔直，手里还拿着听诊器。
主持人语气郑重：
“有时候，能救命的，不是最先进的机器，而是医生的胆识和责任。”
“有人叫他县医院的奇兵，有人说他敢接别人不敢接的命。而他，只说了一句——救人，是本分。”
望山县医院门口，患者排起了长队，很多人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想亲眼见见这位“救了副省长的神医”。
年轻护士们兴奋得直发朋友圈：“我们院长上电视啦！”
一些老医生眼眶泛红：“终于有人让咱县医院扬眉吐气！”
那天晚上，省卫健委正式下文，宣布：
“望山县医院为省级急危重症中西协作示范单位，向全省推广望山模式。”
一句话，把整个望山县医院推上了省级舞台。
消息传回县里，老百姓直接把横幅挂在医院门口：
——“周院长，咱望山的骄傲！”
程煜在酒店里看着新闻，脸黑得能滴出水来。
“妈的！怎么哪哪都有他？”
旁边狗腿子小声：“省里都给他背书了，程总……这仗不好打啊。”
程煜咬牙切齿：“不可能！他能上去，也能下来。盯死他，等我Ｂ计划。”
而此时的周沐阳，依旧在查房、坐诊。对所有人热议、媒体追捧，他只留下一句话：
“今天救一个人，明天救一个人。救人，是医生的事，别把我神化。”
这句话，第二天又被无数人转发。
——“真正的高手，往往就是这么低调。”
省里通报一发，望山县医院彻底炸了。
无论是医护，还是普通百姓，都在朋友圈里刷屏：“咱们院长，牛！”
电视台镜头里，那个在抢救室里冷静出针的身影，硬生生被夸成了“国医妙手”。
这下，全国都知道了望山县医院出了个院长。
当天上午，省卫健委直接下文：
望山县医院，被列为“省级急危重症中西医协作示范单位”。
这份文件一公布，县城里老百姓差点把鞭炮都点了。
“俺们望山医院火便全国了！”
更夸张的是，省城好几个大医院的院长亲自打电话：“周院长，有机会多交流啊。”
平时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电话中一个个客气得不得了。
风头一出，酸的也来了。
省城“国医馆”的老馆长梁松柏，七十多，资历厚，徒子徒孙满省。
自从看到”望山模式上了省里公文，他就不顺。
一天之内，几次在圈里放话。
“年轻人能救一时，未必救一世。医道是慢工出细活，不应该炒作。”
这话传到媒体那边，越传越响。几家号连夜发稿，标题刺眼
【国医泰斗发声：年轻神医是噱头？】
【“国医新秀”与“泰斗”之争，要不要比一比？】
省卫健委见势顺水推舟，干脆拉了个“中西医联合论坛”，地点定在省城大剧院，还专门加一环——“临床实战展示”。论坛名单一公布，全省炸锅。梁松柏一看台子搭得好，干脆在发布会上当场点名：“我想和望山县医院的周院长交流一下。比什么？比病人说话。”
这下，媒体彻底嗨了：
【国医新秀ＶＳ国医泰斗】
【年轻人靠一时惊艳，还是老一辈靠稳扎稳打？】
院办把消息递过来时，陈曦正在核查急救流程。她抬头问道：“去不去？”
“去。”周沐阳把笔一合，“但不是为了赢，是为了把话说明白——治病救人，不分年龄辈分。”
“好。”陈曦点头，转身去安排器械、病例记录、同意书模板。赵可欣一听要上台，直接背着针包跑来：“我当助手！”
“行，你跟陈主任听指挥。”周沐阳交代。
“台上不玩花架子。谁的病，就谁说了算。”
三天后，省城大剧院。
大堂人潮汹涌，媒体长枪短炮，台口挂着横幅：中西医联合论坛·临床实战展示。舞台中央摆了两排病床，一侧写着“周组”，一侧写着“梁组”。正前方摆着公证处，一条条规则写得明明白白：
１：现场邀请三十名疑难病人，由公证处抽签分配，各组各十名；
２：可现场处置一次，三天后复诊评估；
３：评估由第三方专家组＋患者满意度共同决定，全程直播；
４：用药、用针、用物全部登记备案，禁止事后换病人、换方案。
专家席坐满了人，省里几位德高教授，市里院长们也来了。
省卫健委主持兼裁判，话不多：“按规矩来，别抬杠。谁能让病人好，谁说了算。”